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欢悦》第7章


“太好了,加拿大是好地方。”颜夏水泼不进。
邱裕开忽然睁开了眼睛,眼里居然薄薄的含了一层泪水:“颜夏,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多在乎我一点呢?就算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对你依旧眷恋不舍,你为什么一点也不?”
“因为我没你那么贱。”颜夏认真的说。
邱裕开怔怔望着她,良久都没人说话,他忽然笑了一声,轻声说:“不是,因为你没有爱过我。你的理想你的事业,甚至你做人的理念都比爱我来的重要许多。你从来不肯向我低头,你从来没有像其他人的女朋友那样温柔待我。你甚至不屑我参与你的抱负,你的成功或者失败,我只能旁观不能置评。”他闷在心里多年的话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颜夏,你根本不需要我,你不爱我。”
颜夏静静站在那里听着,到最后只咽下喉头不断翻涌的酸涩,轻描淡写的冷艳高贵:“随便你怎么说。你说完了吗?我们可以正式分手、以后老死不再相见了吗?”
“如果你嫁给他,恐怕不能。”邱裕开的神情也冷了下来。
颜夏却笑了:“你是在期待我会为了你拒绝谢怀锐吗?邱裕开,你真的不了解我……你不在我的心里,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眼里,从今往后,你对我而言和路人没有区别。”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脸色僵白的男人,“你不会再影响我人生的任何一个决定,你再也不配了。”
邱裕开终于忍不住面露痛苦,完好的左臂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嘶声对她低吼:“颜夏!我再对不起你我也爱了你这么多年!我真心想过要娶你!共度一生!可你对我呢?!你曾经对我有过半分的情意吗?!我对不起你,你就对得起我吗?!”
颜夏看着他声嘶力竭的样子,忽然觉得无趣,眼前浮现谢怀锐淡定自持的表情,她看了邱裕开一眼,最后一眼:“就当我们的青春都喂了狗吧。”
她转身出去。曾经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最后告别的时候,连声再见也不想说。
谢怀锐果然等在病房外面,她一出来他就走过来,没有问她任何问题,陪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院。
路上车里,颜夏终于像返过了劲一般,瘫在位置上痛哭流涕。谢怀锐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给她递纸巾,一整盒的纸巾都被打湿,她缩在座位里抱着头嚎啕大哭。
车停在一个僻静处,外面是北京晴好的天气,颜夏从肿的只能眯一条缝的眼睛里看出去,阳光温柔绿树爽朗,这个世界还是这么美好,她却彻底失去了青春美好时候的人。
她的初恋与初吻,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漫漫数年里心中只装着他一个人,她年少青春的爱恋,她这么多日夜里最热烈的期盼与幸福,她将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几年都拿去爱他,但是因为她无法容忍自己像别人那样依附另一个人、因为她希望以更好更完美的自己陪伴他一生、因为骄傲因为无法自如表达心中深深的情感,她失去了他,并且他那样笃定的说:颜夏,你根本不爱我。
原来她为之付出努力忍耐的那些东西,在他看来根本不配称□。
“还好吧?”谢怀锐沉默了一路,这时问。
“好啊……能有什么不好?”颜夏慢慢的坐起来,一点一点擦干净脸。
既然没有人知道她爱过,那就当做没有吧。就当她自私无情,一生只爱自己。一生只爱自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失意。
谢怀锐没有再追究多话,发动了车子:“那么走吧。我为今天特意安排了节目。”
还以为是什么节目,不过就是去他家看他亲自下厨。
他的房子倒是真不错。颜夏参观了他那个堪比顶级厨具店展示间的厨房,心想难怪他非要重新装修她那个破房子呢。
谢怀锐在一个看起来十分专业的咖啡机旁忙碌半天,端了两杯咖啡过来:“尝尝真正的蓝山。”
颜夏喝了一口,他两眼亮亮的看着她,一脸期待,她只好老实的发表感想:“挺苦的。”
谢怀锐仰天长叹。
客厅里没有电视,悬挂着巨大的投影,靠墙有一个巨大的影碟架子,颜夏走来走去的翻看,谢怀锐坐在沙发里一边品咖啡一边欣赏她的背影,这样静默安宁的时刻,没有人说话,竟然也不觉得尴尬,想来人世间确有倾盖如故一说。
颜夏翻到一张碟,□向谢怀锐扬了扬,他顿时笑的似春风十里,挑了眉柔情似水的看着她:“恩……《终结者》。”
“哦,好像以前看过,难怪看封面这男的眼熟。”颜夏看着封面上目光森然的黑衣男人说。
谢怀锐顿时黑了脸,心里恨自己对这丫头的记忆力还有所期待,又恼怒自己怎么就迷了心窍期待这样一个时时刻刻能轻易气死他的女人。
最后陪伴他们晚餐的是《马达加斯加》,五分熟的顶级T骨牛排、柏翠庄园90年的红葡萄酒,以及一群动物的陪伴,颜夏快活的吃了顿饭,谢怀锐全程黑脸。
第十章
吃过饭颜夏满足的摸着肚子对他说:“失恋的人有权利吃白食,你去洗碗!”
谢怀锐冷冷的说:“我被你这种女人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比失恋惨多了。”
颜夏哈哈大笑。
他脸色总算好了一点,起身去厨房,一会儿竟然端出来一个布满巧克力玫瑰的翻糖蛋糕,上面插着24数字的蜡烛。
“生日快乐。”他的脸在烛光里愈显英挺帅气,眉目柔和的望着她低声诚恳的说。
颜夏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谢怀锐报了一串数字,正是她的身份证号,“以后签合同不能把身份证随便给人知道么?像你当初租我房子那样,身份证户口本全交给我,结婚登记都可以办了。”
颜夏笑的眼角泪光闪闪,笑着说:“其实如果是那样的话……可能也不错。”
谢怀锐戏虐的表情一下子沉下去,半晌轻声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从一开始就挥断了我们的以后。
颜夏吸了吸鼻子,振作表情,伸手问:“生日礼物呢!”
谢怀锐笑着把蛋糕推到她面前,“先许愿。”
颜夏说好,许了愿,郑重其事的吹了蜡烛,兴高采烈的给自己鼓掌,掌声里就听谢怀锐说:“生日礼物有两件:第一是我安排了舒雅和邱裕开去加拿大长期定居,以后你和他们见面的机会大概很少很少。”
颜夏停下鼓掌的傻气动作,垂下了眼睛。她其实已经知道第二件礼物是什么。
果然他顿了顿,声音低低沉沉的说:“第二件是我给你定了明天回去的机票——你一个人。颜颜,我打扰了你的人生,对不起。”
回去吧,回到你为理想努力奋斗的那个城市,回到那个鲜活明艳的颜夏,回到认识我以前——认识这么糟糕、搞砸了一切的我以前。
我对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回到N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颜夏回到家就将东西都搬回了主卧,她决定从此都一个人住,只依靠自己。
打扫了整个家的卫生,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披着湿头发出来找吃的,冰箱塞满了冻了几个月的肉,她对着那些冒寒气的肉发了一会儿呆,叹着气原样关上冰箱门,黯然叫了披萨外卖。
餐桌旁的照片墙还在,颜夏原本想狠心收拾掉,但是这些照片大多是苏越给她做过的菜,每一道她都真心实意的喜欢过,她真心实意喜欢过的东西太少了,这些就留着吧。她的青春都喂了狗了,这些至少都进了她的肚子。
这样想着就觉得光秃秃一个披萨真是对不起自己,她起身到厨房给自己蒸个鸡蛋羹吃。
鸡蛋羹很简单,打匀了放调料塞微波炉就可以,等待的两分钟里她靠在微波炉旁无所事事的环顾厨房。
摆设大多是苏越走时的模样,她使用过的只有一只锅和微波炉,像烤箱她连说明书都看不懂,更别提用它做吃的。想起苏越在时常常烤的曲奇,鼻端仿佛都闻到了甜甜香味,她鬼使神差的拉开了烤箱的门。
一个精致的盒子,静静躺在烤盘中央。
颜夏吃了一惊,突然想起苏越在酒店签单时哀怨的表情,心中一动,拿出那只包装考究的木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用的那支银灰色钢笔!
笔身上缠着一张纸条,是他龙飞凤舞的熟悉字迹:“这是对你自己动手的奖励,还有我的歉意。如果这支笔不够,你可以索要更多……我的一切。”
落款是“谢怀锐”,后面一串数字,正是他在北京用的手机号码。
颜夏摒着呼吸飞快的从抽屉里拿出他留下的那本菜谱——从第一道奶油芝士土豆泥开始,几乎是每一道可用可不可不用烤箱的菜他都用略大的字迹标注了“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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