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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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衡阳抽出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笔纸,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迅速写下几个字放到楚偕的手上。当楚偕的目光触及到纸上的字迹时却不由得愕住。
我们结婚吧。
纸上只有这短短的五个字,却沉重得如同一座山,楚偕几乎捏不住这张薄薄的纸。他抬起头瞧着身侧的雁衡阳,她美丽的眼眸正看着自己,满满的期待。
他不忍心拒绝。
但是他却担心得不得了,有个人一直像影子跟随他们,那个人会再度出现破坏他们。他凝着浓密的眉毛,心里七上八下。雁衡阳对楚偕深痛恶绝,却对和楚偕相像的男人关怀备至,甚至愿意嫁给他,他乐于成为这个假楚偕,那会得到他以前梦寐以求的女人。
他还是被这个梦想迷惑了,忘记了随时而来的危险。
楚偕点头。
忽然地雁衡阳就在他的面前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很伤心,泪流满面。这下将楚偕弄得糊涂之极,她刚刚说要和他结婚,怎么等到他答应就痛哭起来。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掉她眼角的泪水,可是她却越哭越伤心,抽抽咽咽,哭哭啼啼。
她到底是怎么了。
楚偕拿起纸笔写字,但她却依旧哭泣。
“楚偕,我一直都好想念你,想见到你。其实我是不希望你死,我好想你还能活着,陪着我和小执。”她哭诉着对楚偕的相思之情,只要把面前的男人留在身边便能永远看见朝思暮想的面孔。
纵然他不是楚偕,只要有那张相同的面孔也能慰藉相思了,不必他能说话,也不必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只要有那张面孔。
她越哭越伤心,想到如果楚偕真还活着那会有多好,那她一定会收回所有说过的话。她其实很爱他,很爱……
“楚偕。”她哭喊着他的名字。
那只温柔的手怎么也拭不干她面上涟涟的泪水,那些悔恨和伤痛。
她的心底事无从对人说起,面前的人他听不见,无论说什么,那都可以。
但是楚偕却着急起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他听不见她说什么也无法去安慰她。他拼命地拭掉她眼角的泪水,不让它濡湿雁衡阳美丽的面庞。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女人正在说着对他的思念,对他的爱。
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只看见她面上的泪水,和伤楚的神色。
他做不到去安慰她不要哭,不要伤心。
他不能说话。
三天后楚偕出院,姜琳特意开车过来送他们回家。雁衡阳新买的别墅在J市的南郊,这里人烟比较稀少,属于工业区,她看中了此地的清静因此特意买下来作为安身的场所。
雁衡阳周到地为楚偕准备了轮椅和拐杖,不过邱医生嘱咐暂时先不要进行功能锻炼,因此楚偕只能坐在轮椅上由雁衡阳推进别墅。
这间别墅面积不大,但是和南山路的别墅完全的不同,它不奢华,不夺目,不富丽,简简单单的白墙红瓦,青石板的小路,路两旁搭着用塑料制成的葡萄藤的木架子,一直延伸到别墅的门前,别墅的一侧墙体还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别墅院子里有一个古式的摇水水井,沿着水井周围放着一些粗糙疙瘩的木椅子。
这里不像别墅,倒像是个远离尘世的农庄,恬静,与世无争。
看着就让楚偕心里温暖起来,这正是他所渴求的家啊。
别墅里面的布置也很简单,铺着方格子餐巾的桌子,老式的坐钟,还有一张垫着棉褥的竹编躺椅。楚偕想到日后他会躺在这张竹躺椅上,在美丽的清晨听着老钟里面发出的清脆声音,耐心地等待雁衡阳回来。
这间别墅里有许多风干的薰衣草,茶几,墙角,或者窗台上,甚至连枕畔边都有几枝,淡雅的清香弥散在整间别墅,别说有多心旷神怡。
这个香味,不会错的,那是岐山薰衣草公园里才会特有的清香。
楚偕无法忘记。
也许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他高兴坏了。
雁衡阳将楚偕小心翼翼地扶到床沿,然后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摆放着一坛用红绳系着褚色陶坛。这是女儿红,是埋在地下待女儿出嫁时喝的酒,她在J市找了很久才买到这坛佳酿。
她将酒倒进两只玉色的小酒杯里。
盈盈地走到床前。
“喝过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她说着,没有去拿笔写字。
意外地楚偕弄懂了她的意思,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绕过她的手腕再转到自己的胸前。雁衡阳心满意足地学着他的姿势将酒杯绕过楚偕的手腕回到自己的胸口,两人相视一笑,低下头一口饮尽酒杯中的酒。
清澈透亮的女儿红味醇厚甘鲜,不善于饮酒的雁衡阳连声咳嗽,楚偕赶紧放下酒杯替她捶背顺气。
“现在我们是一辈子的夫妻,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楚偕拥她入怀。
雁衡阳的生活变得有规律起来,她就像一个普通员工一样每天着急地想着下班,姜琳老是揶揄她,但是姜琳哪里明白有个人在等待自己的滋味。
她只要看到家中的那张面孔就会感到很开心。
J市的雪不知不觉中融化了,岐山的薰衣草再度繁华地盛开,吸引了一批又一批国内外的游人。这一年薰衣草公园又增添了一处赏心悦目的景色,雁衡阳和楚偕春季在这里游玩时发现从南方飞来的大雁群在公园里不肯离去,于是楚偕提议在公园没有种植薰衣草的地方掘一处湖水供雁群栖息。
这个浪漫的想法马上得到了雁衡阳的应和,一个数千平方米的人工湖泊在岐山脚下被开掘出来,湖水里撒下了许多的鱼苗作为雁群的食物。
上百只大雁栖息在这片平静的水域里。
从此薰衣草公园被改名为雁园。
“衡阳,我真希望我的腿能快点好,背着你去爬山看日落。”
雁衡阳看着纸上写的字,回复:“不要着急,日子还长着呢。邱医生说了你是双腿粉碎性骨折,愈合时间要比别人长些,千万不要提前下地走路否则将来走路一瘸一拐。”
“好,我耐心等。”
“嗯,我陪着你。楚偕,你口渴吗?我去车上拿水。”
楚偕点头,出来大半天确实有些口渴。
“那你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回来。”雁衡阳整理着他被风吹乱的发丝,在他额头上轻轻地用嘴唇触碰一下,便迅速地向公园外面的停车场飞奔去。
楚偕凝望着她远去的美丽背影,嘴角边满足地笑。
清雅的花香,宁静的夕阳,美好的黄昏,他闭上眼享受着幸福恬淡的时光。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慢慢走过来,他察觉地回过头,但是还不等他转过头,一只湿手帕便抢先捂在他的口鼻上。
刺激性的气味涌进鼻腔,一阵不能自制的头晕目眩,他终于用劲全身的力气回过头,看到那张森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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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衡阳拿着两瓶水兴冲冲地返回公园的湖边,寂静的鹅卵石道路上并没有那辆轮椅的踪迹,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湖边伸手向水里栖息的雁群指指点点,但找遍周围的人群却始终无法发现楚偕的身影。
她在公园里焦急地四处奔走,企图发现那个轮椅上的人。
“你好,请问你刚才看见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吗?”
“看见了,有个女人把他推走了。”
雁衡阳心里大惊,楚偕行动不便,又不会说话,这下凶多吉少。报上前几日还登过J市出现黑市人体器官交易,有个黑社会团伙绑架了几个智障人士,将他们的器官高价卖给某些黑心医院牟取钱财。
“他们往哪里走了。”
“好像往那边去了。”
雁衡阳顺着保安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条路是上岐山盘山公路的小路。她谢了一声,赶紧向山上狂奔而去。
此时岐山的公路上寂寥依然,几个骑自行车的男人停下来看看,偶尔有台装货卡车经过。雁衡阳茫然地站在公路中央,只觉天大地大不知从何处寻起。
“楚偕,楚偕。”
夜里除了呼呼的山风外,便是她凄厉的喊声。
她在山路上没命地寻找奔跑,叫喊,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她要找的那个人根本就无法回应她,他听不见也说不了话。
身体被风吹冷了,思绪也似乎清醒许多,她立即掏出手机报警。回到公园她接连找了十多个游客询问,大部分说没注意,有的偶尔有印象,但是不确定,模棱两可指了个方位。
她走出公园很远。
前面有个正在兴建中的大型住宅楼盘,此时天色已晚工人也已收工回宿舍洗浴吃饭,偌大的工地上空无一人。雁衡阳晕头转向地沿着楼盘外围的院墙向前走,从这里走过去有个公交站可坐车到达薰衣草公园。
夜风大了起来,有一两点的凉意滴落在光裸的脖颈,雁衡阳抬起了头,天空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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