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追求佛系先生》第21章


三伏盛夏,秘书只觉得身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许白璧的脸色倒是始终如常。
等到第三壶茶上来的时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东家终于姗姗来迟。
秘书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可等到见到人,他恨不得就地辞职。
只见推门走进来一个穿红色西装的男人,领口开了一半,浑身传来酒味儿,一股子在歌舞场所混迹一夜的气息,他半倚在门上,似笑非笑看着许白璧,
“哟,许老板还在这儿等着呢”
他打了个酒嗝,左手撑着椅子,俯身搭上许白璧的肩,“您教养可真好。”
“不愧是从小丢到寺庙里养出来的。”后面这一句声音极低,然而站在旁边的秘书还是听到了,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这哪里是要谈生意,分明是要打架。
第22章 第 22 章
合作会议来迟了,可以解释成堵车,身体不适,可以凭借巧舌如簧推卸到一切不可抗力因素上,哪怕是姗姗来迟后衣衫不整出席,只要好好赔礼道歉,换个负责人安抚一番,这事都能息事宁人收场。
可这样堂而皇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把圈子里没根据的小道消息拿到当事人面前来讲,这就是摆明了来砸场子了。
合作黄了也就算了,齐原整这么一出,和白璧坊结下梁子不提,传了出去,齐石行在外一向良好的名声都要受损,
杀敌一百,自损三千。齐大少爷可能是喝了假酒,喝坏了脑子,才敢说这样的话,闯这样的祸。
秘书差点当场给他们少东家跪下,他下意识拦住许白璧,“许老板,您”
许白璧脸上倒也不见愠色,“这场会下次再找个时间开吧。”
秘书胆战心惊,不停地点头。
许白璧回头看了一眼齐原,“带你们少东家去醒醒酒吧。”
许白璧好像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过什么情绪,他看上去永远都是四平八稳的,滴水不漏,明明前一秒受到侮辱的人是他,应该下不来台,恼羞成怒的人是他,但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变得无比狼狈。
齐原听了这一句话,只觉得心头火起,他大概真有些酒精上头,竟一把抓住了许白璧的手腕,冷笑道,“你这些话听多了,现在也不在乎了吧,我还有些别人不知道的,要不要说给在座各位听一听。”
许白璧不理他,径直往前走,只听齐原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听说祁凉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约他叙叙旧?”
神经病,许白璧在心里冷冷地想。
……
许白璧走进酒楼的时候,祁凉正站在前台和服务员说话,他斜倚在吧台上,一只手拎着瓶酒,另一只手搭在台面上,整个人侧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服务员,嘴角带笑,眉眼上挑,显得十分轻浮。
祁凉一边漫不经心和服务员搭话,一边分神看着外面,等他用余光看到了许白璧的身影,忙站直了转过身去,
“你怎么才来”这句在心里酝酿良久的抱怨还没说出口,看到对方的表情,硬生生改成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只见许白璧脸色惨白,十分仓促地挤出一个微笑,向他摆摆手道,“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吧。”
旁边的服务员闻言忙递了杯糖水,手伸出去一半被祁凉接了过去。祁凉跨了两步,扶住许白璧的手臂,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环抱的姿势,十分的亲昵。许白璧愣了一下,眼睛动了动,直到祁凉催促道,“快喝呀。”他才顺着祁凉的手喝了一口糖水。
“再多喝点。”祁凉看他把水咽了下去,又把杯子凑到他嘴边。
等到一杯糖水喝完,许白璧的脸色才缓了过来,血糖上来了,他的整张脸也从耳根处开始一点点泛红起来。
看到许白璧脸色变好,祁凉才放下心来,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酒,皱了皱眉头,转身对着前台说,“麻烦给我拿一瓶饮料,嗯,就那个椰汁。”
他把一大瓶椰汁塞到许白璧怀里,“你就喝这个吧。”
许白璧是真来晚了,等祁凉领着他进包间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热火朝天的吃上了,他不由得又转头看了祁凉一眼。
“怎么了?看我干嘛,快进去呀”祁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拿着红酒进了包间。
“刚刚谁点的红酒?”他举着酒瓶说道,
“我点的,祁帅”男人放下筷子,笑眯眯地举手,话刚说完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白璧,
“哟,许老板来了,迟到的自罚三杯啊”
一桌子人跟着起哄。
迟到的人罚酒,一向是聚会的默认规矩。许白璧迟到了快半小时,罚三杯酒不算冤枉,他点点头,刚准备拿起桌上的酒杯,却被拦住了。
他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过去,只见祁凉瞪着他,“刚刚怎么和你说的,只有椰汁是你的。”然后不由分说抢过了他手里的酒杯。
在场的人虽然以前都和祁凉不熟,可刚刚吃饭前的时间里,听祁凉讲了在部队里的几件趣事,发现祁帅现在性子热情开朗,完全改头换面了,现在看他护着许白璧,都无所顾忌地开起了玩笑,
“虽然祁帅你是时隔多年第一次参加聚会,但规矩不能坏,你不让我们罚许老板的酒,那你就替他喝了吧。”
许白璧刚想拒绝,却见祁凉已经拿起杯子,到了满满当当的一杯酒,他笑着举起酒杯,“成,这三杯酒,我来为聚会开个头”
“这第一杯”他看了一圈桌上的男男女女,笑着道“敬我们逝去的青春岁月,敬我们十年的同窗情谊”他仰起脖子,把杯里的酒一仰而尽。
一桌子的人都笑,张晨光把酒杯重新倒满,笑道,“祁帅这两句太没新意了,过时的句子,没诚意。”
“别为难祁帅了,祁帅语文不好咱们都了解。”
祁凉没说话,重新举起了杯子,“这第二杯,敬当年年少轻狂,敬如今梦想照不进现实,敬当下碌碌无为,日常苦苦挣扎”又是一仰而尽。
许白璧紧紧地盯着他。
“这第三杯”祁凉笑了一下,“第三杯就敬我们永不放弃,梦想长存,敬我们前有荆棘,依然一往无前,敬我们永怀赤子之心,敢于回首过去,不畏直面未来。”
沉默了几秒以后,一桌子的人都在鼓掌。
“祁帅的语文水平有提高呀”有人开着玩笑。
许白璧刚坐到祁凉为他留下的座位上,张晨光就走了过来,递给许白璧一个酒杯,许白璧看了眼正在人群中插科打诨,不断被劝酒的祁凉,指了指自己前面的椰汁,“我喝这个。”
张晨光闻言也不强求,把酒杯收了回去,给许白璧倒了杯椰汁,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他试探着问道“今天的会,有什么事吗?”
许白璧把目光从祁凉身上移开,“怎么?齐石行那边给你打电话了?”
白璧坊目前为止都是许白璧一手操持,对外没有别的负责人,但也有不少人知道张晨光和白璧坊的这层关系,想必齐石行不敢联系许白璧,只好旁敲侧击,在张晨光这里入手。
张晨光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椰汁,觉得甜得腻人,不由皱了皱眉头,放下杯子,“我只说还没见到你人,他们一个劲的道歉,让我帮忙向你赔罪”
他转头看向许白璧,只见对方喝水一样把那杯椰汁喝了下去,隐隐觉得牙疼。
“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许白璧摇摇头,“小儿科的把戏,你不用管了。”
“你去看看,让他们别一个劲灌祁凉酒了。”
祁凉今天心情大概是真好,格外好说话,对待劝酒,来者不拒,别人递来的酒,不论红的,白的,他也不吃菜,非常实诚的,整杯整杯干了下去,本来大家也没有要恶意灌他的意思,见他兴致好,不免都多喝了几杯,等到张晨光来拦,也就都散了。
可祁凉虽然看着酒量好,但实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喝得豪爽,醉得也快,这白酒的后劲大,等祁凉在座位上坐了两分钟,酒就开始上脸了。
许白璧一直留神看着他,见状给他倒了杯茶,哄着他喝,“喝一点热茶,解酒。”
祁凉眼镜都被自己胡噜下来了,只剩一边还挂在耳朵上,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杯子,嫌弃地推开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红着眼睛抓着许白璧,许白璧转头去看他。
张晨光凑过来,“啧”一声,“祁帅怎么脸红成这样,不是要吐吧”
祁凉眼巴巴地看着许白璧“难受。”
许白璧只好把这醉鬼从座位上拎起来,“我带他去厕所洗个脸。”
喝醉了的人及其能折腾,做什么都不配合,祁凉只走到一半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他顶着一张通红的猴屁股脸,蹲在酒店的走廊拐角,拉着许白璧非要唱什么生日快乐歌,唱的五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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