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的13》第71章

男人促狭的笑，低声咬耳朵：“哎小乖，你说爸妈猜到没，咱俩谁上谁下？这东西是给你看的，还是给我看的？”
“滚一边去。”路易瞪他，不过没什么威慑力就是了：“没皮没脸还上瘾了？”
“不过也真难为他们了。”段晓辉想着刚刚打印纸上的注意事项种种，感觉异常雷又异常萌：“父母真是为儿女操碎了心呐……”
满满三页，都是让路妈根本张不开嘴的雷点。
第二天，路家夫妇不顾两人挽留，吃过早饭就踏上了归途。
等到段晓辉送了人回家，跟路易讲了路美十分钟前的电话时，这才把事情的整个经过搞清楚。
两人坦白出柜没多久，一向电脑盲的路爸不知道哪根筋拗住了，开始学电脑。从零开始，向单位的小年轻虚心请教，不耻下问。
后来等学会上网，花钱一向仔细的路爸买了台电脑放家里，当晚鼓捣着就安装了度娘。
然后，背着路妈在网上偷摸查找男同之间的种种，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到最后真是高血压都要犯了，头晕目眩。
那些诸如艾滋病、脱肛、撕裂、肛瘘什么的，简直犹如一柄柄邪恶的利剑，直刺路爸还没那么强大的小心脏，让他老人家呼吸艰难，心神不定。
老人家一辈子没接触过这些羞于启齿的病，又不好意思问人，连老伴儿面前都不知道怎么说，憋了几天，脸色都不好了。
刚巧路美回家，心细的发现爸爸有心事，连威逼带利诱的，路爸情急之下就把女儿带到了电脑前面……
路美很不厚道的没绷住，笑了差点岔气。
后来在路爸翻脸之前，擦擦眼泪，给自家老爸来了点有技术含量的科普。
路易听的郁闷不已。敢情谁都不问，家里有一个算一个，都默认他是久居人下那一个，真伤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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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划过，行云流水般的，转眼就是几年。
次年五一，路美生了个儿子，七斤六两，取名叫路蔚桁，小名达达。
路妈妈一心一意的帮着带孩子，欢喜的不行。
段母强硬了好久，直到三四年之后，路易跟她之间才有走动。做不到多么的亲如家人，到底面子上和睦了些，也算获得了久等的认可。
段晓辉的生意一直稳中有升，借助房地产市场大热的几年，达耀跟天华一连合作了三四个项目，从A市一直扩展到省内其他城市。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去日本时候，段晓辉说的，要帮路易盖个他喜欢的院子，跟那个温泉旅馆一模一样的。在锦绣河山进入最后一期的时候，段总言出必行的实现了。
新家靠近山根，有山有水，每个房间的设计都极其精巧，移步见景，推窗怡人。一楼居室是榻榻米，迎面大落地窗，外面是太湖石构造的假山，回廊曲折，绿植葱郁，水中锦鲤悠然。
新家装修完，段总请小路同学去视察那天，压了人在家里每一处地方“看景”，完成了他当年在日本时心底暗下的决心和龌龊的旖思……
路易在报社顺风顺水，有穆父在后面撑着，加上个人能力也算不错，不到三年就坐上了报社副主编的位置。再之后，广电集团提出成立网络公司的时候，路易主动请缨去挑担子。顶着没人看好的压力，熬过最初的三年起步期，在所有人诧异和后悔的眼光里，迎来了网络时代的大…跃…进，公司进入高速发展，日新月异，很快上了市，成了众人争相托关系进去的香饽饽。
小路成了货真价实的路总。
唐宁一直没结婚，闲暇时候会到他们家吃顿饭聊聊天，看过去也没有一根筋不回头的情痴模样，路易劝过两回也不再提这茬。
卫鸿轩在美国读完书，拐了冷锐一起，夫夫双双把家还。
房子就买在锦绣江山，跟段土豪做邻居。
因为路易闲暇时当回事的研究过，做饭手艺日新月异，小卫那孩子厚脸皮的没事儿就拽着自家男人过来蹭饭。
某次大家喝了酒，路易开玩笑说起段总和小卫的那件旧事儿。结果小卫同学哈哈一笑，搂着冷锐的脖子神采飞扬——
谁年轻时候还没爱过三两个人渣呢？
人渣段默默喝酒，膝盖中箭终不悔，或许这就是成长……
在一起顺风顺水的生活了十三年，纪念日那天一大早，路易还是提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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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记忆，两人趿拉着拖鞋穿着大短裤，开了车去找那个烧烤店。
路易跟白胖的老板友好的笑，熟练的点单。
段晓辉嫌恶那些不干净的烤串，可是出于对小路同学的无条件宠溺，还是硬着头皮陪吃。
“这家店也没什么特别嘛，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来找？”段晓辉开车不敢喝酒，吃了一串羊肉就不肯再动筷子了：“难不成还有纪念意义？跟哪个小相好的来过？”
路易温和的笑，点头：“真是，有个小相好的，一起来过。”
段晓辉知道他开玩笑，还是磨牙不爽，压低声音避着不远处那几个豆芽菜样的男孩子：“回去就捅死你，看你还有精力找小相好的。”
“纪念日快乐。”路易端起酒杯，碰了碰段晓辉的劣质茶水：“哥，跟你在一起十三年，我从来没后悔过。谢谢你。”
“哎呀操，这个肉麻，说的老子都不好意思了。”段晓辉嘿嘿的笑，伸手去拿啤酒瓶子：“一会儿找代驾。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陪老婆喝一口？”
老板光着膀子进门，手里抓着刚烤好的仓鳊鱼：“哥们儿，齐活了啊，慢慢吃，不够再添。”
路易好脾气的笑，伸手递了根烟给老板：“谢谢啊，生意兴隆。”
老板挑挑眉，大咧咧的接过烟：“承您吉言。”
两个人吃完烧烤，找了代驾开车回家。
段晓辉冲澡的时候，路易忍不住开了浴室的门，就那么倚在门口，目光痴痴的看着男人。
段晓辉顶着一头泡沫，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怎么着？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发骚了？”
路易大大方方点头：“是，发骚了。”
淋浴喷头下，仰着冲洗头发的男人有着一张极为出色的脸，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薄而翘的嘴角。
马上四十的人了，身材保养的依然极好，宽肩窄腰大长腿，黑发寸短，看过去更是精干利落。
做的时候，路易只觉得胃里隐约不舒服，他抱紧了身上的男人，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哥……我爱你……如果能回去，我会……好好爱你……跟你一起面对承担……不会再犯……哥……”
男人的吻，带着温情和缱绻：“小易，哥也爱你，这辈子矢志不渝……记得你说过，你不会永远是少年……宝贝儿，时间证明一切……不管现在还是你老掉牙，哥爱的都是你，只有你……过去不可追，哥用一辈子疼你，护你，宠你……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泪眼朦胧中，路易看着那个男人，沾着汗水的眉眼动了情，那么性感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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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醒来，路易一时间恍惚的不知所以。
白的墙，白的被褥，白的柜子。
空调嗡嗡的响，空气中浮动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
路易眨眨干涩的眼，试图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嗓子疼的厉害：“我……”
右手暖暖的，被牵握住的感觉。
路易侧头，看到那个被自己动作惊醒的男人。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张憔悴到胡茬都出来的脸上乍见喜色：“小易，你醒了？！”
路易咬唇，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横条纹的T恤，此刻揉的跟烂咸菜似的，皱皱巴巴，完全不见往日里倜傥俊朗的段总。
段晓辉按铃叫来了医生，经过一系列检查，终于得出没事了的结论。
不过是食物中毒。
不过是食物中毒……
路易看着男人眼底浓的化不开的愧疚，浅浅勾唇，握着他的手轻晃：“哥，我要喝水……”
“好，喝水喝水。”段晓辉掩饰的揉揉泛红的眼睛，去床头柜倒水。男人的手指微微颤抖，有热水泼洒出来，晶莹剔透：“小易对不起……我混蛋……不是我回去，我简直不敢想……”
喝过水，路易感觉好多了。伸手拉过段晓辉，示意他把床头摇起来。
男人摇动病床时候，左手背向上，那个牙印疤痕清晰宛然。
路易闭了闭眼，再睁开是满满的珍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