《邮购来的爱情》第47章


杨漾擦汗:“呃,你睡书房啊。”上次是她睡书房的,还打坏了一盏灯呢。
嘉应转过身来,抱住她,温柔地吻吻她的额头,声音轻的很诡异:“再闹……会出事的!老实点去睡吧。我还想看一个小时的书。”
杨漾低咕:果真是书呆子!
嘉应紧张:赶紧去看《时间简史》把不纯洁念头狠狠压下去……
杨漾听到风大了些,拍着窗子啪啪作响,便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愣,夜幕是沉沉的蓝丝绒,星星在天幕上零零落落如少女脸上的雀斑。在聂氏集团的事,以后就忘了它吧!重新开始!
聂皓也是这样对自己说——以后就忘了她吧。
他跟了她一整晚。
杨漾离开后,聂皓又发了一通火,把下属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其实他跟杨漾说出那句绝情的话,自己更难受。后来,聂铭争就过来了,他并没有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而是提醒他应该冷静点——实行公关手段,把文章迅速在网上清除掉。且主动安排媒体采访,来解释和纠正一些内容,把负面影响减除到最低。他们交谈了几句,虽聂皓对聂铭争仍心存芥蒂,但以前那种彻头彻尾的厌恶感还是微微地减除轻一些了。
聂铭争走后,聂皓在办公室里待了几分钟,脑袋里挥之不去是杨漾伤心的样子。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待不住了,打算去找个地方喝酒,忘记这些事。鬼使神差地,他在18楼下了电梯,走到了内刊的办公室。伍丽静还没有走,告诉他:杨漾已经把所有的工作交接了,才刚走,如果还有事的话,还来得及把她再叫回来。伍丽静痛心疾首地向他道歉,她没有管理好下属,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有责任……
聂皓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出了电梯打算去停车场时,竟管不住自己似地往门口跑去。果然,远远地在马路上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出门就坐车,而是在路上傻走着,5分钟了还没有出这条街。他折回了停车场,在车里狠狠地抽完一支烟后决定去追她。——他不会原谅她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但他就是想追上去。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了十分钟就追上了她。那是个十字路口,车全汇集在那里排了很长的队伍,他在车里咬着烟,盯着人行道上那个垂头丧气的身影,心里揪着紧紧地,又愤怒又难过。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追着她。爱之深,恨之切。杨漾当时的脆弱像一条鞭子似地狠狠抽在他心上。但无论如何,他告诉自己绝不会原谅她的。
他只顾看着杨漾,却没有发现伍丽静与聂争铭的车与他擦身而过。
他跟了她一整晚。心里相当清楚这是不理智的,但他只想任性,只想追随着自己的意念。看到杨漾孤单地坐在木亭子上,扣着手指发着呆。看她莫名其妙地揪着一个男人的衣领,凶狠地大声咆哮: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杨二,不见就不见,你有什么了不起!
他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跑来了。他听过她描述过他,儒雅俊秀,温柔体贴。果然是没错的,那个男人很懂得安慰她。她像个任性的孩子,在他面前从哭到笑,真诚地坦露所有的情绪。
聂皓这一整晚就像犯了神经病一样不可自抑,一直跟到他们到社区里。看着杨漾与男友十指相扣,亲密进了楼里。他才猛然醒悟,恼怒地离去。
终究是错过了。
这样没心没肺的日子不咸不淡的也过了半年,杨漾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打包塞在心里最最角落的地方去——毕竟还是忘不了的。她从此变得更务实了。努力地投简历,努力地面试,终于回归本职,在一家中学教材开发公司编辑部觅得一个小位置,成为一名光荣的语文教材小编。拿着月薪四千,依旧挖空心思省水省电省钱;月末努力四处收集发票向公司报销;仔细查看银行卡上数字,买股票基金的书来学习如何发财。每周与嘉应约会两次。在交响音乐会现场偷偷发短信,或者打嗑睡,还跟嘉应说,这音乐太感人了,太完美了!偶尔发明新菜式让嘉应做白老鼠,吃得他见了芥兰,老虎菜就想绕道走。
与嘉应除了亲亲嘴,拉拉手之外再无别的进展。她越来越感觉是邻家哥哥与妹妹的感情,但没关系——这关系让她有足够安全感,生气的时候有人借肩膀,任她折腾。关系不错,可是就如同烧开水,还是欠缺那一点温度,火候。这一点温度是永远补不上去的,因为她已经尝试过什么叫炙热,什么叫心动的激情。
虽说杨漾和聂皓相互发誓一辈子再也不会见面,但还是见过两次。
有一次,杨漾陪叶子去步行街的高级成衣店买订制的礼服,就碰到聂皓和一个女人在隔壁的店里试衣服。叶子与壮丁分手之后,恋上了公司一新来的策划总监。所以在年底的团拜会上担任主持,打算买痛下血本买件高级礼服出风头,好谋杀他的眼球。杨漾听叶子小声地说:“那个聂皓呀,现在突然放纵得厉害了,女朋友据说有几十个了,每周换一个。这次被一当红歌星倒追。嗨,每天被一队狗仔队没日没夜地追,壮观得要命。”
杨漾往服装店里看了一眼;只看到聂皓的侧影。他正在写支票,黑色袖口微露一点衬衫的雪白,黑白分明的恰到好处,一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里如玉树临风。以前是愣头青,现在又成熟一些了,简直是少女少妇通杀的气质,与纤细高挑的小歌星站在一起羡煞旁人。
等他一回过头来,杨漾便闪身进了隔壁的服装店。哼,一辈子不见面!后来,她继续陪叶子试衣服,笑容依旧灿烂,却乍乍乎乎地三次撞倒衣服模特,二次拿错衣服,一次踩到别人的脚。
第二次碰面,杨漾并没什么意识到。
当时,她站在斑马线上等绿灯,嘴里漫不经心地汲着一杯草霉奶茶,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盯着对面的路灯。她在等待时爱发呆,就像个迷路的小孩。她不知道右手边不远处停了一辆兰基博尼。车里的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就连后面此起彼伏的喇叭催促声都没听见。他随即猛踩油门离开,在下一个路口,他突然情绪变得很糟糕,他的新女朋友被莫名其妙赶下了车。
好吧,也许还有很多、很多次的擦肩而过……那都是错过的。反正杨漾的生活钟表已经像是调快了在走,呼呼啦啦营营役役地过得忒快,对她而言却没什么需要特别记住和留意的东西。再也不可能有像某天突然收到一个箱子,里面猛地蹦出一个人,然后与她发生许多莫名其妙的故事。
她趿着嘉应的大拖鞋,矫情地大呼一声:哦,那种疯狂的故事叫爱情。
这爱情故事的绳子断开了很长一截。直至他们生活中发生了大事,这疯狂荒诞的故事又开始接起来。
十月份的某日,杨漾患病毒性感冒,嗓子都哑了。
隔着口罩,嘉应吻她的嘴,高举着捧着一个戒指半跪在地上说:羊羔——这样下去不行了——我得向你求婚!
杨漾分不清是什么感觉,隔在口罩的嘴动了动,说:呃……我头有点发烧,喉咙有点痛……让我去医院把感冒病毒驱走再来回答你。这样我才有力气指挥我们家三姑六婆来审核你。
杨漾戴着厚围巾,口罩像神经病似地在路上瞎走,思考要不要答应的问题。心想,好歹我也有人求婚了呢,不找个人来羡慕一下我怎么行呢?她就把叶子找来了,两人在路上拼命讨论结婚好还是单身好,鸡骨草人靠不靠得住的问题。然后,叶子就被别的事给吸引过去了。指着报刊亭上悬着一张报纸上财经版的一张照片说:呀,他最近升任聂氏集团董事长!这世界真是变化快。
杨漾心乱如麻:算了,算了,嫁了!
叶子犹自感叹:主编真没先见之明呢,最近不是没新闻么,为什么不扒扒他的情史呢。小样!你以前在聂氏待过,聂铭争你熟悉不?”
“咋了?”
“他出任董事长啊,风光无限啊。他的老婆,前妻、情人、初恋之类的人物你听说过不?”
“情人我倒知道一个!报料费多少?……不对呀,要任董事长应该是聂皓呀。”
叶子把报纸取下来拍了拍,向她伸手:“没零钱,给我1。5块。他们家出事了,你不知道啊。你YY已久的聂公子出事了。家族生意由聂铭争全权代理,呼,网站又有新专题要做了哦,这个月的奖金有着落了。”
50。旧爱新欢
叶子白了她一眼:“亏你YY了人家那么久,他出事了你都不知道!好了,那个董事长情人是谁啊?”
“大姐!”杨漾没好气地说,“到底出啥事了;你东拉西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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