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爱吃蛤蟆肉》第66章


怎能不裂肺?
怎能不、疼?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很可笑,慕容靖玺脸上的笑意愈发明媚刺眼:“夏小姐,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真正导致你跟靖玄分离十年无法相见的罪魁祸首,是你一直挚爱的、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靖玄的、你最爱的——”微微一顿,悠然吐出两个字,“父、亲!”
我骇然!
瞳孔猛地放大,张了张嘴,试图辩驳,却发现自己连一句“我不信”都没有力气说出口。
“……当年,靖玄身体醒来后,执意要回国找你。父亲拗不过他,只得顺着。回国后,因为父亲不好亲自出面,便让我去X市接你。那时,你大病初愈。在医院,你的病房外面,你父亲不顾我低姿态的好言相求,执意不让你们见面。并且,他在电话里,语气平静地对靖玄说‘我女儿小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呵!这是怎样一个伟大的父亲?因为担心女儿小小年纪走进感情的旋涡,不仅瞒着她她的初恋‘威廉’还活着的事,并且残忍地告知一个刚刚失去了母亲、刚因为车祸从医院出来没多久的病人,他心心念的那个女孩,因高烧不治辞世……”
『那女孩子以前是跟少爷一起学画的。少爷当年因事故被送出国治疗,康复后曾回国来找过那孩子。怎想,却被告知那孩子在他出国后不久,就因高烧不治离开人世了……』
静姨的话犹言在耳,慕容靖玺的这番话不仅将我这个自已为是影子的人,一掌拍成了慕逆黑那个遗失的初恋,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导演出这场悲剧的人,是——
“……夏小白,你跟靖玄今天所有的悲剧,归根到底,都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而靖玄,在知晓一切后,不仅不怪他,还因为我设计了他而跟我面红耳赤。呵!夏小白,我永远都忘不了你父亲当年拒绝我时,那冷漠决绝的态度。他说,你们夏家不敢高攀我们慕容家这样显赫的富贵大家。既然如此,那十年后,我凭什么要接受当年他因为‘不敢高攀’而宁可扯谎说‘已经死去’的女儿成为我们慕容家的一员?十年前,你们夏家高攀不上慕容家。十年后,你们更高攀不上!”
我愣愣地望着她嘴角那带笑的弧度,从来都不知道,那样好看的弧度里,竟能吐出这样残忍的话。
当真是——句、句、诛、心。
当真是——字、字、蚀、骨。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真相……
有几个人猜中了“真凶”?我印象中,留评的人里只有懒人】猜对了。刚才找到那条评论,送了分了^^
43
43、黑白配の最爱的你 。。。
〖43〗『黑白配の最爱的你』
其实,最爱的从来都不是他的金玉其外,最爱的一直是他的败絮其中、他的人面兽心、他的表里不一、他的狡诈奸猾、他的艮皮赖肉、他的喜怒无常……以及他偶尔的顽劣和孩子气。】
※※※
慕容靖玺离开许久,我才用极缓慢的速度从座位上站起来。
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我将散落满地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捡起,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后,将它们码整齐,紧紧捂在胸口。
爸爸,我好疼。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疼的。那疼,比之当年听到他的死讯时,愈加剜心噬骨。
爸爸,我好冷。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冷的。那冷,比之那时慕容靖玺的威胁,愈加寒冷彻骨。
爸爸。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女儿究竟该怎么办?
从茶室出来时,已是下午两点。
我将照片捂在心口,茫然地在路上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就这样沿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我不知道我们的爱情应该拐向哪个方向,我亦不知我的未来在何方。
以前,纵然伤心、纵然不舍、纵然无助……至少,我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会,我却悲伤地发现——
我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迷了路,独自徘徊在人生的迷宫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路边奶茶店的音响里传来柔婉的女声,在我耳畔低低地回旋:“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我顿住脚步,对着路边的黑色音响怔怔地发呆。
“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张信哲典雅温文的嗓音带着冰雪初融时的清澈和穿透力,清淡中低回再三,满含深情的问句里缠着丝丝入扣的绝望,直直捣进人内心最深处——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失去才算是永恒。已死心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已死心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为何……还要再生?
这一刻,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我抱着照片,站在奶茶店前,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似要把这十年隐忍的眼泪一次性挥霍干净。
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我第一次见到慕逆黑时,心曾悄悄地漏掉一拍,隐隐觉得他的模样跟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好像、好像、好像。
我从未跟他说过,我会去跟他表白,最重要的原因,不是的赌约。而是,一直以来,我心里隐约都是有些在意他的。在他默默爱着我的那些日子里,我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位置的。
可是,我却从未想过,他与那个少年之间会有任何联系。
年少时,肖瑶瑶曾疯狂地迷恋日本动画片《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每每遇见外形酷似他的美型男,她都会心神荡漾一番。她虽因为流川枫而对某个特定类型的男孩子青眼有加,却清楚地明白世界上不可能有流川枫。
流川枫之于肖瑶瑶,恰如威廉之于我。
我们虽都爱极了那个人,却也都清楚地明白:现实生活中不会有流川枫,我的世界里亦不会再有威廉——永、远、不、会、有。
“他不会回来了……就算我再遇见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人也不会是他。”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小白,其实有时候,只要你换个角度看问题,所有答案都会不一样……”
“不会不一样……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换再多的角度,事情都不可能不一样……慕逆黑,你难道会相信这世上有死而复生这回事吗?”
“如果……有呢?”
“如果有,那也是——自、欺、欺、人。”
……
其实,之前有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细节都暗示着这个真相,我之所以愚钝至此,只是因为我那般坚信着我的坚信。
我不愿自欺欺人,最后才恍然,自己被生活欺骗得那样惨烈、那样彻底!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歌声缱绻,萦萦不绝。
我捂着胸口,低着头,蹲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嚎啕大哭。
啪嗒、啪嗒、啪嗒。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溅出心碎的形状。
“夏小白,你为何这么死心眼?”
“……”
“这样,也好……这样,你若是爱了我,便是彻彻底底地爱了我……”
我爱你,从来只是因为你是慕逆黑——而已!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爱错了的人。
※※※
电话响了许久,我才从口袋里掏出来。
接通后,那边沉默了许久,方传来他的声音:“小白,你现在在哪?”
“我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艺馆,你现在过来吧。”
“好。我十五分钟后到,你等我。”
“恩……我等你。”
挂了电话,仰起头,我望着夕阳下的风和艺馆安静地微笑。
风和艺馆的前身是原色美术馆。
十年前,我在这里第一次遇见那个少年。
那日,是“彩绘人生”夏令营开营后的第一次户外写生活动。
我背着背包,抱着八开大小的速写本,正与一大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站在展馆大厅里等待带队老师给我们分组,营长阿姨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对我和蔼地微笑:“小白,跟阿姨来一下。”
我乖巧地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穿过长长的廊道,走向长廊尽头的休息区。
远远地,就见到一对容貌和气质都极其出色的母子坐在休息区的藤椅上闲聊。母亲面带浅笑,手抚着儿子的头发,在耳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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