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游戏佐佐云》第55章


「你希望怎样?锺思宇你说够了没?」萧怀浓突然又从床上坐起来,狠地瞪着不识相的锺思宇。「你不要老将我不接受你的事跟我对孟秦不能忘情的事扯在一起,再说我对孟秦早就不是那种感情,你别再胡说八道,继续说些不中听的话休怪我将你轰出去。」
感觉她火气不小,锺思宇不敢再惹恼她赶紧闭嘴,摸摸头有些沮丧,「好吧,不说了……」顿了下他想起来,「喔,伯母要我顺便叫你下楼吃饭,一起下楼吧。」
说完他贴心的将她刚才随意脱下後的室内鞋捡好放在床边地板上,萧怀浓怔怔看着他这不经意却显得略为卑微的动作,脸上的愠气瞬间转为讶然。
明知道她很难从内心深处接受他的感情,为何老要这麽做?为什麽?赎罪?有这种必要吗?她不解。事到如今她宁愿他当作那件事不曾发生,况且她已经不在意了。
望着整齐放在床底的拖鞋,怔了下,心底起了一种莫名变化,蹑蹑穿进去,心思被他这举动还有刚才的龃龉搅得七零八落,彷佛瞬间所有的错都是她的任性使然。
两人各怀心事走出萧怀浓房间,下午孟秦送来的礼盒仍静默躺在二楼客厅茶几上,萧怀浓走过去,在锺思宇的注视下将礼盒提在手上,一起走下去。
下楼萧母在餐厅摆碗筷,多摆一份钟思宇的,看见他们出现,萧母露出慈祥笑容,「又哪里不舒服了?成天睡也不好,多起来走动,待会吃饱饭跟思宇去公园走走。」
「喔。」萧怀浓轻轻应了声,将手上礼盒放在餐厅柜子上,没说话,走过去餐厅坐下。
「谁拿来的礼盒?」萧母走过去柜子,好奇的抽出精美的盒子,粉红色的请柬顺势掉出来,萧母蹲下身捡起来,抽出来看,看见孟秦与樊士芬甜蜜结婚照,笑着说:「是小秦的喔,他娶得老婆还真漂亮,听说……」
「妈──」萧怀浓心又被呼上一记,突然扬声打断萧母接下去要讲的话。「爸什麽时候回来?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刚才跟锺思宇因此不愉快,她可不想再谈孟秦的事,尤其饭前。
「你们先吃吧。」萧母收起笑容依然无法遮掩她的喜悦,将请柬放在柜子上,走过去,想起萧怀浓年纪也不小了,最近又跟锺思宇走得近,一种待嫁女儿的心情让她忍不住笑咪咪问:「思宇,小秦都要结婚了,那你打算什麽成亲?」
她的语气让谁都听得出在推销已达适婚年龄的女儿。
锺思宇被问的楞了下,不禁察看一眼萧怀浓,担心她不高兴,很别扭回答:「还没打算,暂时不会考虑。」他希望这般回答萧怀浓不会不高兴。现在他很容易被她情绪影响,与萧怀浓有关的事似乎越来越没主见。
「暂时?」不满意的是萧母,盛了两碗饭过来,萧母坐在锺思宇旁边用一种看女婿的眼神看着锺思宇,「浓浓年纪不小了,你的暂时可别太久,不然……」
「妈,你又再说什麽?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原本已经较平息的怒气又出现,放下碗筷站起来说:「我不吃了,我要出去走走。」
赫然放下筷子不顾他们的讶异,满怀心事走出去。她实在不懂,为什麽孟秦结婚,连带她也有事?结不结婚是她自己的事,和锺思宇有什麽关系?
锺思宇尴尬的跟出去,一路上跟着,萧怀浓走得很快,几乎是半跑步,感觉今天从他来後她都一直很情绪化,动不动使性子,绝对是受孟秦影响,虽然这几年她表面上都表现的并不很在乎,但是她今天的举动却明显证明,其实她依然很在乎孟秦心属他人之事。
想到这,走在她背後的锺思宇怎可能不颓丧。
走进公园,萧怀浓坐在长凳上低着头默默不语,锺思宇见她表情沉重,在她面前约两、三公尺前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她,不清楚她在想什麽,猜测她想静静思索,所没再走过去打扰她。
在夜空虫鸣一阵宁静後她然突扬起头,有点悲哀说:
「我是这麽不可理喻的人吗?为什麽你要对我百依百顺?锺思宇我觉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我是大笨蛋?」被她的话震了一下,他望着没有星星的夜色,不禁也感慨地自嘲。「我是大笨蛋啊,我自己也这麽觉得,自从爱上你後……」
作家的话:
、(10鲜币)81 待嫁女儿心
锺思宇的一往情深,萧怀浓可以感受,可是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对一向爱颐指气使的自己死心塌地,即使她故意找碴,他似乎都不在意,始终如一。她并非铁石心肠,说不动心怎可能?
只是对孟秦的感情她却又不愿认输,『输』这字彷佛在深受三千宠爱的萧怀浓爱情领域里是种奇耻大辱,在众多追求下她拒绝了无数人,可是唯一所爱多年来仍心系他人,教她怎能不感伤。
望一眼锺思宇,他就像静静守在月亮旁边那颗不亮的星斗,沉稳而幽静。
或许是求不到她才感到珍贵不能放手,而忽略了近在咫尺、垂手可得的幸福。
公园里亮着稀微灯影,她跟锺思宇各坐在长凳两端,各有所思的听着灌木丛里发出的窸窣虫鸣,这般寂静的夜空下,她脑海清澈的将往事一遍遍回想,掠过孟秦俊容里对自己的冷漠、锺思宇多年的热切追求,还有樊士芬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迷人笑靥,时间转轴从学生时代匆匆而逝,一晃眼十数年过去,她愕然惊觉自己不只心无所恃也一事无成,如今仍徘徊在爱情的十字路口毫无方向,孟秦却要结婚了,她执拗的感情只能在原地不断踯躅,她想,一直下去,她不只什麽都得不到,也好像逐渐在迷失中……
「在想什麽?」不知过了多久,锺思宇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眼神幽然地望向长凳的另一端,定定看着萧怀浓入神的容颜,是那麽美丽且深邃,他不解为何她总令人难以捉摸,像此时的神情即是。
「没有。」听见声音她缓缓地瞥了锺思宇一眼,不自觉勾勒起唇畔别扭的微笑,这笑,笑自己一直如此对待他,为何他还不离去,还静静守在一旁;也笑自己的愚蠢,愚蠢的分不清真心,固执的在一段得不到的感情里钻牛角尖,徘徊不已。
「公园有些凉要不要回去了?你最近身体弱,着凉了就不好。」他没穿外套,不然他会脱下为她穿上,然後再继续享受这只有两人的寂静夜空。
即便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此时此刻她那柔和的神态,温柔的像月亮般皎洁,往常犀利锐角似乎被月影散发的光芒遮掩,这样的她感觉很柔美也很宁静。
「我想再坐一会,如果你饿了就先回我家去吃饭吧,顺便告诉我爸妈我在公园。」她开始後悔闹脾气害他跟自己一样饿肚子,跟着来这里喂蚊子。
『啪』她用力的往裹着绷带的那只手背拍去,一只血淋淋的蚊子马上肚破肠流的死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锺思宇闻声移过去,盯着她的手臂,看见她也跟自己一样起了很多包,「我们走吧,这里蚊子好多,不想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我好饿。」
她还没应答,锺思宇已经拉起她,往公园出口走,这种地方晚上真不是人待的,他没时间理她愿不愿意离开,身上被咬那几口痒得要命,自己怎样无所谓,但她那细皮嫩肉哪能再经得起咬,他也舍不得,还去离开。
「思宇,孟秦的婚礼你陪我一块去好不好?」
走出公园萧怀浓突然如此说锺思宇先愣一下,思索几秒说:「好啊,但是那天我当伴郎,可能会冷落你,所以……」
「你当伴郎?」萧怀浓错愕。她并不知情。
「嗯,」不认为萧怀浓愿意去参加孟秦婚礼,所以没提及,也担心提起孟秦婚事引她不悦。「我跟浩子当伴郎,浩子你还记得吧,就是孟秦高中同学。」
萧怀浓微笑着摇头,太久了,忘了那是谁。
看着萧怀浓表情,锺思宇略感担心。要是萧怀浓不赞成他去当伴郎,他应该就不当了。可是萧怀浓脸上隐约漾着微笑,看锺思宇的感觉很崇拜的样子,不像生气倒像羡慕。
过不久两人穿越马路走向锺思宇车子前,萧怀浓突然扯扯锺思宇手臂,很腼腆地问:「思宇,既然你去当伴郎,可不可跟孟秦说让我去当伴娘?」
萧怀浓的话让锺思宇整个人突然愣住,错愕的哑口无语,甚至心头马上浮上一个疑问:她打算做什麽?
「不行是不是?」见锺思宇停下脚步感觉很诧异,萧怀浓感到沮丧,她也知道这样说很唐突,谁不惊讶,她臆测锺思宇一定怀疑她想去婚礼搞破坏。
锺思宇眼神移到她那仍裹着厚重石膏的手臂。「这样不方便吧?你的手还没复原,伴娘要帮新娘忙,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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