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亦轻》第37章


他是谁?
是她的大boss,衣食父母;
是令到乐天不会去睡地下室的救命恩人;
甚至,还是她目前这处栖身之所的真正主人;
貌似,还是她介于普通朋友与男朋友之间的“有点暧昧”。
如此一想,娉婷泄气。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更别提,如果较真,她似乎打一开始,就答应过“未经他同意,不得私交男友”,期限是多长?两年。嗯,还在有效期内吧。
想至天已有些亮白,终于昏昏沉沉抵不过睡意,好在明天,哦,不,今天,是周六,不用担心误了上班。最后提醒了遍自己算算两年的时间还剩多久,她便枕在维尼熊绒暖的肚子上,呼呼睡去。
耳边似乎一直有门铃响,响得娉婷明白作出反应才是最明智之举时,她摇晃着迷糊的脑子看看天,咦,似乎跟她入睡时没什么区别嘛。气极:哪家的调皮鬼玩门铃?
咳!自猫眼里看见,是……陈家的大调皮鬼。
开不开门?不用犹豫此问题,这里的房子卖得不好,整层楼也就她一个住户,她不开门,没有第二只倒霉鬼会跳出来干涉,更显然,瞧那个调皮鬼沉静地摁着门铃不动的模样,她只能选择开。
一开门,还没等说话,各自便在对方的血丝眼里看见了自己的狼狈。
“你随意,我还得再睡会。”搁下句话,娉婷飘回卧室,当然,没忘记反锁上门。
睡到快十点钟时,娉婷醒转,抱着维尼熊走出卧室,只见陈君忆踡在沙发里,双手互抄,也是睡得正香。有病!家里好好的床不睡,跑这儿来就沙发。她腹诽一句,自去洗漱。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见陈君忆已被动静吵醒,安安静静地坐那,不知在想什么。
“吃不吃面条?”她问。
等她的诘责等了半天,没想到,等到一句平实的关心,陈君忆更为忐忑,点点头,然后,颇为艰难地、象挤牙膏似的说:“昨天是我不对。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见着他的电话,一听他说的话,就气得云里雾里的。你……你不要生气。”
“不气不气,”娉婷已完全清醒,俗话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向来识趣。“你是我的老板兼恩公兼不收房租的房东,我哪敢见你的气?面条少辣少盐是吧,要不要葱?”
她的平和和疏离使得陈君忆大大地打了个寒战,跟入厨房一把自后抱住她,感觉小身子一僵,抱得更紧了些:“娉婷,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
我还不喜欢你这样妨碍我做事呢!娉婷再次腹诽,嘴上没有作声,继续有模有样地调着面条的调料。
“讲和吧,吵架太伤神了,我昨晚一晚都没睡好,半夜三更里跑到你楼下兜圈兜到天亮,估计要不是看我的车好,保安早就上来轰我走了。”陈君忆一边说,一边噜嘴往她颈间凑,女孩发际间的清香沁入鼻中,合着唇齿间软糯的皮肤刺激着他的身体轻而易举地起了某些反应。他更加紧力地贴了过去。
“娉婷!”他低声浅唤,双手慢慢自她的腰间往上挪。
正在撒盐的娉婷手一抖,一勺子盐全进了碗里。“陈君忆!”她咬牙低哮。石桥收集整理
“唔!”此际的陈君忆听什么都如同没听见,双手继续不受控制地去抓他真正想吃的早餐——两个“包子”。
有硬硬的东西象烙铁般在娉婷的股沟间来回蹭动。那是什么?短短的一阵疑惑后,她大窘。天!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出无数旖旎、惶恐、矛盾之际,胸衣一翻……
闷闷的一声轻响,一袋无辜的食盐落地,砸在娉婷脚上,痛得她,眼泪都涌了出来。使力挣脱开他,羞愤转身,扬手,却见陈君忆噙着淡淡的笑容,如旧清澈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满疼惜、宠溺、呵护,当然,还有男性骄傲着的占有。林林总总,凝熔为两个字:爱你。
这一巴掌,真还就扇不下去!
不再管地上的盐袋,也不再管煮好的面条,娉婷退离出厨房,倒杯水,咕嘟咕嘟猛灌下几大口,听到背后逐近的脚步声,她双手捧着水杯,寥寥的声音似从了无生气的火星下来:“陈君忆,我们分手吧。”
她看不见后面那人的表情,只能自顾往下说:“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永远都心存感谢。不管还有没有必要,只要你喜欢,那两年期的约定,我也会一直遵守至到期。只不过,你和我,终究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所以,就这样了吧!”说完,回转身,在陈君忆铁青得令人恐怖的脸色里,娉婷僵直,得靠手指暗地里死命的掐捏才能止住冲上去拥吻掉那一切的冲动。
小小的房间里,回旋着大大的死寂。
隔了很久,久得来娉婷都没有再站立下去的力气了,陈君忆缓缓开口:“李娉婷,我们,从没有过恋爱,又何以,分手?”
浪涌,浪奔
“你应该比我有经验,请告诉我,恋爱是什么样的?”
第一句话问得娉婷张口结舌。
“之前,Sherry无论在地球哪一处,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多娇生惯养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从埃及搬了块上十斤的石头回来送我。她说,只因为看见那石头的第一眼,就神经质般想到了我,所以,一定要扛回来作个纪念。其他的女子,更不在话下,有的,明着邀约我;有的,托人说和;就连Ketty,也会不时直白地表露两句。君予晚上洗了澡,不是在电脑上聊天,就是抱着电话煲,有时,人都睡着了耳机还戴着在通话。所谓的浪漫、情调,我不会,但是,并不等于我不知道恋爱中,两人应该是什么样。
李娉婷,说分手,你爱过我吗?扪心自问,漫说扛石头这种浪漫,就算是日常电话,你有打过几次?除了为方鹏飞出马,你主动约会过我吗?你说过你爱我吗?主动吻过我吗……?分手?所有恋人之间该做的你都没做过,你拿什么和我分手?”
一个接一个的提问问得娉婷不自觉地后退,直至退来贴到了墙壁。她看他脸上青筋显露,眼中有旺旺的两簇火焰在燃烧,但,话却说得平静而又有条理,显然,这些问题困扰他已不是一两天,只不过,藉此机会说出来而已。
他没说错,她的确,什么都没做过,所以,娉婷无语
“Ketty、你那位蜜友、君予,哪个不说你精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对你来说,都只是嘲笑的资本吧?你明明不爱我,却为了方鹏飞、为了乐天、为了你的一栖之处和我虚与委蛇,然后,老练地在关键处叫停。到此,看见火快玩大了,你跟我说你不玩了。”
“没有!”她愤怒他这样评价她,刚要拍案而起,又被他似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吓了回去。心下后悔什么好玩不玩,偏偏挑了拿分手来说事。咦,她也觉得自己是在玩吗?
心虚则气短,娉婷哀哀低下头,集中全身智慧也想不通多庄重凄婉的分手场景,竟被他一连串的反诘弄来草草收场不说,自己倒还成了无是生非的那一个。因因成果,因果相辅,是呵,听他这么道来,不仅全是她的错,而且,分手也似成了无因之果,虚无于太空。
他,厉害着咧。娉婷抬头,却在陈君忆一双依旧被伤得痛入骨髓的眼眸中丢去了最后一丝幽怨。
闹了半天,既无结果,也无赢家。
“面条肯定糊了,我也不想再做,出去吃吧。”如果说陈君忆擅正面攻击,李娉婷则长曲线救国。当她是说不过他也好,被他说屈了意也好,娉婷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甩甩头,进厨房收拾她的“杰作”。不多会出来,见陈君忆还直在那,径直将手中的垃圾袋递给他:“哎,帮我拎着呀。”
莫名其妙燃起的战火,似乎,又莫名其妙地消弥了。陈君忆苦笑,只能理解为男女性别差异。
“陈君忆,我早饭、午饭都没吃,你带我去吃顿好的吧!”
听到娉婷说这样的话,陈君忆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等他真将她带到万国燕鲍翅旋转餐厅时,娉婷满脸的“哀其不幸”:“介,就是你对‘好东西’的定义?”
“你不是说要吃顿好的吗?”陈君忆黑线。
娉婷只差跪地求饶的。阶级差别,典型的阶级差别!
她指点方向,安排陈君忆停好车,拉着他来到步行街后巷,在一家小餐馆门前的人声鼎沸中四处穿梭,终于,于刚吃完的两人抬屁…股起身的同时,抢先另一对小情侣占到了那双位子。摁陈君忆坐下,“指望你去取食肯定是不成的,把座给守好了。”下达完指令,李娉婷似尾金鱼般游入餐馆最喧嚣处。
看周围虎视眈眈寻位的人流,陈君忆不敢掉以轻心,着昂贵西服似八爪鱼般张臂抓着小桌子的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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