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爱吃蛤蟆肉》第4章


干燥温暖的手指划过我的掌心,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直直传入我心脏。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原来,我不再是一个人。
忽然间,觉得自己不需要说话很大声,也可以很有底气!
“小白,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抬起头,程匀正蹙眉望着我。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介绍,身边的人已经很自然地将手伸过去:“你好,我是小白的男朋友慕逆黑。”
程匀愣了一下,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伸手与他相握:“你好!我是程匀,夏小白的‘小师父’。”
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我顿时囧囧有神!他们以为这是两国领导会晤么?居然还握手!好官派、好正式、好别扭、好……好耍?br />
“哦?”黑锅挑了一下眉,一脸古怪地望着我:“八戒,你什么时候背着为师认的‘小师父’?”
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这、这是在讲冷笑话么?
“小白当年学画时,因为底子不好,在画室一直是程匀带着她画的,所以她叫程匀‘小师父’。”一直在旁边当背景的赵聪颖突然插嘴解释,笑靥如花地望着慕逆黑:“学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环艺1班的团支书赵聪颖,我们在孙教授那见过几次!”
某黑望着她,一张脸面无表情:“对不起,我没印象。”
赵大葱瞬间被秒杀!
虽然很不厚道,可他那句“我没印象”真的让我爽到了!
看着大葱艳丽小脸上一片的姹紫嫣红,我登时觉得整个人好酣畅好淋漓好痛快呀呀呀呀!
不过……
想起跟我说过的“奸/情”,我正蹙眉想着慕黑锅怎么可能对面前这颗艳名远播的大葱(系)花“没印象”,他忽然揽着我的肩说:“小白,车来了。”
我抬头,果然看见43路迎面开来。
正要转身离开,刚吃了憋的赵大葱望了一眼前方公交车,嘴角嘲讽地扬了扬,慢悠悠地说:“小白,你们这是要去哪?程匀的车就停在前面的车位上,让我们送你们一程呗!这么热的天,公交车哪是人坐的呀?”
呀呀个呸!
这大头葱纯粹是没事找抽吧?
以前,不知是谁经常背着我鬼鬼祟祟恬不知耻地坐一个钟头公交跑Q大私会程匀!要不是她这般孜孜不倦持之以恒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凭我跟程匀这么多年亦师亦友的关系,还能让她挖了墙角?
想起当年的夺爱之恨,我正憋着一腔怒火没地发泄,这厢却听见慕逆黑问:“哦?你说的是2号车位上的那辆白色轿车吗?”
我望过去,前边的停车坪上只有一黑一白两辆车大大咧咧地停在那。
大葱扬起下巴呈得意状:“是,就是那辆四个2的宝马。”
哦哦哦哦哦!我说这葱头现在怎么这么“2”,敢情是为了配合这车位和车牌呢!
“这样啊!”某黑点了点头,勾起嘴角温文尔雅地笑:“恰好,我的车就停在你们旁边的车位上。”
闻言,程匀和赵大葱转头望过去,待看清那车的标志和车牌时,两人无声地张了张嘴。
我正满脸诧异地仰头望着吹牛吹得脸不红心不跳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慕黑锅,他已含笑对俩人点头道别:“我们先走了,再见!”
“砰砰!”
将硬币投进投币箱,慕逆黑牵着我的手走到后排的座位上并肩坐下。
我透过窗户看着站台上表情诡异的两个人,脱口而出地问:“黑锅,那车真的是你的?”
他望着我,眼中蕴着潋滟的柔光:“你叫我什么?恩?”
我眨了眨眼,字正腔圆地答:“慕逆黑。”
他转过脸看向前方,恢复了他标志性的面瘫脸:“不是!”
我刚松了一口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忽然冷冰冰地补充一句:“朋友有事借了我的车,我只得暂时用他这破车。”
破破破破车?
我默默地望了一眼他口中那辆金光闪闪的破车,心里囧囧地想:咱不说冷笑话行不?
公交车后门“咔嚓”一声关上,车子缓缓启动。
交往以来,一直在我面前表现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某黑,此时却一直蹙着眉看着窗外,一副“我很不爽,我很郁结!”的模样。
我坐在他身边,苦思冥想了两站路,终没参透他的“不悦”从何而来。
挠了挠头发,转了转眼珠,咽了咽口水后,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那个……你是不是不高兴?”
他斜眼睨了我一眼,勾起唇,慢条斯理地问我:“小白,我再问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眨了眨眼,刚张口冒出一个“慕”字,他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来,我一个风中凌乱,登时把“逆黑”二字脱口而出成“黑锅”!
他唇角的弧线扬了扬,眼中也晕出笑意,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笑:“呆子!”
他、他、他这是在暗示我应该叫他“黑锅”么?
前几天,是谁因为我不肯叫他名字而用一张冷屁股迎接我的热脸的呀?
悄悄睨了一眼他那张貌似已经“雨过天晴”的脸,我默默地仰头望向车顶:这口喜怒无常莫名其妙的黑锅呀,真真让俺匪夷所思!
※※※
晚上七点。
我仰头看了看面前已经闭馆的风和艺馆,又转头看了看正低头拨电话的慕逆黑,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那个黑锅,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么?这,这里是艺馆呀?电影院在对面……”
说完,我的手指准确地指向屹立在我们身后的电影城。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处旋起一个小小的梨涡:“现在这个时段放的是《色戒》,你要看吗?”
我两眼一放光,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看看看!”
他眉一挑,诡异地望着我,别有深意地说:“影院放的都是删节版,你这么想看,改日我找未删节版的给你看。”
说完,他将拨好的电话放在耳畔,慢步走到一边打电话。
我默默地低头抠手指——
谁要看那啥少儿不宜的未删节版本呀?谁要看那啥高难度的回形针式呀?谁要看那啥汤唯的全/裸和梁朝伟的屁股呀?我最最最想看的是那里面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一身民国学生扮相的王大帅哥好不好?这人真是太不懂俺冰清玉洁的小心灵了!
正这么义愤填膺地想着,他已放下电话一脸笑意地对我招手:“小白,来这边。”
当我和慕逆黑在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引导下,从工作人员的专用通道进入空无一人的艺馆时,我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他,小声问:“你是不是有亲戚在这里工作?”
他扬眉:“这也给你看出来了?”
我下巴一扬呈得意状:“那是!瞎子都看出来了,何况我这么犀利的小眼神儿?”
语毕,竖起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眼角浅浅弯下,但笑不语。低头牵住我的手,拉着我走进一间展厅。
进入展厅的一瞬,我仿佛进入了一片黄色海洋!
这里展出的是著名油画家玺子的“葵之恋”系列作品。
墙上,数十幅画布上千篇一律都是黄灿灿的向日葵,它们颜色外形相似,却又千姿百态各有风情!
在玺子笔下,画布上的向日葵已不仅仅是植物,而是带有原始冲动和热情的生命体——
那豪放的笔触、那跳跃的颜色、那流动的智慧、那洋溢的激情……满室旖旎看得我目不暇接心潮澎湃,满腔的感慨欲喷薄而出……
一幅幅地看过去,我们来到玺子仿梵高《向日葵》创作的《至爱之葵》前。
慕黑锅仰头看着墙上的画,忽然开口对我说:“梵高的《向日葵》是我最喜欢的一副画。”
“哦!”
我偷偷咽了一下口水,想到了我向他表白时举到头顶的那支价值2830块的新品种向日葵,突然福至心灵——莫非,我表白成功是托了那向日葵的福?造孽呀!我怎么就瞎了眼选了他最爱的画上的花呢?
“小白。”
“恩?”
“你最喜欢的画是什么?”
我仰头看向他,墙上的壁灯照在他眼里,波光粼粼,金光闪闪。
那一瞬,我觉得他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我最喜欢的画呀……”我望着墙上的画,慢慢咧开嘴角,一字一顿地说:“梵高的《向日葵》呀!”
他笑,眉眼温柔。
我瞥了他一眼,说:“我不是学你喔!我十二岁时就喜欢这幅画,我是跟我师父学的!”
他不语,只站在那静静地看着我。那专注的模样,给我一种感觉:他在等我继续……
“我说的师父不是程匀。”看着墙上的画,我不紧不慢地说着:“十二岁那年暑假,我爸妈因为公务要出远门,就给我报名参加了一个中学生夏令营。当我被送进去时,我才知道那是一个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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