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命运)》第23章

十几岁便在这个大家庭之中做事，家里的小辈都要敬她一分，视若家人，可见轻重。
“一定是他派你来的！”沈碓怒发冲冠，差点摔了手中茶杯。竟然想到跟踪调查，用这种低贱的手段！
“不是老爷，我自己要来的。小碓，你都这么大了，什么事情不明白？别跟老爷置气了。”
抬眼看去，对面人坐得稳若泰山，只拿一双在商场上历练了几十年的鹰眸微斜着看自己。沈碓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
“来干什么？”
“自然是请小少爷回家去的。”姚妈抢着答，和颜悦色。
“不回。”
“臭小子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老爷子拄着拐杖猛的站起来，暴怒出口，却先咳了自己。
姚妈给他顺气，为难着说：“既然这样，今天我们就先回去，改日再来。”吩咐秦叔扶着，出了待客室。
“臭小子竟然这么不给自己爷爷面子！”老爷子气盛，一路上骂骂咧咧，“我就不应该来！”
“诶~老爷忘啦，还有更重要的事。”姚妈提点到。
老爷子冷静下来，到底是商场上的老狐狸，理智端得比什么都重要。“是啊，还有更重要的。”
双玥打了电话让沈碓来接，又坐了几分钟，何明达送她出来陪着等。初夏的夜晚仍有凉意，他问：“冷么？”
双玥下意识地摇头。电话那头声音低沉压抑，发生了什么吗？
何明达在一旁看着，霓虹灯下素净的脸庞愈显动人，鬼使神差地去抓她的手：“双玥，我喜欢你。”
双玥回过神，低头笑一笑，抽回手：“我知道。”
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何明达不甘，脱口而出：“我喜欢了你三年！”
“谢谢你。”
灯光下，轻浅的笑容竟似透明。再没遇见过比这更美好的姑娘，是啊，不就是爱这份坦荡从容，人群之中一眼便能注意到。
心意已传达到了，何明达恍然之后回神，也笑起来：“是我该谢谢你。”
年少的懵懂有了依托，现今曝于阳光之下也并未被嫌弃，感谢你让它结束在最美好的时节，谢谢。
后来六百鸭子又眼冒心心地讨论，大神就是大神，连肚量都比别人大一圈~还不止！
但是有钱人家养出的矜贵人儿，哪是随随便便一个拒绝就能接受的？不过是心甘情愿罢了。
此刻沈碓的车出现在视野里，市区车辆如流，又行得慢，待到很靠近时双玥才认出来，朝他招招手。
“谁啊？”车上，沈碓毫不掩饰地直接发问。白天受了一肚子气，他可不是来看自己小女朋友跟其他男生开心逛街的。
见沈老板情绪不佳，双玥非常懂事的附上香吻一枚，顺毛：“一个普通同学，回家跟你具体说。”
沈老板阴郁的心情稍稍放晴了些。
一进家门，沈碓便缠了过来，双玥推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不是要听解释吗？”
“不听，我信你。”
“……不听别后悔。”
执起她的手，吻了又吻：“别人碰，不喜欢。”
双玥失笑，拍掉他的手，说：“别人碰，我也不喜欢。”
“谁？”
双玥本无心，现下他一问倒想起个人来，愣住，又摇摇头略有讽刺地一笑：“没有，我胡说的。”
双玥那一笑刺眼，沈碓严肃起来：“妮子，有什么话直说。”
这下倒是双玥成了无理取闹了，挣脱他的手，垂了眼眸：“你在责怪我。”语气似问非问，沈碓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难受起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累了。”转身进了房间。
沈碓陷在沙发里，抬手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茶几上已经有了一个空瓶，另一个也接近一半。想到曾经教某人慢慢品，沈碓自嘲一笑，心下烦躁，“啪”地放下酒杯，起身朝房门走去。
敲门，他知道门未锁，她不可能将他锁门外。但就是偏执地一定想她亲自来开门。感觉敲了很久，但也只是感觉。
双玥赤脚站在门口，马尾放下了，套了睡衣，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我睡了。”
呵，这张精致的冷淡的脸可真是讨厌啊！凭什么她能气定神闲地安然入睡，而自己却要在一旁揪着心难受？
拦腰将她抱起，额头抵住她的：“小妖精，真磨人。”双玥闻见他嘴里淡淡的葡萄酒味，鬼使神差地覆唇上去，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沈碓将她扔上床，双玥自松软的床垫上坐起来，睡衣的大领口滑至一边，露出珠圆玉润的肩头，满头青丝凌乱地披着，目光清澈，无惧无拦地抬头看着他。
酒精在体内发酵得正浓，沈碓俯身吻上香肩，闭上眼，隐了满眼欲｜火。声音暗哑道：“月儿，我想要你，非常非常想要……你，你准备好了吗？”
双玥伸手，扶住他的腰，若有似无的一声：“嗯。”
对于他的进攻双玥向来溃不成军，身体比理智更早沦陷，细长的双腿缠上劲瘦的腰，跌入漩涡之前，拽着最后一丝理智，双玥努力睁开眼睛，问一句：“你醉了吗？”
沈碓抓起她微凉的手在脸上摩挲，星眸灼灼望着身下的人，一字一句低促却清晰至极：“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双玥放心垂上眼睑：“我是你的……”
沈碓去浴室调了水温，回来抱她去洗澡，她疲惫欲睡，双手却是紧紧抓着他肌理分明的双臂。
将她浸入微烫的温水里，看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兀自浸没在水中。长发漂浮在水里，缠绕了她素净的小脸。探手进去帮她拨开，脸上红晕未褪尽，一双红唇在水中愈发娇艳。
沈碓开始憎恶自己。明明想着要把最美留到最后，明明想着江山坐稳能给她一切之时才可以……现在，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自乱阵脚？呵，酒还真不是个好东西，沈碓你真不是个东西！
“起来吧，别在水里憋坏了。”
双玥仰着脸破水而出，坐起来，水温与浮力让火辣辣的感觉稍减轻了些。沈碓看着玉色肌肤上点点红痕，心下又懊恼自己太没分寸，她才初经人事……他将她摆布得如此精疲力竭。
轻轻帮她按摩。“还好吗？”
双玥抹一把眼睫上的水，目光平静：“我哭了，你没理我。”
是，沈碓承认，最关键的时刻，她眼中弥了水雾，略微挣扎，但当时他只管了自己，竟停不下来安慰。
“对不起，我……”没有经验，自制不了。
双玥猛地起身，如一尾鱼般带水凌空，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的肌腱上。沈碓闷哼一声，未躲，伸手将她脱力下滑的身子接住，抓了一旁的浴巾包裹起来，拦腰抱起回到卧室。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小心。”不住的道歉，声音里尽是浓浓的愧疚。双玥无言，只拽着他胸前的衣裳，唇角浮起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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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你给的　。。。　
沈碓半坐在床上，拍着双玥哄她入睡，却是自己开口说起了话：“妮子，高中时候牵的手，就不计较了好吗？”
双玥哼一声，才不是这些！
见未有反应，沈老板又自觉地开始反思。“咳，那个林……蓓云，林蓓云的话，我没有碰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这么说话感觉自己很像是个认错的浪子啊，沈老板抑郁了。
嗯，西塘落水的女孩子，是叫林蓓云来着。挺漂亮的姑娘……双玥满意一笑，腾腾被子挪挪窝。
“沈碓，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被子底下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被问住，该怎么说？“因为看见有人拉你的手。”还是不想太早告诉她。
大腿上狠狠一抽，沈碓倒吸一口冷气，小妮子太狠了，竟然掐他！
双玥：说不说？
明白她的意思，如此通透的一个人，怎能轻易瞒住？沈碓叹口气，回握住那只不听话的小手，细细包在手掌里。
“今天……下午时候，我爷爷过来了。”
双玥眼睛刷得睁开，他爷爷？
“他来，然后我们吵架，然后我把他赶走了……月儿，我，是不是很不孝？月儿你骂我吧，月儿？”
“……好吧，睡着了啊。”沈碓伸手捻好被角，坐在夜色里沉默。
次日早晨，沈碓是疼醒的。小妮子又掐了他，而且这次不在肉多的大腿，偏偏在胸口上。沈碓疼得眼睛都红了，顾不得其他，先将趴在身上的人扒下来。沈碓眯着眼睛，像拎小猫一样拎着她：“妮子，想干什么？”谋杀亲夫？
双玥不理他，晃荡双臂，手脚缠上，勒得他一口气喘不上来。翻身压住她，在一片乱发中整理出光洁的额头，猛亲一口略带恐吓地笑着说：“怎么，不难受了？那我们再来一次？”身体力行，理论立即就要付诸实施。
双玥被呵得咯咯直笑，好半会儿闹下来。抓着沈碓的手不松开：“沈碓，我有话跟你说。”
沈碓抱着她拥被而坐，低头细细嗅着她的馨香。“说吧。”
“为什么一见面就跟爷爷吵架？”
沈碓顿住，原来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