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船共枕》第47章


袁明月对着文件柜找文件,不在意的说:“扔了!”
叶圣非一向最能忍,可是这会儿心却颤抖起来,他可以容忍她嫁人,容忍她对他无情,却不能容忍她那么践踏他的心血和他曾经的深情,他一字一顿说:“袁明月,你是没有心的吗?”
袁明月听他语气激动,只觉莫名其妙,她转过头看着他说:“叶圣非,礼物和钱一样,既然出去了,就跟你无关了。”
叶圣非的脸一下子涨红,她是在说那五百万,她竟然做这样的比较!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落了下风,全是因为刚才一个没忍住,他回复心神,脸色也慢慢下去,笑意渐渐在嘴边聚集,说:“你说的对!”
袁明月再不看他,避过他身边出了办公室的门对外面喊:“销售部在办公室的人都进来开会!”
叶圣非也跟着到了门边,对她笑说:“再见!”说完从她身边擦过,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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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六,何清晖袁明月与王心悠叶圣非在长安大戏院碰面;袁明月知道王心悠肯定又会是一身飘飘欲仙的打扮,她就偏穿的浓墨重彩,一身黑色裹身裙,裙子不算长,露出令她骄傲的大长腿,裙子领部往下散开绣着亮闪闪的小珠子,红色头发盘起,别了一支精致的水晶发簪,带成套的卡地亚钻石耳环和手镯,脚上是一双银色jimmy choo 珠光高跟鞋,全身上下,闪亮异常。
果然王心悠还是一袭白裙,黑色直发散开披在肩上,没有首饰。他们相互打了招呼,戏院大厅正放着《梁祝》的小提琴协奏曲,王心悠说:“清晖哥,你听,就是这个。我们在北京音乐厅听过一次的,你难得还没想起来吗?”
何清晖凝神细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有点印象了,那次是你生日?”
王心悠笑起来,“终于想起来了。”说着抬起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袁明月一眼看到她白色脖颈上系着一根红色绳子,不禁心头一跳。她听王心悠说起跟何清晖去听《梁祝》音乐会,心里已经很不爽,这红色绳子更是让她不安,总觉也跟何清晖有关。她特意去看叶圣非的手腕,如果他也有一条,就是正常的,可他穿了长袖衬衣,手腕藏在袖子里,看不清楚,她便不时的过去看一眼。终于被叶圣非发现,他不动声色的对着她笑了笑,仿佛以为她特意去看他似的。她忙收回眼神。
何清晖也看到她总看叶圣非,明明那天是一副对他有情的样子,怎么见到叶圣非还是挪不开眼神,他心里烦躁,听到剧院钟声,冷说:“进去了。”说着拽起袁明月的手走在前面。
袁明月却觉得平时跟何清晖一起都好好的,可是一遇到王心悠就变了样,于是心里更加忌惮她。
终于在剧院落座,一排中间四个座位,袁明月与王心悠坐在中间,何清晖与叶圣非分坐两边,好戏开场。
京剧的好处自然是因为无论念白还是唱词,说的都是普通话,大部分人都能懂;不好的地方也是所有中国戏曲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方——太墨迹。袁明月看着看着只觉要睡着了,左边的王心悠却是非常的动情,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方白色绢帕,不时去拭擦腮边。她再去看右边的何清晖,只见他也正盯着台上,看得认真。她怕显得太没文化,也强迫自己好好去听。
《梁祝》的故事袁明月自然是知道的,梁山伯祝英台日久生情,两情相悦,谁知祝英台却被迫要嫁给马文才,梁山伯得知噩耗,一病不起直至一命呜呼,祝英台在出嫁这天绕道过梁山伯墓前拜祭,哀恸动天,上天展示神迹,使两人双双化蝶而去;是个凄美哀怨的爱情故事。
这会儿台上正开始演《楼台会》,梁山伯按着十八相送之后的约定来祝家提亲,可是祝英台已经被许配马家,她看着他高兴模样,不敢告诉他实情;与他初相见时,强颜欢笑陪他诉衷情,他也不时说起提亲的事情以及对今后生活的美好向往。终于她再忍不住,将实情告予他知。
袁明月这会全看进去了,到了这里,只听台上祝英台悲泣念道:“山伯兄,我已许配马家了。”袁明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只觉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彼此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世事变换,从此分开。她越想越难过,眼泪流的更凶,难以止住,可是流泪却让她觉得羞耻,她怕被身旁的人看见,等着台上演完这一场,她立即起身去洗手间。
何清晖当然知道她哭了,想说刚才还一副要睡着的样子,现在居然看哭了,入戏也真是快,不禁觉得好笑。于是在座位上站起来,让她出去。座位间空隙狭小,她从他身边经过,身体难免挨蹭,她的腿部擦着他的□倏忽而过,黑暗中一股电流在全身荡开,心里有什么正在升起,他不禁伸手去握了她的手然后又快速松开。她感觉到了,却不敢回头看他,怕他看到脸上泪痕,心神却难以自持,飘飘荡荡的支撑着她到了洗手间。
她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的补了一回妆。又想到刚才故意用大腿去碰何清晖的□,也真是大胆,不过明显感觉到他是有反应的,她不禁又笑了,脸上也泛出红润来。
等她补完妆,从洗手间出来。却看到叶圣非正在门口不远处,靠着栏杆抽烟,看到她出来,咧嘴一笑,说:“今天很美!”
袁明月不想理他,径直往演出厅走。叶圣非跟上来说:“明月,我很期待我们的青岛之行。”
袁明月只觉他无比讨厌,照样不理他,叶圣非却一把捞住她,将她双手抵在旁边的墙上,她的手包也掉在地上。他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恨恨的说:“你知道今天你有多性感吗?一场戏我满脑子只有你的一双大腿。”
他的气息碰到袁明月的脸上,她不禁觉得恶心,抬腿就向他关键部位招呼,正是她大学时候学过防狼术。谁知还没碰上他身体,就听见一个冷峻声音说:“你们在干什么?”
袁明月转头一看,昏暗走廊一头,正站着何清晖;这边叶圣非也早就放开他的身体,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袁明月叫:“清晖。”
何清晖却转身就走。袁明月忙从地上拾起手包,跑着追了上去,喊:“清晖,清晖。”
第39章 月圆人全(七)
何清晖径直往停车场走,对袁明月视而不见;她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误会;本能的解释说,“是他在门口堵我;你没看到我正要踢他吗;”
何清晖已经找到车子;打开车门冷冷的说;“我还奇怪你怎么就哭了;原来是触景生情;我倒是愿意做马文才,可惜你们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袁明月听他文绉绉的说完这一长串;只觉怪异无比,忽然反应过来,说:“清晖,你是在吃醋?”语气里是满满的兴奋。她仔细回想了今天的情形,他们在座位上那一番互动是真真切切的,而刚才何清晖看到她跟叶圣非在一起,立即就来了停车场,竟然不顾戏院里面还坐着王心悠,只是生气,显然就是吃她的醋。她想清楚,不禁笑起来,“清晖,你真的在吃醋?”
何清晖满脑子全是她被叶圣非压在墙上情景,就他妈跟色&情片一样,哪还有心思跟她掰扯这个,一股子气在肺里简直要爆炸。他上了车把车门一关,立即将车开走,真的就不管袁明月了。
袁明月虽然被他留在原地,却还是高兴的。她将王心悠和叶圣非出现以来的事情仔细的想了一遍,这才明白,怪不得何清晖总是对她忽冷忽热,原来是因为他以为她对叶圣非还有情。那天在日本餐厅,他送走王心悠,专门过来陪她一起回去;而叶圣非出现那天,他对她冷眼相对,一定是因为听到叶圣非说的那段关于木偶的话;还有在王心悠家里,他也是因为叶圣非才生气,所以在电梯才会跟她说什么“前男友”之类的;今天就更明显了,如果他在乎的那个人是王心悠,绝不会留她一个人剧院,就那么走掉的;他当然在乎的是她,她越想越开心,身体轻的简直要飞起来。
袁明月在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一直想回家怎么跟何清晖解释,可是快到家的时候忽然又觉得不甘心,他上次在青岛那么逗她,后来居然就那么干巴巴的把她扔下,她刚好趁此机会报仇。
袁明月这晚回家,看到何清晖房门已关,她就没再理他,想着一定要好好晾他几天,让他也受受煎熬。
何清晖自然是不负她所望的,心里那股气一直出不来。想想又觉得傻,怎么会把她留着剧院门口,她要是再去找叶圣非怎么办,还好她也很快到家。
后来王心悠给他打电话,问:“清晖哥,你提前走了吗?”
何清晖这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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