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第66章

新的一天，他们有新的快乐要开始。
言欢戴上安全帽，轻快地跳到车座上，大喊一声：“出发！”搅动了一树栖鸟，在一阵鸟叫声中，机车呼啸而过。
只留何兮一人看着尾气皱起眉，不知怎的，总会担心言欢的头疼症。
公路上，言欢紧抱着祈峰的腰，任高速带快的风肆意刮起她的所有思绪。
有一个人的声音在这呼啸的风中异常清晰：“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不要太伤心，至少我们曾爱过，你会有更好的人来爱你。”
她睁开眼，看着从眼前匆匆而过的绿树农田，如同看着匆匆流走的过往，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记起那段空白的记忆，想和那个人说：“如果找不到比你更爱我的人，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停止的风景。祈峰把她抱下来，细心而温柔地帮她解下帽子。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忘了言语。
祈峰稍霁，牵起她的手往外婆家走去。幸好一路上没碰到几位熟人，不然祈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的疑问：一个小叔怎么和大嫂亲密地手牵手？
言欢怵然惊醒，想挣开手却被握得更紧，“峰，你想告诉外婆实情？”
“是的。我想告诉外婆，和言欢在一起的　
55、情不由衷　。。。　
人是祈峰。”祈峰直视前方，目光坚定。
而此时，言欢开始慌乱了，“如果外婆知道你哥出事了，怎么办？”那么，伪装了两年骗局一旦公开，后果不堪设想。
祈峰蓦地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面前外婆和一个老人聊得开怀大笑，连皱纹也变得生动起来，当外婆看到他和言欢一起来时，高兴地迎来，但当她看到那紧牵在一起的手，愣了片刻，探究地看着祈峰，疑惑道：“你是睿还是峰子？”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码字…比较慢，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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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桂花糕点　。。。　
“……”祈峰看着外婆那双渴望而又小心翼翼的眼，想要说出的“我是峰子”已经梗在喉咙里，他不希望刚才与人谈笑风生的外婆因为知道真相而伤心欲绝。
就在祈峰犹豫的那一秒钟里，言欢依然感受到那紧紧握着的手传递的炙热温度。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却也在挣扎着。
她抬头看向他，轻声道：“其实……”
“其实我是睿。”祈峰吐出一口气，整张脸霎时如沐春风，与刚才的气质浑然不同，他是温和的喜欢笑的“祈睿”。
紧绷的气氛跟着这句回答和缓下来。
外婆叹了一口气，看着祈峰的目光变得悠远，连声音也飘向远方，“记得小时候你们兄弟俩老是故意假扮成对方，闹出不少笑话。这次……”说着，直视祈峰：“睿啊，你刚才是不是准备假扮成峰子？”不等他回答，顾自倍感凄凉道：“唉，欺负我老太婆眼花不是？”说着，眼眶已是湿润的。
祈峰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我是担心您还生我的气不想见我，我，我只好扮成峰子来看您。没想到，一下子被您识破了，呵呵，外婆，您没眼花，您还挺年轻的。”
“真的？”
“比真金还真。”他重重地点头，眼眸带着笑。
外婆忍俊不禁，牵过言欢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看向祈峰，感叹道：“外婆是气你，在言欢生病的时候不让我去城里看她，连你也没去看她。现在啊，看着你们手牵着手，怪高兴的。只要不亏待我未来外孙媳妇，我哪会生你这孩子的气呢？”
某人嘀咕道：“怎么知道我没去看欢？”
外婆耳朵还很灵，哈哈大笑道：“你们兄弟俩啊，最不会撒谎的就是峰子了。以后你要是敢欺负言欢，别怪峰子向我告密哈！”
言欢面上伪装羞涩地和祈峰相视一笑，心里只觉得疼，为外婆为祈峰。
他们为了对方，都不忍心戳破谎言，都在努力维持表面的欢笑，却也都在心里刀割般难受。这里，只有言欢看得出他们伪装的真实，因而更加难受。
突然，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了这表面的和乐。“林妹子啊，你们在大太阳底下不怕晒吗？”
“哎！”外婆轻拍额头，“瞧我高兴的，把其他事都忘了。来，我们进屋里聊。”边带头边对坐在自家屋里的老人大声说，“老高啊！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到的外孙和未来外孙媳妇呢。”
祈峰温和地看着言欢因为羞涩染上的红晕，心下微动，却发现言欢的脚步怵然停下，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老人“老高”。
同样的，老高一看到言欢，笑容立刻僵硬下来。
外婆和祈峰都有些纳闷。
言欢马上反应过　
56、桂花糕点　。。。　
来，柔声叫道：“高爷爷您好。”虽只在揽言阁见过一次面，但她不会忘记这位纯朴的老人。
老人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好。”然后起身匆忙跟外婆道别：“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忙，先走了。”
言欢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外婆更加纳闷，看到老人忘记带走的一口锅，连忙装了整整一盘子的桂花糕，顺手递给言欢，“孩子，麻烦你走一趟，把这锅还给我的邻居，就说谢谢他送来的鸡汤，还有这桂花糕是我的一片心意。”
言欢会意点头，朝外婆指的方向走去。
祈峰对这老高很好奇，趁外婆在盛汤，像询问天气一样的问道：“外婆，您什么时候认识那位老高？怎么以前没看过他？”
“他啊…上个月和他侄子搬到这里来的，说这里空气环境好，适合他侄子养病。人很好，每天都会送些补品过来，还会帮我忙修理东西什么的…唉！这么好的人还得照顾眼睛有问题的侄子，太辛苦他了。”说着，把一碗鸡汤和一盘桂花糕放在祈峰面前，“孩子，今天不是星期六，看到你们能来，外婆很高兴。来，这是你喜欢的桂花糕。边吃边和外婆聊聊，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祈峰却把注意力放在这桂花糕上，这是他们兄弟俩都喜欢的外婆的手艺。小时候，他们经常为了多吃一块桂花糕或打赌或猜拳，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桂花糕是他们最奢侈的美食享受。长大后，每当他们兄弟俩来看外婆，外婆最喜欢做桂花糕看着他们抢着吃。外婆曾说，她做桂花糕的意义就是看着他们一起吃。当他们不再一起来看外婆时，就没吃到桂花糕了。那么…祈峰深思着眼前的桂花糕点，想起刚才，言欢端着这桂花糕给……
“外婆，高爷爷的侄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哦，高思瑞。”外婆似乎想起什么，忙加了一句：“那个‘瑞’是瑞雪兆丰年的‘瑞’。”
画室内，班得瑞轻音乐与轻风同鸣，在大窗户外青草绿树啼鸟的衬托下更有一种清新自然的气质。
高思瑞站在画板前静静地挥动手中的铅笔，突然，他的动作顿下，随手把画布盖在画板前，转身，对着贸然进入的人轻喝一声：“你是谁？”
异常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疏离的质问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言欢端着一盘桂花糕发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墨镜把他的脸遮了大半，但她笃定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为什么没有陌生的感觉，反而……她甩了甩思绪，道：“抱歉，打扰您作画，找不到高爷爷，所以只好跟着音乐声音找到这里来……请您帮忙代个话，这是您的邻居林奶奶送来的一份谢意。”
56、桂花糕点　。。。　
高思瑞朝桂花糕的方向“看”了一眼，马上转移视线，“代我们谢谢林奶奶，也谢谢你。……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吧。”然后，转身继续投入作画中。
戴着墨镜怎么调色呢？真是个奇怪的人。
在这详和环境中的人却反而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言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再见。”一说完，连忙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言欢的背后，画布已被一阵风吹落，露出了一个女孩的脸。高思瑞呆立着，用手轻柔地抚着画中人的脸庞，忧伤地叹息。
“对不起。”
言欢走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皱眉，好像听到这三个字，有些莫名的伤感。
回到外婆家时，言欢已经把失常的情绪整理好了。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桂花糕，和外婆聊天，和祈峰争着吃糕点，笑声萦绕在三个人之间。
高家邻居这插曲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一天，言欢、祈峰与外婆过得异常快乐，他们只享受当前不思考其他人和事，如此纯粹的幸福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这一天，言欢惊喜地发现自己没有头疼。坐在车上，不住地回头看着那站在路口朝他们挥手的苍老身影，突然不希望时光过得那么快，言欢的鼻子开始发酸，贴着祈峰，她说：“外婆真好。”
“嗯。”祈峰慢慢地骑车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