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第28章

“好吧，你果然是为了省钱。”
“……”
我们订了一个情侣包厢，坐在角落中，我手里捧着爆米花，时不时地喂给季平凡几颗。季平凡似乎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吃的时候，眉头都皱起来了：“你怎么都不吃？”
“我不喜欢吃啊。”
“那你为什么买？多浪费？”
“去看电影就是要吃爆米花的，再说这是送的，情侣包厢送爆米花和可乐啊。”我见他还没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要说，那还不如普通座位，还便宜点。”
“不会，这里挺好的。”季平凡笑笑，笑意在眼中绽放，我极少见他笑得这样舒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中有一点点猥琐。想到这里，我伸手朝他要手机，他没有拒绝。
我打开他的手机，轻易地找到了他的照片夹。我突然醒悟过来，我刚才是怎么破解他手机密码的，唔，他的手机密码设定的与我一样都是我的生日号码。电影要开始播放了，整个电影院里的灯光都暗了下来。我在按季平凡的手机，而他靠在椅子上，眼睛认真地盯着屏幕，沉静如水。我翻找了他整个手机也找不出早上那张照片，手抓住他的领子拉向我，狠狠地瞪向他，低声问他：“照片呢？”
“不告诉你。”
“我去！”
他偏头看我，唇边笑容渐渐扩大，眼中散发着一种幽幽狼光：“你晚上再穿给我看，我就交给你。”
“你敢威胁我，我要你好看！”
我开始觉得我以前看到的季平凡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绵羊，耍起流氓也是一套连一套了。季平凡揽住我的腰，把我扯到他的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将我紧紧地锁在他的怀里。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柔软的唇贴着我的耳朵一张一合，温暖的气息暧昧地喷在我的脖颈里：“情侣包房虽然贵了点，但是能这样子对吧？”
“……唔。”
电影院里的空调明明开得挺低，可我为什么觉得那么热，这种热浪一波波地朝我涌来，从后背到前胸我都觉得滚烫滚烫。他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我能告诉他这种vip包房能干很多事么，只是我是真的想来看一场电影的。
我答非所问：“你第一次来电影院，就好好看电影！这部电影近日很红，网评也很棒，不要浪费电影票钱。”
“其实我也来看过一场电影的。”季平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当时你们坐在前面，而我就坐在你们的身后。”
我听到这个僵了僵，瞬间挺直了脊背，我的脑袋里不禁又浮现出当年我和刘靖骋谈恋爱的情境。当初我们常常逃避晚自习去看电影，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是完全没有季平凡这个人的，可如今我知道了，当时他的脑子里都是我，看着我与别人亲昵，和别人吃一包爆米花，喝一杯可乐。
想到这里，我有些冷汗津津，在脸上翻涌的血液渐渐退下来。
我默不作声地从季平凡的腿上爬了下来坐到一旁：“季平凡，你这样会不会很矛盾？”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的，不是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可当初我和刘靖骋在一块的时，我心里对你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还因为你要抢了我爸爸而讨厌着你。我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但我和刘靖骋之间发生的事绝对比你看到的多很多，如果你没办法接受，我也没有办法。”
过去与我来说就是过去，不管它是否美好，它都存在过。
可我的过去是季平凡的心结。
季平凡动手来扯我的手，他蹙着眉头：“悦悦，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公平一些。”
“公平？怎么样公平？”我想着我说话又太急了，等一下口气会变得很冲，我深呼吸几口气，缓缓道，“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老子要二更，否则明天会被扔到小黑屋TT
30、坦诚
季平凡没有回答我，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灯光虽暗；可我近距离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是默认了——我对刘靖骋好，对他不好。
我开始反思我怎么对他不好了；怎样对刘靖骋好了；也没什么吧？季平凡后来看电影看得津津有味，而我对着电影屏幕突然就提不起兴趣；即使在看，脑子里也没看出什么剧情来。
我高中那会儿心思比较阴暗；人也比现在任性多了；能对人好到什么程度。与其说我对刘靖骋好；还不如说他照顾我得多。
我想到最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懒得去想；继续对着电影屏幕发呆。突然我面前晃出一个黑影，季平凡的脸不知何时伸到我面前，长翘的睫毛掠过我的眼睑，他柔软的唇吻到我的唇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可乐被他哺到我的口里。我瞪大着眼睛看他，口中半口的可乐也不知道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他很认真地说：“这样。”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在指什么，我一着急可乐都吞下去了：“我……我才没跟他干过这么恶心的事！尼玛，你眼花了看错了吧？”
“我没看错！”
“你绝对看错了！”
季平凡笑了笑：“哦，那我可能看错了吧。”
我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觉得最近去践踏我强大心脏的草泥马越来越多了，多得都让人不太镇定了。
电影结束之后，我跟在季平凡后面出来，我思考着我要不要早点脱身，他现在这种状态，我还怎么跟他谈恋爱啊。他常常跟我旧时重提的话，我会很痛苦，我觉得他在捉奸，捉时间的奸。车子停得比较远，我们走了好些路。这段路上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我跟在他身后去踩他被路灯拉得老长的影子，以此来发泄我心中的不满。
可即使我再不满，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否则以后我会更累，我不想总是在原地上打转，在同一件事上一味纠结。他还没有启动车子，我就爬到他腿上坐好。季平凡吃惊地看着我：“车，车震？”
“你知道的太多，想得也太多了！”我凉凉地看着他，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你说，你现在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后悔了？是不是不想跟我玩儿了？我告诉你，我不允许别人拒绝我，必须由我拒绝别人，你现在要是不玩了，我明天就去找别人。”
“你敢？！”
季平凡难得这么强势地凶我，他大掌一按，把我的脑袋压下来，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现在你是我的，谁也要不走。”
“哟，刚才不是还念叨着那谁谁谁么？想必你当年还跟踪我们谈恋爱，偷窥了不少东西吧？现在是不是对我跟他之间的事很好奇？要不要我把我对他做过的事儿都跟你做一遍？”我似笑非笑，“不高兴了是吧，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啊，你老提我跟他做什么？你再提也改变不了我当初跟他好过。”
他声音闷闷的：“我以后不提了……”
“说，你现在有没有很在乎，你是不是很在乎我跟别人好过啊？我知道你打心底里希望我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从初恋到初吻到初次拥抱什么都是你的，但是……这个……你他妈的别那么封建啊！”
“我不是封建，我是吃醋。”
“呃……”
“我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我……只是……总觉得你跟我在一块的时候不太亲密，我常常觉得你对着他的时候笑得比较甜。”季平凡说到这儿，又摆了摆手，“好像……”
一个大男人，老跟我唧唧歪歪纠结这种破事，他当初要真有这种心思直接上来对我表白呗，不过他要真这么干了也就不是他了。我直接狠狠地亲了上去，对着他的唇反复舔舐、吸吮，我见他呆愣愣地没什么反应，又用牙齿磨蹭着他的唇，很快地他就占了上风，灵活的舌头在我的口中肆意掠夺，双眼紧闭，直至把我吻得透不过起来。我气喘吁吁地趴在他的怀里：“什么亲密不亲密的，我觉得我们已经很亲密了，虽然我也没多大主动，但不是也没拒绝你么？”
“喂，我也不是什么奔放的女子，有时候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难不成希望我匍匐在你的脚下，抱着你的大腿，啊，平凡哥，干我吧……”
季平凡怔忪了半晌：“你不介意你这样做。”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去。”我想要往后退的，不小心碰到了他小腹处的坚硬，咧嘴对他干笑，“它可真不懂事啊，这时候抬头……”
“……”
“不过你应该开得了车吧，不会腿软什么的吧？”
回去的路上，我继续反思，反思完了就对他说：“我要说我现在对你爱得死去活来，我自己也不信，估计你也不信。其实也说不准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反正我们都那样了，原来的那种感情肯定会变质掉。我虽然经常吼你凶你，其实我没心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