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_闲晏》第61章


只要不触碰到道德法律的底线,怎么活着那都是他们的权力与自由——谁让他们生而为人呢?
喝到微醉的时候,陆云罹独自一人来到了卫生间,想要洗把脸清醒清醒。
卫生间里面的几个门都打开着,右侧的便池处也没有人,但是在洗漱台上却有一个银灰色的手机。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牌子,陆云罹也只当是谁没留意落在这里了,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他洗完脸打算出去的时候,那个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也许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陆云罹转头看了屏幕一眼,却在那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就连些微的酒气也尽数散去,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因为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就写着‘陆云罹’三个大字。
陆云罹并不觉得这个手机会是自己认识的人的,更不觉得自己会在无意间拨出了这么一个电话。
他抓起手机快速的冲到了外面,然而入目的却只有一个醉醺醺跑进厕所呕吐的男人和几个刚从女卫生间出来的女人。
“喂。”
电话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对方却也没有挂电话,直到‘滴’的一声过后,原本的语音通话转为了视频通话。
对方的手机像素看起来并不怎么好,昏暗的灯光下的人像变得十分的模糊,镜头也没有对焦,这么瞧过去只能看见一屏幕的色块。
过了一段时间后,镜头突然晃动了一下,屏幕里的人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陆云罹屏住呼吸看着出现在镜头正对面的孙思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在这个场景里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处于镜头拍摄不到的暗角处,可是他们的对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陆云罹的耳中。
“他怎么被抓了?”
被处理过得声音带着滑稽的电音,从手机的听筒里面传了出来。
“贪心不足,在自己银行账户上留了一笔私账,活该被抓。”孙思昀从托盘里拿出了一根全新的雪茄递给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漂亮女人,示意她剪开:“不过好歹拖一个下去,也不亏。”
“少给我来这一套,当初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放出来?要是没那个女人就没现在这些麻烦!”
“刚开始没想到她有个两岁大的孩子。”孙思昀吸了一口雪茄,有些不耐烦的说:“以为她就一个流产的孩子,刚好那阵子有买家下单要这种类型的女人,就随手抓了。”
“别告诉我你们是因为她有孩子才放了她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思昀倒是无所谓他的怒火:“别说的好像我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一样,我绝不会动一个母亲的。倒是你……我应该提醒过你不要动华祈的吧。”
“算了。”这边的男人应该是动作了一下,连带着镜头也晃动了起来:“反正那两个人进去,暂时应该也没我们什么事情了。那位要的也不过是处理掉害华祈的人,让里面的人认了就行。”
“这方面没问题,他的老婆孩子还在我手里,他不敢乱来的。”
男人轻蔑的说:“倒是说得好听,不动母亲?”
“天地良心。”孙思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他大笑着反驳道:“我只是请他们到我家中做客罢了,又没真对他们做什么。”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通话模式也再次被切回了语音通话。
陆云罹浑身冰凉的将手机贴到了耳边,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周围,用冰冷到极点的声音说:“你是谁?”
“蠢货。”电话那头人的声音也是被处理过的,是极具嘲讽意味的公鸭嗓:“让犯人逍遥法外,你还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我可能要谢谢你给我这个当英雄的机会。”在周围搜索了一圈以后,陆云罹将目光锁定在了舞池对面的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身上:“你是谁。”
黑衣人看起来大约180左右,隔着一个宽大的风衣陆云罹无法判断出他真正的体型,只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镶满金玉花钿的诡异面具,和他举止间透露的嘲弄。
酒吧昏暗的灯光打在黑衣人的人身上,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怪物一般,静静地等待着将选中之人吞噬的机会。
黑衣人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用故作娇媚的声音说:“花钿。”
他似乎很欣赏陆云罹此时面色苍白的模样,话筒里一直不间断的传来他满足的诡异笑声。
片刻后,他转过头对着手机温柔的说:“想知道真相就来吧。”
随即他的手一松,手机就这么跌落到了舞池中间。下一轮的音乐也随着DJ有节奏的拍子轰然响起,陆云罹在感受到手机背后逐渐升高的热度后,迅速将手机扔进了附近的一个鱼缸里面,跟着黑衣人冲了出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个银灰色的手机在水缸中猛地炸开,搅的鱼缸中的水也变得浑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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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花钿的无牌车一直来到了春语的地下停车场,最神奇的是,我没有被查通行证就被直接放了进去。”从方才开始,陆云罹便一直观察着谢知安的表情,因为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谢知安究竟知不知情:“春语的地下停车场设计的和迷宫一样,我没能找到黑衣人。”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受伤。”谢知安的语气里面带着难以察觉的干涩,他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后,这才完整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你在春雨地下停车场……”
“我遇到了孙思昀。”陆云罹偏过了头,看着窝在不远处休息了的拆拆和折折:“有点不巧,人家七八个人,我就一个,你们的警卫还高傲的对我爱理不理。”
第60章 夜谈(十)
“哟,这么巧。”孙思昀靠在车门旁看着不远处的陆云罹,调侃道:“陆二少也来春语逛?”
陆云罹并没有傻到以为孙思昀这只是和自己打个招呼,可是他今天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任何防卫的武器,因而他只能稍微退后了半步,故作镇定的看着周围几个正在向他逼近的人。
“都是出来玩的,这样子未必也太难看了吧?”
“都已经出来玩了,那为什么不玩的大一点呢?”孙思昀挥了挥手,命令道:“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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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面醒来的,他们应该给我注射了药物,所以当时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挺好笑的是,我在对面墙的最上方,看见了一盏紫外线灯。”陆云罹没事人儿似的笑着说:“我小时候养巴西龟,准备了一个小鱼缸,上面就放着那么一盏灯,下面还有排水口。”
谢知安干笑了一声:“我还是头一次听人把自己比喻成巴西龟的。”
“我在那个房间里面呆了差不多三天,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屋子里面。每天中午会有一个馒头从门口的缝隙里面掉进来,但是又没人说话,那时候真的感觉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活人了。”陆云罹用手在眼前画了一道横杠:“那盏紫外线灯就像我生命中的太阳,可是就连太阳也在第三天后消失了。”
“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就连每天一个的馒头也没有了。我待在那个屋子里面,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是活着还是死了。不过我又想想,觉得我家里人应该不会这么随便让我死了,所以就姑且还当自己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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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饥饿感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时,陆云罹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爬冲到了墙边,一路摸索着找到了质感与其他的地方明显不同的铁门之后,疯狂的敲打了起来。
可是知道他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也没有人回应他。
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僧会,所有的一切都走马观花般从陆云罹的脑袋里面过了一遍,他似乎看到那个因为家人被挟持而不得不指控无辜之人的官员在无可奈何的笑;又似乎看到了那个被冤枉入狱的人趴在铁围栏后面向他嘶吼。
至于他说了些什么,陆云罹并没有听清楚,只是大约觉得,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陆云罹低下头看着地面,那里有着无数只剩白骨的手伸了出来想要将他拉下去。他小心翼翼的劈开枯骨伸出的地方,蹦跳到了一处沙丘之上,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正四处巡视想要找到他的枯骨。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他就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般,神经兮兮的念叨一会儿,又沉默下来死死地盯着地面,好像在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扇一直紧关着的铁门终于被打开了。
屋外是极为刺眼的白炽灯灯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着灯光而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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