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是我对你最后的疼爱》第36章


范季伦抬手把她眼角一滴泪水拭净,然后捧住她的脸:“浅浅,别再走了,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第 24 章
记不清哪首歌里唱过,“我象秋冬突然闯入春夏,拿着青春当作抵押”。
把青春双手捧出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幻想着,用它去换无数幸福的未来,然而有朝一日回首风烟,最最珍贵的都被扣留在森冷的铁柜里,不论怎么挣扎坚持,得到的永远不够偿付利息,抵押出去的希望和美好再也没办法赎回。
范季伦眼里的疼惜和了解让苏浅浅一霎间心念剧动,从小到大她习惯了孤单,但是越习惯就越惧怕、越想摆脱。在短暂体验过一个温暖怀抱的魅力后,她难以抵抗那种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晚上住在离公司不远的酒店里,范季伦在这里逗留到很迟。他离开后,苏浅浅穿上大衣,裹着条长长厚厚的围巾走出酒店,打了辆车,回到她住过的那幢楼下。
现在知道了,三十五层,他和她,就住在顶层,不会再那么傻乎乎地一层层数着,眼睛瞪大一眨不敢眨,生怕稍有不慎就错乱了层数。
两套房子的灯都关着。也许已经空了很久,也许已经被转卖给别人了。
苏浅浅就站在与小区一街之隔的地方,久久地抬头仰望,回忆朝南那一整面墙的玻璃窗,黄底绣着小白花的窗帘,软软的沙发,卧室的水晶吊灯,还有他抽烟时烟叼在嘴角、眼睛被烟呛得虚眯起来的模样。
以为经过两年时间已经被稍稍磨灭的东西,原来还是那么历久弥新。很奇怪现在再想起左天远,第一个回忆起的,总是多年后重逢的酒会里,她一推开阳台门,看到的他的背影。
所有亲吻抚摸泪水疼痛,都抵不过他背影的清晰。
苏浅浅终于知道了一切不可避免,现在再回头看,她看到他时,心头涌起的,除了庆幸,还是庆幸。只是当时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从十六岁到二十七岁,左天远果然是个可以让女人迷恋十几年的男人。
屋子还是黑着的。苏浅浅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如水般寒凉的空气在肺里盘旋一圈,带着她的体温呼出来融进夜色里,淡淡白色的一缕雾气,很快消失不见。
两年间刻意远离能够得到他消息的机会,现在却跑到人家窗户底下痴痴地望!苏浅浅自嘲地笑笑,裹紧衣服,对自己说,如果街上再驶过三十辆车之前他房间的灯还没亮,那她就答应范季伦,不回新加坡了。
这座城市的行道树以法国梧桐居多,一到冬天,满树的宽大叶片都落尽,只留下粗大的主干和虬结的枝杈。苏浅浅站在法桐树干的影子里,神情紧张地一边数着路上的车辆,一边抬头往上看。
夜很深了,车辆并不多,可是三十这个数字也并不大,每次车灯从苏浅浅身边经过,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和两年比起来,苏浅浅在这个午夜街头站的时间不长,决心却是之前三十年生命里不曾有过的坚定。生命到底是一条布满陷阱的坦途,还是伪装宁静的荆棘路?
今天晚上,她想知道结局。
“二十六……”
“二十七……”
声音慢慢变得孱弱,苏浅浅咬着嘴唇,看向从远处驶近的一辆公交车。晚班车上没什么人,司机开得速度极快,轰轰的象个坦克。
“二十八……”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苏浅浅闭了闭眼睛,听着第二十九辆出租车从她身边经过。
悲伤劈头盖脸铺天盖地。真的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秋冬突然闯入春夏。
谁是谁的秋冬,谁是谁的春夏?
她一直在爱的男人又是谁?
答案昭然欲揭,她不敢看而已。
苏浅浅呼吸急促,心脏象在喉间跳动,梗得她不知说什么才好。街角依然还是有一辆车拐了过来,越驶越近,车速不快,象是体谅她此刻的心情。
咬紧牙关,只看最后一眼,苏浅浅告诉自己,不管她是不是幻想过有一天还能够拥有他。到此为止了,到此为止吧……
满城星火全部熄灭,世界霎那漆黑一片。
只有三十五楼上那盏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就在她恍惚徘徊的时候吧。不是他住的A座,而是她住过的B座。她当然熟悉那种灯光,节能灯泡白而明亮的颜色,他总说他喜欢亮亮堂堂,他喜欢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苏浅浅坐在马路牙子上,两只手掩住脸,直到泪水干了才起来。回到酒店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大早退房,到火车站买了最快的一班车去上海。从新加坡过来的时候买的往返机票,到了机场以后到航空公司的柜台办了改签手续,今天下午一点就有一班回新加坡的航班。
现在范季伦应该已经知道她再次不告而别了吧。苏浅浅的手机关机,塞在行李箱里准备一起托运。现在离办登机手续的时间还早,她在机场里找个角落的地方坐着,面朝向一堵光洁的大理石墙壁。
买了两本杂志慢慢翻看,两年帮同事们代购的经验让苏浅浅也成了半个名牌通,时尚杂志上很多牌子她都买过,苏浅浅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和sophia合开一间淘宝小店,她负责在国外买,sophia负责在国内卖,货品寄回国内的邮费和公司的邮费裹在一起拿去报销,揩点范季伦的小油。
这样应该会赚钱的,她笑笑,看到杂志上Balenciaga新款机车包的照片,白色的那一款很漂亮,她决定一回新加坡就给自己买一只,犒劳犒劳自己。
两本杂志翻完,看中不少东西。苏浅浅算算,回到新加坡后自己的钱包将会变瘪很多。她把杂志塞进包里,靠在椅背上无聊地等。
参加过葬礼后范季伦问她的问题,这样应该就算是回答他了。大家年纪都不小了,既然她始终没办法彻底忘记过去接受他,那就把最好的祝福给他吧。
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点也不饿,只买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半。
提前九十分钟办理登机手续,苏浅浅戴上墨镜,挤到人最多的一个通道里排队,没敢四处张望。但是范季伦不在。他并没有一路追过来。苏浅浅说不上来心里是有点失落,还是有点庆幸。
拿着登机牌办好托运手续,苏浅浅快步走向安检通道,只要进去候机大厅,他就算追过来也找不到她了。
站在一米线外,前面那个人已经检查结束,苏浅浅手里拿着机票和护照往前走。
身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有个人跑了过来。回过头去,苏浅浅愣怔地看着满头大汗的范季伦。他手里拿着几张纸,一路喊着:“你答应过我的,不准反悔!”
苏浅浅哑然,范季伦挤过来,拉着她,拖出安检的队伍,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
“我们打过赌!船厂我已经买回来了,你输了就要嫁给我!”
“季,季伦……”
“不许说话不算数!苏浅浅,你要嫁给我!”他喘息着,几乎在低吼,“可是……”
“没有可是!”范季伦从没有这么不讲理,他一把夺过苏浅浅手里的护照和登机牌,把登机牌撕成几片塞进自己兜里,硬拉着她往外走,“跟我回去!”他手钳得很紧,劲又大,不由分说把苏浅浅拖离机场,硬塞进车里,油门猛踩蹿了出去。
苏浅浅握着被他抓痛的手腕,回头看看机场大楼:“季伦……”
轿车吱嘎一声停在路边,范季伦两只手握紧方向盘,用力呼吸着:“苏浅浅,你以为跑回新加坡,我就不能追过去了吗?”
“季伦!”
他喘口气:“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可怕?宁可一个人躲到新加坡去,也不愿意陪在我身边?”
“不是的不是的!”
他看她一眼:“浅浅,让你爱上我,就那么难么?”
“季伦,求你别这么说,你知道我……你知道我走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范季伦抿抿嘴唇,“左天远?”
“季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让我走吧,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
“这么说,两年时间还没能让我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是浅浅?”
“别说这个了求求你!”苏浅浅垂头呻吟,“别问我这些……”
“可是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浅浅,这两年里,我经常问自己,当时是不是不应该放你离开,我是不是自己放弃了一个得到你的机会。”
苏浅浅胸膛起伏,心潮翻滚。那几张纸还握在她手心里,被攥得皱成一团。她吸吸鼻子,把它们一张张铺在膝盖上摊好、挘健?br />
一份转让合同,签订双方是云海公司和天盛公司。苏浅浅的心猛跳一拍,慢慢翻看着合同,最后一页双方签字的地方,天盛公司红色的印章旁,龙飞凤舞签着‘左天远’三个字。
合同签署的日期……怎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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