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爱吃蛤蟆肉》第32章


!”
我又致了一遍谢,对靠在门边的医生点了点头,匆匆抬步离开。
刚一出了门,就听休息室里传来两人的对话:
“我就说嘛!那小子不肯通知家属,肯定是瞒着自己中毒那事儿!”
我停下脚步。
“人家心疼女朋友,愿意瞒着,你管这么宽泛干吗?”
“我也是‘医者父母心’呀!要不是我好心拨了电话给她,估计这小丫头现在还蒙在鼓里。说起来,我这也算功德一件啊!”
“宋主任,今早挂急诊的那大爷现在也正自个一人在输液室打吊针,您要不要不顺便也联络一下他的家人?”
“唉,我说叶流枫,你这话含讥夹讽的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呀?宋浚崎,你是外貌协会资深会员的同时,还是一名医生。请你在医院当值时,有点职业道德,不要总对姿容出色的男病人表现出过分的关心……”
“医生关心病人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啊……”
想到瑶瑶昨晚那句:“妹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年头,长得稍微有几分姿色的男人,不仅女人觊觎,男人也垂涎!”我默默地仰头望了望天花板:慕逆黑,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也是“男女通吃”型的呢?
程匀泊好车,打电话来问我的位置。
我边爬着楼梯,边对他说:“慕逆黑没大碍,也不是酒的问题。你不必担心,先回去吧!”
他默了默,问:“你还没吃早餐吧?我帮你买了送过来?”
“不用了,待会我陪他一起吃。”
他又沉默。
我咬了咬唇,对着话筒说:“程匀,谢谢你!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想,慕逆黑他应该不大想让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
片刻。
他低声道:“好。”
来到三楼的输液室,我一眼就望见了他。
上身换了干净的黑色T恤,□还穿着昨天的那条牛仔裤,脚上是双藏青色的板鞋。那样普通的一身装扮,竟让我在有近百人的输液室里,一眼锁定他。
我攥紧手中的手机,放轻步子,走近他。
他左手背上插着针,手臂老老实实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膝盖上搭着一叠报纸,右手攥着页边,正垂着眼睫细细读着。
我望着他,微微扬了扬唇:此时此地此状况,他坐在那里,不仅不显狼狈,那姿态里竟还透着几分安之若素的闲雅。那样“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的淡定从容,倒让我无形中做了一回被“一屁打过江”的夏东坡。
“爷,您可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这会儿,竟还有闲情逸致看这八卦小报!”
他的手指僵了僵,抬头看向我。
讶异的神色一闪而过,眼中慢慢注入一丝笑,他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将手机递给他:“喏!急诊室那位宋医生捡了您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儿来失物招领。”
“竟真是落在那儿了。”
他放下报纸报纸,将手伸过来。握住手机的同时,也握住了我的手:“来,坐过来。”
我在他右边的输液位上坐下,将他打量一番,皱着眉问他:“哪过敏了?让我看看!”
“就是起了些红疹,现在已经消了。”笑了笑,他又说:“小病,你别放心上。”
我心中一酸,瘪着嘴道:“谁挂心上了?我就担心你在我地盘出了事,回去我不好跟全校师生交代。你要不是喝我们X市的酒过得敏,我才懒得管你呢!”
他知道我口是心非,只咧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靠近了,才发现他此时唇色苍白,脸色晦暗,眼中充满了红血色,眉宇间尽是疲惫。仅几个小时不见,他竟憔悴成这个模样!
明明还在喝那中药,却告诉我已经没事。明明要忌酒、忌烟、忌生鲜,却还在宴席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明明独自一人在医院打吊针很凄凉,却坚持不肯告诉我……
慕逆黑,你这样的一个100分男友摆我面前,我就是一仙女,也要动凡心了!
“小姑娘,你该反省反省一下自己了!”
想到宋医生的那番话,我心口一片萧瑟:我这个女朋友,连60分都拿不到吧?
“想什么呢?”
他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得温柔。
我抬手抓住他的手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笑着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这药水差不多还有两刻钟就吊完了。到时,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
“好。”我弯下眼角,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问他:“你困不困?要不要先睡会儿?”
“不用,这样坐着也睡不着。”
我坐直了腰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他笑:“这儿可以借给你靠!”
他望着我的肩膀,眼中的水光软了软。
半晌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夏小白,这话应该由男人来说。你这样,叫我情何以堪?”
我小眼一翻:“叫你靠你就靠,别磨磨叽叽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嘴角一咧,身子倾了倾,将头慢慢靠在我肩上。
他的头发黑且硬,扎着我脖间的皮肤,痒痒的,有些微痛。仿佛我此时心上的感觉。
“夏小白。”他叫我,热气熨贴着我的皮肤,温温的。
“恩?”
“以后多吃点。”
“啊?”
他的头动了动,低低地说:“你太瘦了,肩膀枕起来硌人。”
我垂眼去看他,只看到他挺隽的鼻和微翘的唇。
以前,似乎也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在黄昏的画室,我们背对背坐在地上,每人膝盖上靠着一本速写本,低着头勾勾画画。
我正专注地用铅笔勾出墙角那只旧画包的轮廓,他突然叫我:“夏小白。”
我低着头,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恩?”
“以后别再剩饭了。”
我侧过头:“啊?”
“你背上都是骨头,靠着一点都不舒服,硌人。”
我愣了一会,低声嘟囔一句:“你的也硌人。”
他笑了笑,转头问我:“怎么?学会跟师父顶嘴了?”
我没说话,拿起橡皮蹭蹭地擦着。心里却在嘀咕:你这师父也管得太宽泛了吧?又不是我爸,凭什么管我剩不剩饭、身上有几两肉啊?
“别擦了,让我看看画的怎么样。”
话没说完,他就伸手从我手中拿过速写本。
扫了一眼后,咂了咂嘴,他问我:“夏小白,你这是画的速写么?这根本就是简笔画吧?”
我嘟着嘴看着他,不语。
他笑了笑,从我手中拿过铅笔,低着头,边画边说:“包的边缘要这样画,线条要有轻重缓急,才能表现出它的质感……”
我看着我的画在他笔下一点点变得生动立体,心中一乐,抬头去看他——
其实,他的脸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模糊的。
这一刻,却忽然觉得,那时他的唇角一定也是这样微微翘着的,他的鼻子也一定如他这般挺隽好看……
“好。”我点了点头,答:“以后多吃点,长点肉。”
他沉默。
良久以后,才低低地应了一句:“乖……”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眼中有晶莹的水珠滢滢滚动。
那次,是他最后一次陪十二岁的我一起画画。
那会,我为什么没有乖乖地对他说:“好”?
※※※
大霓讲座:
那样“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的淡定从容,倒让我无形中做了一回被“一屁打过江”的夏东坡。】一句中,关于“一屁打过江”的典故:
宋朝苏东坡居士做了一首诗偈,叫书童乘船从江北瓜州送到江南,呈给金山寺的佛印禅师指正,偈云:“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禅师看后,即批“放屁”二字,嘱书童携回。
东坡一见大怒,立即过江责问佛印禅师,禅师对他说:“从诗偈中看,你修养很高,既已八风吹不动,怎又一屁打过江?”东坡一听,默然无语,自叹修养不及禅师。
所谓八风】,包括称、讥、毁、誉、利、衰、苦、乐,也作四顺四逆,就好像是八种境界风,能够吹动人的身心。
我家黑锅童鞋就是传说中八风吹不动】的高人呀!『星星眼……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俺努力编故事的同时还普及知识的份上,大家献花吧!收藏吧!打分吧!嘿嘿~
21
21、黑白配の为君作羹 。。。
〖21〗『黑白配の为君洗手作羹汤』
“夏小白,你终于在我面前卸下了伪装,你终于开始对我敞开心了……”眼睫一搭,他倾身吻上我的额头,唇贴着我的皮肤,悠悠地说:“夏小白,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
从医院出来后,我跟慕逆黑去附近的中餐馆吃早餐。
他胃口似乎不大好,吃得很慢,也很少。
我望着他面前仅喝了几口的八宝粥和?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