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时好》第50章


可转眼锦城又哭丧着脸说:“就是我不争气,我经常犯糊涂的,经常。你不要因为这样嫌弃我的棹西。”然后就抱着时好呜呜哭起来了。
时好对这一套始料未及,若不是亲身体验,这种身段,这种气场,她会以为遭遇身经百捷炉火纯青无人敢出其右的影后,忽然想到那日棹西跑回来别别扭扭挽留她施展的影帝才华,一面感叹遗传基因大自然造物之强大,一面搂着锦城轻轻拍她的背,不禁受了点感染,也有点动情地入戏:“锦城,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爱我了,我也吃不准他到底多爱我……”
再低头一看,人家已经睡着了……
时好抱着她亦不敢动,就这样坐到下午,乐言哄着劝着锦城才肯放手让她离开。
时好说:“那么我明天再来。”
“你愿意?”乐言撇了眼正预备欢呼的锦城,她立刻噤声。
“乐意之至。”时好一摊手,“并且拜你兄弟所赐,我每天闲得出虫,插花和烹饪课的老师换过三轮了我还在那里,早就腻了。”
乐言冷峻地笑,“他就是个控制狂。”
时好点头,“谁说他不是呢。”
时好走后,锦城从床上爬起来抓着乐言的袖子,“乐言,我今天没有提到征哥,我一个字也没有提。”
“是么?”他回过神来,捏一捏她的脸,无奈地赞她:“今天过关,晚上不吃药。”
可锦城已经不理他,又自说自话:“我知道的,小好不和他住在一起,小好会伤心的……”
乐言萧肃地看着她,忽又扬眉笑起来。
……
时好之后数日过得无比纠结,一面疲于招架对她痴缠得一塌糊涂的棹西,一面每天赶往医院陪伴更痴缠得登峰造极的锦城,活得像个游击队员,地道战,地雷战,打完一战又一战。
以至于棹西某天晚上正抱着她在床上等她要看的电视节目一结束,就兴致勃勃打算对她进行更深入的痴缠的时刻,低头发现她已经在他怀里淌着口水睡去了。他也挺心满意足,熄了灯无怨无悔地享受了一晚上口水浴。
时好那头也不是不存疑的,锦城在她面前根本不算麻烦,也有一次她问她越南好不好玩却眼见她脸色不对很快叫来乐言,乐言让她马上回家,这种情况也只发生过一次而已。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锦城对她的喜爱让她也觉得匪夷所思。
乐言则答曰,这是婆婆见到儿媳妇产生的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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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欢欣和喜悦,再深层次一点,需要讨论一下大脑皮层下丘脑交感神经和肾上腺素的问题。但他又扫她一眼,“要听么?”
她睐着眼摇头,同时心里起了更深层次的疑惑。
乐言见她眼里没有流露一点求知欲,只好一言以蔽之,“她是个病人,没有专业素养,靠猜你是猜不透的。”
时好跟着干笑一声,然后蹲□帮锦城拣掉在床底下的绿色蜡笔,起来送到锦城手里,就听乐言笑嘻嘻夸她:“锦城,这只鸡你画得不错。”
时好一听就浑身打战,她觉得乐言待养母,更像在带小孩。
锦城有点不乐意说:“这只是狗。小好画的。你怎么这么蠢看不出来?”
乐言淡淡“噢”了一声,转头见时好正在床对面凌乱地抓额头,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中午锦城需要午睡,她有个坏毛病,睡觉一定要把所有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乐言觉得病房小,这样太不通风,通常等她药倒之后再开一点窗。
时好听到他这样嘱咐一脸不解,“你就这么对你养母?”
乐言似笑非笑,“你也说了是养母。要是亲生的,只怕我更狠。”
时好听了就冒火,斟酌一下,还是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出门,乐言被赶出来挑着眉毛叩廊道窗的玻璃,她撇他一眼索性把窗帘拉上。
锦城许是玩累了,屋子里暗,她一下就睡着。
时好趴在床边,静下来也觉得倦,很快涌起了困意,终于不支。
梦里,她感到有个人同样倦然倚下,一只手轻抚过她的发梢,温和地说:“原来你就是小好?”似问非问。
接着陡然听到一把通脆的巧笑,“都是他的女儿,她能来我就不能来?”
又有人犀利而凉薄地说:“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开药。”
无遮无拦地撞进她的耳里,她幡然醒了,四下除了她和锦城并没有其他人,刚暗嘲该不是这种地方待了一段时间,耳濡目染,也跟着幻视幻听了罢,昨天她才觉得棹西不过危言耸听。
不一会,乐言推门进来,淡声说:“小好,今天你先回去。”
“可这还不到两点。”时好见他面色青郁,只好站起来望一眼尚在熟睡的锦城悄悄地拿了包准备离开,只见窗外有人影一晃,一个人急三火四的冲进来,见到她身形一僵,就冲她身后隐忍而愠恼地低吼一声:“仰乐言!”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显示我顽强的生命力。
二更。
霸王们是不是该现身来个一通表扬?
我看了看后台的订阅,
百分之九十九的霸王率,你们是有多霸王啊?
一会排个队,我给你们分发虞姬……
PS,我又把章节名标错了一次,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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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棹西。
乐言拨开时好打算说话,却让她连忙挡在前头,清音说:“是我自己要来的。”
窗帘全是闭合的,隔着门外传来一点光线,棹西已经走到屋子里来,彻底逆着光表情是缺失的,时好看见他口型微动了动,最终眸光一黯,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缄默。
时好见他的样子,想起前几天她问乐言,锦城错把棹西当成曲眠风时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乐言又一脸坦然地说:“你该不会还看不出锦城不爱大风?她爱别人。”
虽然文不对题,却能叫时好不再追问,也微微明白过来为什么棹西总藏掖着自己的母亲,仿佛不能见光,哪怕是对她。
他在保护,他也在自卑。
尽管他父母的过往岁月里有着这种不为人知的秘辛并不是他的错,事实上所有父母惹得事犯得错绝大部分与孩子无关,却很容易叫他们背在身上,甚至直到老死终生也卸不下来。
尤其棹西已经三十岁了,还背在身上,已成习惯,恐怕也改不好了,甚至他对她的控制是不是也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她没有切身体会,她印象模糊但确信她的父母是恩爱的。
时好脑子里一直留存着一个画面,是幼小的她站在门口,看着沈征把面色苍白的连绵抱进房里放平在床上,握着她苍白的手贴在耳边,又招手让时好过来抱在怀里,说:“绵绵,我爱你,也爱小好,我们三个是一家人,不会分开。”
那种饱含真挚与深情的眼神,是扮不出的。
那绝对是时好听过世上最动听的一句情话,两个人的爱是无根的,三角形才是最牢固的。这句话,也是爸爸告诉她的。
只可惜并没有过多久,连绵就病逝了。
人的记忆往往自觉可靠而并不是那么可靠的,时好六岁以前的事能记得确切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有这一桩,是多少年来她回忆童年幸福的唯一凭证。后来的许多事,时好也选择淡忘,她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她是一个健忘的人。
外婆说过,健忘的人,比较快乐。
甚至如果睚眦必报,她与棹西之间也不会有今天。
她说过不爱他了,是认真的,甚至什么时候爱上的她也搞不清楚,一如他什么时候爱上的她她也不知道。有些事,全部摸清了反而失于情致,就像电视一高清可能叫你发现最喜爱的女演员皮肤暗沉毛孔粗大是一个道理。
只是她不知道一句话,他猜了这么久,多蠢,有许多次,她很想告诉他,生活中有多少人,诳性逛命的开头,寥寥草草的结尾,雷声大雨点小,眉间放宽点。她遇到他,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
而说到底,时好只是讨厌棹西欺瞒并总是期盼全盘掌控她,从一开始,这已经不是一段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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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的爱情。
至于,横征,那只是一个架子,早在爸爸选择离开的时候就轰然倒塌了,她重建一半靠得是棹西,尽管章叔在合并后选择退休,离开时那样意味深长地望过她一眼,刮得她搜心索肺的疼痛和羞愧,可他们到底是外人。
如果没有棹西,她将债台高筑,比赵微云更糟,届时她会嫉妒赵微云还有心脏病可以发。
她很健康,从前有点贫血,现在也老早好了。
一个人想要垮,轻而易举,比如锦城,比如爸爸,一个坎,无限放大,虽然棹西也曾叫她心垮过,但之后权衡之下,到底他在她人生最容易垮的时候出手拉了她一把。
时好曾经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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