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色by珏望之外》第35章


“恩。”容嬷嬷简单地应了一声后便再未有多说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皇后觉得朕该如何决断?”
“杜昭仪心术不正,只是腹中尚有龙胎,不应罚的太重。”皇后的脸上淡然的只余一抹得体的笑容,可是眼底的那份犀利却是无论如何伪装也掩饰不去的。站在一旁的苏白身子不禁一颤,心里一下子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不如先打入冷宫,一切且等龙胎出世后再定夺吧。”
、第二十七章】
皇后是怎样的人,苏白不能说是全懂,但是其行为作风,苏白还是能看的出一二的。当日的宜欣,今日的心茗……无不过是皇后手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
正如心茗当日与她所说那般,皇后娘娘会让她当昭仪,并不是想要她好好的服侍皇上,而只是希望有一个顺从听话的棋子罢了。在这世上,可以服侍皇上的女子千千万万,可是甘心成为棋子的又有几人?
“去将娘娘的的外衣拿来。”看着皇后似乎轻咳了一声,容嬷嬷交代向苏白交代道。
“是。”退了出去,苏白正忧心忡忡地考虑着到底能否让心茗安然时,竟是迎面遇上了匆匆而来的人。
苏白略显尴尬地退到了一旁,“奴婢见过四皇子。”她低下了头,静默地看着脚尖,然而……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要离开。
看着一副顺从模样的苏白,永源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喉间苦涩,最后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是你么?”
“奴婢不懂四皇子的意思。”苏白仰起头来看他,却是见到他眼里的无奈痛心。为了心茗么?
苏白在心底竟是划过了意思酸疼,若是她出事了,他也会这般么?神色慌张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风采。
“是你么?”说着同样的话,永源伸手抓住了苏白,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不难听出他话中的愤怒。
“奴婢当真不懂四皇子所言。”苏白吃痛地朝后退了一步,但永源似乎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是你陷害她么?”永源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针尖一般扎在了苏白的心口。
在他眼里,她便是如此恶毒之人么?且不论在她眼中心茗根本没有什么恩怨,单说心茗此时有孕在身,她怎会绝情到如此做。
苏白看着那双眼睛,她真的好想看透那双眼睛,看透他,看看他的那颗心到底是怎样的?
“是,又如何?”苏白不懂,在她说“是”那个字时,他眼底划过的一丝光芒是什么,愤怒么?他是真的愤怒了么?低头看着他紧握的拳头,苏白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竟是扯起了唇角笑了起来,仰头看去,眼中只余冷然,“四皇子,奴婢还要帮——”
“为什么!”未等苏白说罢,永源已然一收手将她按在了石柱上。那是苏白第一次如此近地看他,永源当真长相平平,但是……但是当初让她迷恋的淡然柔和已然在愤怒之下消失殆尽,看着那双眼睛,苏白止不住地想要笑。
眨了眨眼,眼底一片清冷,“四皇子,奴——”
“你何时变的如此无情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血淋淋。
说她无情,那么,他呢?他自己就不无情么,无情地说出这样的话,她又该如何应对?
“奴婢不懂四皇子所言。”瞥过了头,苏白有些不耐烦地挣扎了一下,“奴婢若是回去晚了,必然会被人怀疑,四皇子难道想被人传出与宫女牵扯不清的事迹么!”
压着声音低喝,永源虽是未有放手的打算,但也不在步步逼迫,反是向后退开了一步。
那样的眼神算什么?失望?愤怒?还是……无奈?
看着紧皱着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不让其爆发的永源,苏白突然觉得自己对他的那颗心,是彻底地死了。当初无论如何绝望无论如何告诉自己与他再无瓜葛,心中总有着一丝难以斩断的情愫,可是今日,今日看着他那比狼狈还要让自己觉得可笑的样子,苏白恍然醒悟,其实对他,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情愫。
心中开出的那朵稚嫩的小花,她本以为小心呵护便可以让它茁壮,可事实上一切皆为虚幻。悄然间,心尖上的那朵绚烂的花就在夏日最为灼热的阳光之下消散,没有尘埃没有弥留。
她对他,只是一种崇拜,一种……敬仰。就好像幼时见到哥哥能够在水里摸到鱼,见哥哥能够偷隔壁二蛋家的鸡蛋,能够帮她打二蛋时的那种崇拜,那种将之奉为心中神明,那么依赖,那么迷恋。
她错了,她一直都错了。她错将一位皇子的柔情当做了对自己的关怀,她错的离谱,错的让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不是自己的哥哥,他也不会像自己的哥哥那般日日陪着自己,轻柔地哄着,宠溺地捧着,而他更不可能成为如哥哥一般的人。他就是他,心中装着整个天下,与其他皇子无异的四皇子而已。
蓦然之间,苏白觉得,她或许连他的名字也可以忘记了。因为在她的心里,“四皇子”这个代号俨然已经足以,因为再也已经逾越不过这个鸿沟了。
闷热的夏日不知何处扬起了一阵风,苏白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无论自己如何想,如何做,都无法弥补心里的虚无感。看着永源的侧脸,她终究再一次苦笑了起来。
“四弟!”沉稳而又响亮的声音就好像一道惊雷,在苏白的身边炸响,“你在这做什么?”
慌忙松开了手,永源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接下话来,“我听说宫里出事了,所以来看看。”
“恩。”永宣依旧寡言少语,他朝前走了两步,看着苏白揉着肩膀似乎格外痛苦也未有说什么,只侧身站在了永源的身边,“走吧,父皇在里面。”
永源自然未有停留,二人一同离去,徒留苏白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回廊之中。
心中那朵小心翼翼呵护着的花儿随风而逝了,苏白觉得自己应该感觉轻松的,可是……为什么竟是觉得失落落的,反是让脚步沉重起来了呢?
苏白拿了外衣来时,容嬷嬷显然有些不高兴,但只是看了一眼苏白,并未说什么。
此时皇上与众位妃子和皇子似乎已然商讨完了,遂说起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而苏白四处看出,果真看见永源此时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轻叹一声,她竟是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滋味。不过……让苏白觉得奇怪的是,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的三皇子似乎时不时地朝自己的方向看来。
他是在看谁?自己么?
“时辰也不早了,朕先回长乐宫了。”说了些宫中琐碎,皇上显然露出了疲乏之色。
“臣妾恭送皇上。”
一干妃子站了起来,笑靥如花地说着。苏白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立在了门旁恭送皇上。可是谁曾想那王美人似乎不想放过此次面见圣上的机会,推搡着就往前冲去,最后直接推了一把苏白,让她直冲冲地便向前倒去。
看着越发清晰的门槛,苏白心中大喊不妙,可那是已然来不及做出反应了。然而就当苏白以为自己定然会撞上门槛时竟是一下子扎进了一个带着淡淡兰花香的怀抱,仰头看去,原来是他。
“到底是何人惊了圣驾!”吴公公用那尖锐的嗓子说道,“这是不要小命了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从那怀里爬了出来,苏白极为狼狈地跪在了地上,“奴婢并非有意惊扰圣驾,还望皇上饶过奴婢。”
“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乃望月宫的宫婢。”苏白如实回答,而一直立在一旁未有说话的皇后悄然走上了前。
“她是我宫里的,才来宫中不久,有些莽撞,还望皇上莫要责怪。”
“那便算了罢。”皇上似乎并未想要多加责怪,“你且起来吧。”
苏白犹豫,可既然是圣意,自然是不能违背了。遂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然而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睛中划过了一丝惊诧。
“是你!”此话一出,别说是周遭的众位嫔妃,便连苏白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起来。她入宫以来从未与皇上见过,可是听着话的语气,怎么好像是早已见过一般?
“皇上。”见皇上迟迟未有回过神,吴公公不禁有些担忧地凑上了前,附耳轻声说了些什么,“皇上,您还有要事要办。”
“是,是。”皇上连说了好几个“是”后,才把目光从苏白的身上移向了别处,“朕现行回宫了。”
宫中的风波便是皇上在世风平浪静,可是一旦等皇上走了,便是波涛汹涌。
果不其然的,等皇上刚刚离开,已经在那坐不住了的王美人便“霍”地站了起来,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脸狡黠,“这宫中刚走了一位安妃,不会又要出一个了吧?”
众人窃窃私语,目光无不都聚在了苏白的身上。
“皇后娘娘这望月宫倒是好生灵气,竟是能让宫女成妃子。”假惺惺地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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