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首席社长谈谈情2:命中注定我追你》第54章


老太太点点头,轻声道:“那请沈先生随老太婆过来上支香吧。”
她又转向他,语重,“泓易,过门即是客,今天是迟筝的忌辰。”
他上前扶过母亲,对侍立在一旁的管家递了眼色。那管家立刻过来扶住老太太。
“泓易,你要做什么?”他的母亲厉声道。
他冷冽而笑,眉梢是十分的危险诡魅。“把沈先生请出去。”
沈拓却神色不变,只徐徐击了下手掌。一个同样穿着正装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他手上拎了一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子。
“路泓易,这是当日你对迟筝做的。今日,我替她还给你。”他迅速拿过那袋子,猛地扯开,又从袋子里抓了把什么,奋力一扬。
瞬间,空中扬起无数信封,却色彩斑驳。有一些狠狠掷落在他的脸上。
在场的人,无不惊骇莫名,不知那沈拓何意。
他怒极反笑,手微动,捏抓住其中一个信封。
今天的一场架,已是势必。
到此刻,他才看清自己的心魔,他如此痛恨厌恶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迟筝死前还念着的男人!只是,当眼中余光碰触到手上的信,他神色一变,身子往后,竟踉跄了一步。那上面是迟筝的字。他妻子的字迹,他怎会认不得?
阿易收。
信封的右下角是一个小小的数字:49。
他紧皱眉心,再也无法伪装怒火和疑惑,上前一把抓起沈拓的衣领,沉声道:“怎么回事?”
沈拓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色,讥讽道:“路先生,你也识字,何必问我?难道你不会自己看看迟筝给你写了什么吗?”
他咬牙,良久,袖手挥开了沈拓。手,颤抖着撕开了封口。脑里,却是当日迟筝颤抖了指,把那她私藏起来的王璐瑶写给他的信笺重新装入信封的情景。他心里的惊栗不安,像被什么捅破了,一点一点浮了上来。
“慢着。”沈拓突然止住他,微微一笑,“在看迟筝的信之前,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他猛地抬头,冷笑,“沈先生,还有什么关子没有卖,请全部端出来!何必这样藏藏掖掖,不嫌好笑吗?”
沈拓轻嗤一声,目光濯濯,凝向前方悠言手中捏皱的画像。
打这男子进来,众人看他多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现在却见他眉目深凝,眸里飘着浅浅浓浓的悲伤,一时怔愣。
“迟筝,对不起,我终于还是辜负了你的所托。”沈拓轻轻笑,笑得漫不经心。
明明那样的没心没肺,却似乎有一股凉透到心末的悲痛被什么重重束缚住,怎么也挣脱不出。“百年以后,沈拓当亲自向你请罪。”静静吐出这一句,那男子又转向他。
“路泓易,私藏起那封信的并不是迟筝。”
他大震,身子微微一晃,“不是她又会是谁?”
随即,厉声道:“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沈拓放声而笑,他的声音沙哑,听在众人耳里,便觉嘶哑难忍之极。
末了,沈拓走到老太太面前,温声道:“阿姨,您记不记得您曾交给迟筝一封信?那是多年前,王璐瑶写给您儿子的。”
老太太蹙了蹙眉,又轻轻点了下头。
“那封信怎么了?”
“妈,那封信是您交给筝的?”他以为他再也无法说一句话,但他听到自己平静地问了。那声音,居然可以镇定得不起一丝波澜。
他的母亲,微叹了口气。“是,是我交给她的,说起来就是你们吵架的那天。”她想了想,又面色凝重,颤道:“难道你们是因为这信而起的争执?”
“当年是您藏起的信?”他咬紧牙关,问。
老太太颔首,又轻扫了一旁脸色惨白的王璐瑶一眼。
第一百零一话 最后的秘密(3)
“那年,我过去你单位给你分的房子,想去看看你,你出国办事,我替你收了信,后来,我看到了迟筝,她来帮你收拾房子。”
“说实话,开始,我并不喜欢她。她不会说话,也不大会做家务。但她这人做事却仔细,我从没看过这样认真的女孩。那天,她给我做了一顿饭,当然手艺也不好,她似乎不敢和我同桌吃饭,给老太婆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就逃也似地走了。”
那是有关他母亲和迟筝的回忆,老人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凝了点笑。
很快,她话锋一转,冷了声音。“我把信收起来,并没有错。泓易,迟筝配得起你足有余,我只承认这一个媳妇,而绝不是那个摇摆不定的富家之女。”
王璐瑶双目早蓄满了泪水,她死咬了牙,偏过头。
“你们婚后,我看你对她也爱惜有加,你们又有了小言,这信到底是我的一桩心事,毁掉,我不屑为之,那天,我把它交给了阿筝,让她来处置,要毁要转交,在她,她不是别人,她是你路泓易的妻子,她有这个权利。”
他的母亲还说了什么,他已再无法听进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他摔得鲜血淋漓,那痛,却还痛不出。
“你认为迟筝是那样的人?”那天,她苍凉的反问在他的脑海反复回荡,他嘶吼着痛苦地抚住头。她眼底的悲苦,那无处可诉说的痛,被最爱的人质疑的痛,现在也一下一下凌迟着他,把他切剥得体无完肤。
是呵。信,是他从抽屉里发现的。那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抽屉,秘密,无处可藏。她如果要瞒他,为什么还要把信放在那么扎眼的地方?他和她还分别有一个紫檀小柜,那才是他们各自隐私之所。当日,他就这样狠狠地把信掷到她的脸上,任怒火遮蔽了眼睛。他甚至想也不想,就全盘否定了她的人格。他还说:如果,你没有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那我的妻子也可能不是你。呵呵。迟筝。为什么你不争辩。只那样静静承受。为什么。
红了的双眼,早骇了所有的人。有些人甚至后退了数步。只有沈拓还满眼冷笑看着他,似在嘲笑他的可怜又可悲。
他嘶哑了声音,跌撞上前,紧紧揪住那冷傲男子的领子。“我是她的丈夫,为什么这所有这一切,她不跟我说,而要去说给你听?”
沈拓冷冷而笑,笑罢,甩手狠狠推开了他。“说?”男人翘起了唇,满脸悲凉和讥诮,“她怎么和你说?你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她,动了大怒,难道让她跟你说是你的母亲所为,而非她?让你竭斯底里的去对待你的妈妈?”
“再说,说了又有什么意义?”沈拓一字一顿,话语带着无比的恨意从牙缝里迸出。
“没有意义!路泓易,路先生,如果你足够爱她,你根本不会怀疑她。你一旦质疑了,这些年她的付出,从那一刻起,已经不复任何意义!别忘记,迟筝再以你为天,她也还有一丝属于她自己的可怜的骄傲和自尊。”
“她是一个最出色的画家,你知道她的画挽回过多少人的性命吗?可她也是一个女人,你有想过吗?”
“她的苦能和谁说?嗯,她那风烛残年的老父?你的母亲?还是你们无辜的小女儿?她没有朋友,沈拓是她唯一的朋友!”
他凄凉一笑,心,仿佛被人彻底掏空,什么也不剩。迟筝,温柔如你,性子也可以这么的烈。
不。由始到终,错不在她。路泓易,确实是你亲手把你的妻逼死。
“她只要和我说一句——”咬了牙,他喃喃道,身/子往后,簌然摇摆。
王璐瑶上来扶他,他低吼一声,狠狠地挥开她。
她怔怔看着他,,美丽的眸里盛满了哀怨。仿佛知道,这一辈子,她再也无法等到他了。错过就是错过。他错过了迟筝。而她,错过了他。
“你说,只要她和你说一句——”沈拓轻了声,“她没有说,但其实她一直在等,等你的相信,等你发现她没有隐瞒你。可是,她等到的却是你去联系你旧日的情人。”
“知道为什么是庐山吗,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也是直到那时才收到她的信,知道了始末。以她的性子,不到万分的悲痛,断不会写信告诉我这些事。信里,她还说,她在等。”
第一百零二话 50年的信
“路泓易,我这一生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尊重了她的选择。她知道自己活不长,所以当初没有答应我的追求。但是她说,她碰到了你,她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沈拓冷笑。
记得,那时,问她,为什么她最后选了他。她浅笑斐然,“易先生,让迟筝保留一个小小的秘密吧。”
他的心被掏空,撕碎,却还有一股悔意铺通天盖地卷过他,透骨的疼痛,吞噬着他每一根神经。永远风度优雅的他,在所有人复杂又慨叹的目光中,泪流满面,痛苦地弯屈下身子,再没有了往日一分一毫的气度和洒脱。狠心拖欠了她一年的泪,现在,统统归还。
在那个叫做杨柳的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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