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亦轻》第55章


Sherry说想嫁进陈家必须先签婚前财产公证书,我偏不。不是贪慕陈氏的家产,而是我想拉着阿忆一起强调爱情的纯粹。他若是真爱我,就一定不能防范我。
您和Sherry不是一直向阿忆灌输我的贪婪、心机、诡计吗?我就偏偏要在他面前力显高洁,我把他花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清清楚楚地记下来,我还主动离开茂发,让他相信,他深爱的女子,同样在隐忍、艰难地带着尊严说爱。另一方面,我让他看到您或是Sherry从未停止过破坏他的爱情。与你们这种毫不尊重人的、极端强势的爱相比,我楚楚可怜偏又善良体贴。
您不是坚决不同意我俩的婚事吗?无所谓,我年轻、美丽,又如此‘完美’,阿忆绝不会离弃我,大不了就是不结婚,大家一块熬吧,您和陈先生‘长子嫡孙’的希望自然也永不得实现。
这样的盘算,谈不上好或是积极,但说句很现实的话,我没得亏吃。而且,这个过程中,承受压力的人不是我,左右为难的人,也不是我。”
陈妈妈的鬓际渗出了细汗,想说热吧,后背却又凉嗖嗖似被冷风直吹,这才体味到为什么一开始娉婷会先打支预防针。
这女孩……好深的心计!陈妈妈心里长长地呻吟一声。她当然没得亏吃,着急的人,除了想抱长孙的陈家老辈子之外,还能有谁?各种压力施加下去,痛苦着的,除了陈君忆,还能有谁?按她这种看似“无为而治”的套路走下去,就算她赢不了,也不可能写出个输字。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反驳的话,陈妈妈既不敢说,也说不出来。这法子不可谓不狠,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想出应对的招,甚至,连想不想得到应招都没数。
娉婷轻轻笑,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她还是端到唇边抿下一口,苦苦的醇香在齿际留下其他饮料难以代替的滋味。为什么要告诉她?把自己的底牌掀开,是不是就等于Sky将自己的致命位置暴露出来?如果是,那陈君忆无数次伏在耳畔坚定地说爱她、说要照顾她,说要和她一生一世,又算不算自掀底牌?从来不见他在暴露自己的心事时,有过丝毫的犹豫和勉强。
“陈太太,您有没有感觉,我们俩象是在分扯着阿忆的两只手,都想把他拉到自己这一边,可也许,最后的结果,是将他撕成两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拒绝他,也舍不得伤害他。我想为他,为我自己,主动去争取一次。
陈太太,我不会为任何外因放弃阿忆。您把陈氏的万贯家财放我前面不会,您当着天下人的面憎恶我羞辱我驱赶我也不会。”
这是娉婷第一次坚定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话既说出,顿觉神清气爽,尤如一个多年的毒瘤得除。
“我要和他在一起,不为其他,只为他是阿忆。我想通了,和爱情相比,尊严和浮名、财产一样,统统都应忽略不计。所以,我可以签婚前财产公证书,甚至,预签离婚协议,你们觉得能保护陈氏、保护他的任何文书,我都可以签。”
与娉婷脸上的明确相比,陈妈妈神情莫测。她也不说话,静静听娉婷讲完后,走到墙边摁亮房灯,明晃晃的灯光一扫黄昏的幽暗,在屋子里铺满亮堂。她没有回坐原位,踱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后,缓缓开口:“你说我俩在撕扯君忆,又说你舍不得伤害他,可你不觉得离开他才是对他最好的爱护吗?”
怎么这人就说不明白!娉婷强按下不耐,继续循循善诱:“陈太太,您有看过一部电影吗?有个孩子,生母贫穷潦倒,为了给孩子一个锦绣前程,她忍痛把孩子还给富豪生父。十八年骨肉分离,不仅自己相思蚀骨,儿子也是小小年龄就饱受无母的痛苦。您认为那位生母在爱护她的孩子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就不认同,真正的爱是尊重对方、照顾对方,让对方无论在任何环境之下都拥有温暖而幸福的回忆。
对阿忆,我也是这样来理解。如果他不爱我,他不会夹在您和我之间为难;如果离开能让他幸福,我愿意,哪怕独自承受离别的痛苦。可您看得到,阿忆会因为这样而快乐吗?千万别说‘现在他也许意识不到,将来总有一天他会相信父母的正确’。”看见陈妈妈想插嘴,娉婷赶紧抢先堵住她的话。
“真正爱子女的父母,应该让孩子走自己喜欢的路,并同他一起分享路途中的酸甜苦辣。”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陈君忆的来电恰逢其时地响起。
“阿忆!”她明确给陈妈妈听。
“吃饭了吗?”他在那头温温存存地问。
“还没,快了,你吃了吗?”娉婷敷衍他。看见陈妈妈似乎很留意她们的通话。
“商务宴,估计又得喝酒的,我藉口回房换衣服,想趁着清醒这当口给你打个电话。”
娉婷有些发急:“你当酒是好东西?我告你别瞎喝的啊,晚点我给你打电话要是有喝多的话,回来跟你没完。”
那头低低嘿笑,“娉婷!”
“嗯。”
“我……好想你!想喝你泡的老鹰茶。”
低沉醇厚的表白声令到娉婷心头一热,忘了陈妈妈在场,直接上演肉麻戏,“好,你乖乖听话,少喝些酒,回来我给你泡老鹰茶喝。”
果真是,儿大不由娘了!陈妈妈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讲完电话,见陈妈妈的目光直视自己,娉婷笑笑,化开那份肉麻,“陈太太,不知道我的来意有没有向您表达清楚,我和阿忆相爱,而您是他的母亲,就当是爱他的一项内容,我放弃与您的一切争斗,但是,我也绝不会主动离开阿忆,为了和他在一起,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无不答应。”
说着,娉婷起身告辞:“我该走了,耽误了您很长时间,不好意思。”
陈妈妈走近她,娉婷很怪异地没感觉到陈妈妈平时刻意流露出的冷冽气场。
“为了他,就算是明知协议不公平、不平等,你也愿意签。你不觉得人的尊严应该比爱情、甚至生命更重要吗?”陈妈妈问。
正要撤走的娉婷歪歪头,纠正陈妈妈道:“其实您和之前的我一样,误解了一处。被尊敬或被鄙夷,那得看对方是谁,如果是自己在乎的人,那就很重要;相反,您认为应该花气力去计较吗?”
换句话说,您陈太太还不值得我去介意自己在您心目中是神是鬼。
对视的目光直直将娉婷的这句心语送入陈妈妈大脑里,她静默几秒,举手无力地挥了挥。
娉婷拉门离去。
鲜花与钻石不得不说的故事
贵宾候机厅里,陈君忆漫不经心地翻着本杂志,不停看表。不停无理性地想那个叫李娉婷的女孩。
前台两个年轻女服务员压低了声音在相互打趣。
“哇,这么大一捧鲜花!你男友好罗曼蒂克呵,到哪都想着你,去青岛就记得给你买贝壳项链,去成都给你带牛肉干,去趟昆明最浪漫,直接给捧了束鲜花回来。”
——“哎呀,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艺啦。”
“嫌便宜?赶明求着他们领导让他去趟南非,怎么着也得带颗钻石回来吧?嘻嘻。”
——“去你的!”
话说他好象从来没有为娉婷买过礼物,唯一一次送她MV家的白色针织衫,结果还给她带来Sherry的侮辱。女孩也自成清冽,从未曾主动向他开口索要过什么。可是,最初的她,是很市侩的呵!想起娉婷那张密密麻麻、详详细细的加班费清单,陈君忆“扑哧”一声笑开,当时,的确把他看得无名火起三丈,浓重的失望直接表露在了向来不形悲喜的脸上。
有失望,是缘于有希望吗?最初时的相逢,电梯里绽放如春花般灿烂的笑靥,有青春、有讨巧、有简单、有世故……揉合在一起,就是……吸引吧。否则,一如君予所说|Qī…shū…ωǎng|,他当初怎么会又费马达又费电地想出“契约情人”的笨招?石桥收集整理
陈君忆继续笑,走到前台:“抱歉,冒昧请问,女孩子是不是都比较喜欢钻石?”
两位服务员星星眼:帅翻了的金主哦,连不谙情事都显得那么可爱啊!
“也不一定啦,”沉浸在男友周全的礼物之下的女生,很纯情地笑着回答他,“她喜欢你的话,送什么都高兴。”
话音刚落,陈君忆已经大步迈出了贵宾室,徒留两女孩叽喳着八卦迷倒了这位金主的女主角是哪位明星。
他记得君予曾送过娉婷鲜花。君予是爱情物语里的权威级高手,极擅投其所好地发动追求攻势,而且,所向披靡。仿着他的做法送鲜花,应该不会有错的呵。
念及此,陈君忆眼无旁骛地越过候机厅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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