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先是一愣,随后红着脸小声说:“我知道。”然后开始解自己衣服的纽扣。
顾承轩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宁小九,我会帮你的父亲,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他也是我的父亲,知不知道?”
宁檬的动作顿在那里,下嘴唇被牙齿咬得泛白,俄顷,才无力地垂下手,说:“我刚才听见你打电话了,你说你不会包庇我爸的。”
“如果你爸真的犯了事,就算我包庇了,也总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顾承轩拉她在床沿边坐下,“小九,你相信我,我会尽力的,只要你爸爸是清白的,你也要明白我的立场,我是一个军人……”
宁檬叹气,拼命地忍住泪意:“对不起,是我太幼稚了。”
顾承轩伸出长臂,将娇小的女人抱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慢慢地蹭着:“小九,如果你爸爸真的……我也会是你的丈夫的,照顾你一辈子的事,我自然会尽心地做到。”
宁檬双眼蒙了层水雾,眼神湿漉漉的,颤抖着摸索到他的唇,将自己的贴了上去,带着哭腔说:“顾承轩,你不准不要我……也不准不管我的家人!”
“我不会。”这是他的承诺,“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表示,肯定不会放过欺负我家小九的秦某人的
33柳暗花明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承轩联系了一下顾长新在N市的旧交,由于是省上直接干预的这件事,N市这边也没有办法。中午的时候,宁母回到家,匆匆吃过午饭,嘱咐宁檬好好地看家,又准备出去,却被顾承轩拦住了。
“妈……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四处找人,估计也没人会帮忙的,说不定还会落下什么话柄。你和小九在家等消息,我去省上找找我爸,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有些事在电话里也不怎么好说。”
宁老爷子也赞同顾承轩的做法,让其他人在家静观其变。宁檬将顾承轩拉回房间,跪在地板上找了很久,才从床下摸出了一个铁盒子,找来纸巾随意地擦掉了上面的灰尘,她打开了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交给了顾承轩:“这张是我几年前刚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办的,里面是我这么多年来得到的稿费和这些年来省着的一些零花钱,原来是为了以后买房子搬出去住存着的……你把这些带着吧,到了省里请人吃饭什么总得用钱的。”
顾承轩似是在忽然之间发现,眼前的人变了,那个叫做成长的东西终于破茧而出,幻化成蝶了。
“小九,钱你继续收着,我去找我爸能花什么钱?更何况,我的工资什么的都没怎么用,存款也是有的……既然你是想存着买房的,那就继续存着。”顾承轩摸了摸她的长发,宽慰地笑了起来,“我想等爸回来的时候,他会很高兴看到现在的你的。”
一点过的样子,顾承轩开车去了省里,到了之后直接去了省政府。政府大厅的人不认识他,但见他一身绿军装,都不怎么敢拦着。顾长新的秘书自然是认识他的,在见到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站起身迎上来,恭谦地说:“顾书记在开会……您要等会儿么?”
顾承轩点头,进了接待区,拿出手机来给宁檬发短信。
“我到了。”
“嗯,一切小心一点,等你的消息。”
“嗯。”
简短的三句对话,没有任何矫情的语言,顾承轩却可以想象出电话那边,她咬唇皱眉的样子。心莫名地就悸动了起来,那日将花束交到了她的手上,现在想来,竟是惊人的凑巧,两人竟然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从此呼吸相近,心跳相连。
“先进办公室再说。”顾长新在看到顾承轩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同秘书如出一辙。
顾承轩瞥见他身后那个西装革履的人好奇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却也没有说什么,点头跟上了。顾长新吩咐了秘书送茶水进来,没有先处理自己的事,倒是先问起了他来。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顾长新翻开办公桌上的文件,状似无意地说,“晚上回家吃饭么?我让你妈早点下班回去准备。”
“我等会儿还得赶回N市,小九还等着的。”他答应了她的,早点带消息回去。
“果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爹妈了。”顾长新摇头笑,朝沙发上的几人怒了努嘴,向顾承轩介绍道,“这是我在政府的一些同事,算是你的叔叔伯伯辈了吧。”
顾承轩本就不善于和人打交道,这会儿见顾长新将他介绍给官场上的人,自然是不太愉快的,碍于礼貌问题,他还是略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位就是顾书记的儿子吧?”有人笑着说,“还真是一表人才,是军官么?”
“嗯,”顾承轩点头,既而转头问,“我单独和您谈会儿行么?”
“你是指小九爸爸的事情吗?”顾长新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承轩,他是我的亲家,按理说有什么困难我都不该袖手旁观的,只是这件事情太特殊也太敏感,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
“你有你自己的立场,我不强求,既然这件事你帮不了,那我自己去想办法就好。小九还在等消息,我先回去了,你给妈说一声,等事情过了,我再带小九回来看她”顾承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父亲此刻的态度会是这么的难以通融,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另寻蹊径。
顾长新没有作挽留,倒是在座的那个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开口:“顾书记,是关于N市宁市长的事情么?”
顾承轩的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顾长新抬头看了一眼他,嘴角勾起了满意的笑,低头收敛起眼里的情绪,再抬头,又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林处长也知道这事吗?”
在官场上混的都是些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顾长新的反应里包含着什么,对方了然地一笑,脸上挤满了献宝和谄媚的表情,又似是炫耀地开口回答:“我家大舅子就是省上反贪那块儿的,昨晚无意中听他说起过。只是……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宁市长也没有承认,而且调查回来的证据好像对宁市长很有利。”
对方点到即止,顾承轩听到这放下心来,和顾长新眼神交流了几番,略微点了点头。后者随即笑着开口邀请:“不知今晚林处长是否有空,咱俩聚一聚?”
“顾书记太客气了,”那人双手交握,不停地搓着,脸上挂着笑,“哪能让顾书记破费啊?今晚还请顾书记和顾少作客……”
“现在这个情况恐怕……”顾长新面露为难之色。
“怕什么?普通家宴而已!”那人将“家宴”二字咬得极重,不用说经常打官腔的顾长新,饶是常年封闭在部队的顾承轩也明白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的“家宴”上自然会出现那位处理宁智文这事的“亲戚”。
顾承轩道谢之后,回了家,冲了澡之后,躺在床上给宁檬拨了电话过去。“嘟嘟——”声只响了几秒,就被对方急切地接起,想来是一直守在电话旁的吧。心里明白事情有了些眉目,顾承轩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一点:“喂……小九,你不要担心了,这边已经联系上了一个负责这事儿的人,今晚应该可以见面,到时候我会适时地谈谈你爸的事的。”
宁檬一听也是松了口气,仔细地问了几句,又疑惑地向他提起今天在小区里遇见秦墨的事:“哎,我今天在小区里遇见秦墨了,好像在和秦雨灵争执着什么,隔得太远,我也听不太清楚,隐约地听到他说什么,这事儿会累及到秦叔叔什么的,但是我又听得秦雨灵说什么,秦叔叔是默许的。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啊?”
“秦书记是默许的?”顾承轩眼角突突地一条,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按了按眼角,问,“你爸和秦书记在工作上有什么冲突吗?”
“我不太清楚,我一向不怎么了解他工作上的事。”宁檬沉思了一会儿,小小地惊呼了一下,“难道你的意思是秦书记想要借此打压我爸?”
“现在谁也说不准,”顾承轩想了一会儿,问,“你能帮忙弄清楚一下这事么?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在这边也好办事一点。”
“好……我想想办法。”
“嗯。”
“那……顾承轩,你自己在那边也小心一点,也不要为了这事不顾休息,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宁檬咬着手指甲,心里有些别扭地叮嘱着他。
顾承轩听了笑开了来,回答的“好”字竟带上了些宠溺的味道,耳边一直都是她小媳妇儿似的担心和嘱咐在回响,一股温暖从脚底生起,直达心房,然后通过血管,融入到血液里,流经了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觉暖暖的。
放下电话之后,宁檬就跑去了爷爷的房间,也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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