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第63章


送餐员走后,走廊空荡荡的,虽然有灯光,但好像有点阴森的味道,那低低的天花板,那拐角处的黑影,都让人觉得有点压抑,我右手提着快餐,左手提着包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公司去吃还是该把饭带回家去吃。
对了,先给沧海一粟打个电话吧,我刚才走得太急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又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他的手机铃声换了一首悦耳的钢琴曲,我只听得一阵舒服,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他的品味高。
可直到音乐完毕,我还是没能等到沧海一粟接电话,我心想,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没有听到?我收起手机,决定把饭带回家吃。
走在大街上,我考虑到沧海一粟可能还在原地,我特地拐到我们刚才卖花的地方查看,发现这次连地上的纸皮都看不见了,沧海一粟自然也不见人影。我心想,难道他回家了?一定是了,拖着只箱子,想去哪里都不方便呢。
我又拿出手机拨他的号码,这次同样没有人接听。好,我放弃了,他那么大的人是不可能弄丢的,我没跟他去吃饭还为他省了银子呢,他应该要多谢我。
于是我毫无愧疚地回家去了。
···
第二天是圣诞节,刚好也是周末,这天我自然没有去加班,而是赖在床上睡懒觉。正睡得朦胧,听见手机响,就想也没想就接听了,那边不待我喂一声,便有个声音抢先愉快地问:“你正在加班吗?中午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我正迷糊呢,张口就说:“加什么班,我还在睡觉呢。”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似乎还散发着“嗖嗖”冷气,它穿过电线,把我迅速冻清醒。我的牙齿一阵打架,才蓦然惊觉电话里的那个人是沧海一粟,我昨天还骗他说要加班来着,现在我却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被他捉了个正着。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故意不满地对他说:“你怎么就知道吃饭啊?来来去去都这样,你也不嫌腻?”其实也没有老吃饭,我总共也只和他吃过一次饭,还是我自己动手做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推搪而已。
果然,沧海一粟阴森森地说:“你觉得很烦是吧?那好,你睡吧。”他也不等我回话,就挂了电话。
什么啊?动不动就生气,话说我真的很不喜欢沧海一粟的这种表现,你说他没耐心吧,可他的持久力又那么的强大,一直都在表达着他喜欢我的意图;你说他有耐心吧,但只要我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他立马扭头就走。
我烦透了,他害我一天的好心情都坏掉了!
从这天以后,沧海一粟晚上再也不发短信给我了,有时我们在小区里遇见,他也是一脸臭臭的,虽说没有避若蛇蝎,但也不和我打招呼,这让我觉得有点不爽。他不主动来找我,我也绝不会主动去搭理他,我也一脸臭臭的从他旁边穿过。
我和沧海一粟冷战了,连新历年都没有互说新年快乐。
想来也有些头痛,本来没有什么的,但现在搞成这样,倒好像有些什么的了,烦啊。不过转念一想也好,我不正想他离我远远的吗?现在正是机会。
于是我尽量早出晚归,周末也不出去,这一招很好,我基本上再也看不见沧海一粟的影子。哈,我好像也戒网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有片刻空闲就记挂着上网,所以不管沧海一粟是否在线,我都遇不上他了。
没了多余的打扰,我那颗烦躁的心也渐渐地平息下来。
我现在一回到家就马上去照顾兔子呢,那两只兔子已经快有20斤重,个头大,蹲在那里像两只巨大的肉团子,红红的眼睛,毛绒绒的耳朵,还是挺可爱的嘛。
刘嫂我倒是遇到很多回,以前她都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打扫房子,让我回到家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现在,她好像改习惯了,把平时的工作时间改为周末中午。
有时我会睡得比较晚,等我洗涮干净出来,通常会看见她站在大厅拿着抹布对着我微笑问好,这种感觉我不大习惯,就好像我的隐私被她窥探了一般。
我问过她怎么改时间了?她诚惶诚恐地说因为她又接了一份工作,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把这里的时间改了一下,问我是不是介意?如果介意,她就改回来。
我看到她那可怜的样子,心想现在做钟点工也不容易,我除了感觉上有些不舒服之外,其他的倒没有什么损失,也就由着她了。
如此过了好几个星期,我也渐渐习惯了刘嫂的存在。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刘嫂打开那扇沧海一粟他朋友的衣柜,在那里翻找衣服,我的心咯噔一下,心想,这刘嫂到底在干嘛?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默默地等待着。
刘嫂抱着一堆衣服出来了,看到大厅的我,她不好意思地说:“杨先生让我帮他拿一些厚实的衣服,这些天实在太冷了。”
我对沧海一粟这无耻的行径痛恨之极,没衣服不会自己去商场买一些?就算不买,那他以前穿的总会有吧?总是这样借穿别人的衣服算什么回事?
我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说:“他也好意思拿别人的衣服啊?”
刘嫂欲言又止,好像经过几番挣扎要给沧海一粟辩护,但最后还是总结地说:“其实杨先生挺可怜的。”
我心想,沧海一粟给她钱了?这样的行为还敢说他可怜?说可耻还差不多。想要借衣服还不自己来,要经钟点工之手,万一他朋友知道了发飙怎么办?
我目送刘嫂出了门,我的内心对沧海一粟又冷漠了好几分。如此随便,如此抠门,他怎么会是当好男人的料?我甚至还产生了可怕的想法,觉得和他这种人有来往简直是一种辱没。
···
我更不把沧海一粟放在心上了,这个具体可以用“见光死”来解释,只是我们的“见光死”是慢慢死而已,想不死都不行,我是一个凡贴身之物绝不允许别人分享的人,他呢,是来者不拒,和我根本不在一个世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让他随风去吧。
我还是按着原来的样子,早早出去,很晚回来,除了周五晚上会去超市打包一些周末的必需食物之外,基本就蜗居在家。
我心无旁骛的,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农历新年转眼也快到了,到处都听到有人在讨论“回不回家过年”的话题。
我呢,是不会回家过年的。我担心亲戚们的询问,我害怕自己的双亲疲于应付,我早早打过电话回去表达了我这种态度,我的妈妈叹了口气说:美眉,妈妈总是害怕你不够坚强受人欺负,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一个女人若是足够坚强,她将会失去很多,这些你自己衡量吧,妈妈只希望你追求自己理想的时候能尽量让自己幸福。
放下电话,我默默地垂泪。我真不是个好女儿,在春节这个本应大团圆的节日里,我却只能选择自己独自度过,顺带把自己父母享受天伦之乐的权利都剥夺了,这多么残忍啊。
我这么的独立自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我坐在家里暗伤了一上午,直到照进客厅的阳光反射起来刺痛了我的双眼,我才想起该做饭了。唉,这人要是不用吃饭该多好!我机械化的淘米,弄好后又生硬的插上电,然后又发呆去了。
突然听到我放在客厅的手机响起了短信音,我直觉觉得是沧海一粟发来的,虽然他已经快一个半月不理我了。我过去打开一看,果然是他,他写道:“春节你回家吗?”
我回复写道:“不回。”
他简短地回道:“嗯。”便没了下文。
我们明明已经断得差不多了,可为什么我却总觉得我们其实还是很熟?这种念头好像很不好呢,我甩甩头,坚决把这种错觉赶出去。
···
寒气,大肆南下,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把人冷得直想躲在被窝里不想动,每天起床上班都是我最艰难的时候。最最讨厌的就是冬雨,它使本来就寒冷的气温凭空又降了几度,再这么降下去,我想,这南方都可以号称北方了。(仅指气温)
办公室里也是埋怨声不断,都在指责着老天爷不开眼,为什么总是喜欢雪上加霜?我的位子在窗子旁边,透过玻璃窗向外望,一片白茫茫的,雨中各景均被水雾湮没。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分,各人都匆匆收拾东西离去,我是第一个冲出公司的,这么冷的天气,我恨不得马上躺回我那温暖的被窝去。
我回到家,发现家里已经被刘嫂打扫过了,跟着又发现,她居然忘记关上沧海一粟他朋友的那个房间门了。我经过的时候往里面瞟了一眼,有没有搞错,竟然连窗户都是打开的,难怪我进了房子觉得还是很冷呢。这刘嫂也够大意的了,估计是她打开来通风,然后忘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