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少请自重》第59章


莫宇当晚乘坐专机进京,江小白则是跟在江为身边,四处搜寻晴天的下落,李民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他的踪影,气得江为一连几天情绪暴躁。
“找不到?他的家人呢?把他家人给我抓起来!放出消息,我就不信,他有这么能耐,能够看着他的父母妻儿惨死!”江为暴怒,祸不及亲属,这是道上的铁则,可这一刻,他却毫不犹豫的打破了陈规。
阿大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老板这次是真的气疯了,当晚,一群手持枪械的马仔冲入李民的住宅,将他的父母妻儿全部掳来,用手铐拷上,关押在不见天日的仓库中。
A城动荡不平,人人自危。
一连五天,江为生活在焦急之中,另一边的晴天,也同样备受煎熬。
第一天, 她在疼痛中醒来,身处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张上下铺用铁板支撑着,初秋,床上却只有一块简陋的木板,甚至连床单,被子也没影,手铐被人取下,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连呼吸都能引起肋骨的伤,撩开衣袖,胳膊一片青青紫紫。
整个房间犹如寒冬腊月般森冷,只有头顶上一盏白炽灯,闪烁着微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似厕所的臭味,又似粘稠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人胃液翻腾。
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铁笼子,拇指粗的铁棒成排立着,最左侧有一扇铁门,顶端有小截的窗口,此刻紧闭着。
晴天睡在上铺,她刚醒来,翻身动了一下,疼痛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下铺的女人一脚蹬在她身下的木板上。
“找死啊?”近乎尖锐的嗓音,分外陌生,晴天从上铺探了个脑袋出去,面无表情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
她口中的你们,是听到声响一一坐起来的“室友”,她们穿着简陋的蓝白交错的统一服装,面色泛黄,仿佛常年被压迫般,眸光犀利,犹如饿狼,而她就好似饿狼嘴边最香甜的羊肉!
晴天害怕得不住往后嗦,直到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
“哈哈哈,老大看见没,这新兵蛋子在害怕,哈哈哈。”下铺凶神恶煞的女人抱着肚子狂笑。
“老三闭嘴。”被称作老大的是隔壁上铺剪成学生头,肌肉发达的女人,“这里是三十六区,第八监区,新人,你很幸运,被分配到我们的房间。”
她不阴不阳的笑了两声,晴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她的笑声中窜了起来。
“什么三十六区?”她一头雾水,混沌的脑子,恍惚的记起,昨天她从酒吧被带上警车,然后被强行塞到飞机上,一路被暴打至昏迷的场景。
瞳孔因害怕剧烈的缩紧,她揪紧了身上的衣服,缩在墙边瑟瑟发抖。
“你他妈哪有那么多问题?”下铺的女人三两下爬上上铺,一把拽住晴天的头发,将她直直的推下床,一米多高的床位,晴天毫无准备,摔得眼冒金星。
她甚至来不及呼救,狂风暴雨般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好多人……
好多人在挥舞着拳头,在蹬踏着她的身体,晴天痛得蜷缩成一团,弓着身,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助的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她想晕,可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疼痛顺着神经末梢传遍她的全身,她痛得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流,单薄的衣衫在撕扯中变成了碎布,浑身赤裸,雪白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恐怖伤痕,让她看上去分外可怜。
“好了,”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女人,轻喝了一句,众人纷纷停手,啐着口水吐在晴天的身上,带着粘稠的唾沫,滑落在她的脸颊上,晴天咬着唇,胳膊环抱住不着寸缕的躯体,剧烈的颤抖着。
“既然你进了我们房,就要守我们的规矩,这次只是小惩,老三,你把规矩给她说一遍。”女人微昂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嘞。”住在晴天下铺的女人娇声应下,清了清喉咙,开始说着所谓的规矩:“新兵蛋子你给老娘听好了,在这儿我们个个的资历都比你深,所以一切重活脏活你得全包了,每天早中晚出操、干活,你得包干我们八人的份儿,准时帮我们打热水,准备去食堂帮我们打饭,听见没?”说完,她用脚尖捅了捅晴天的胳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晴天木然。
她就像是从蜜糖里突然被人丢入火山口,完全来不及反映,只能硬着头皮去适应这生不如死的生活。
中午出操,监区里的人全部围站在杂草丛生的空旷操场上,晴天因为出操太晚,点名被罚跑三万米,无数双眼睛,或漠然或好笑或不屑的看着她,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她绕着操场一圈圈跑了起来。
不记得跑了多少圈,不记得跑了多少米,明明是阴天,可她却热出了一身密汗,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从最初的酸疼,到剧烈的发颤,到现在麻木。
她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只要脚步稍微慢了一点,穿着制服的狱警立即就挥着防暴棍上来,冲着她一顿暴打。
麻木的前进,豆大的汗水不要命的往下掉,晴天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视线一片模糊。
“报告教官,新兵蛋子晕倒了。”一个女人瞧见晴天犹如死狗般倒在地上,立即行礼打着报告。
教官冷笑一声,吩咐道:“你们去给她醒醒脑子。”
“是!”两个女人抬着一大桶冷水,唰啦一声浇在晴天的身上,她套着的蓝白狱服紧贴着身体,头发冒着水珠,双手交叉抱着发颤的身体,仿佛这样,会温暖一点。
晴天的脸色煞白,嘴唇被冻得乌青,可当她看见狱警稳步走过来,看见他手里的防暴棍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不想再挨打,不想再挨揍。
脚艰难的跨出,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
三万米,她足足从早上跑到日落时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跑!
只有跑,才不会挨打,只有跑,她才能平安。
当教官的口哨声传入耳中,晴天虚脱的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胸腔剧烈的起伏着,这一刻,连呼吸仿佛都变得艰难。
她倒在操场上,面朝天空。
她在哪儿?
三十六区。
三十六区是什么地方?
是地狱。
苏池,我在地狱,你听见了吗?
晴天蓦地哭了,她咬着唇,思念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苏池……
苏池!
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救我。
、恨。
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晴天艰难的来到食堂,监区里的犯人整齐的排着长龙,手里拿着铁饭盒,冷硬的饭盒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咦,新人?”一个陌生的女人回头看了看排在她后面的晴天,惊讶的问道。
“恩。”晴天搂着八个饭盒,小小的怀抱吃力的圈紧,蓝白条纹的狱服湿答答的,衣摆滴着水,初秋的天不见得多冷,可微风轻抚后,晴天却唇齿发颤,粘稠的短发紧贴着她的头皮,脸上污渍遍布,像是从污水沟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被罚跑了三万米,被冷水淋湿,她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被剥夺,回到牢笼,便被踹出来为室友打饭。
“犯了什么罪?”女人询问道,很难想象,这个弱不禁风的像是刚走出校园的女孩子会被关押到三十六区。
晴天咬着唇,神色凄凉:“杀人了。”
直到现在,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在亮点错手杀人,而被关入监狱。
没有法庭的审判,没有警署的拘留,跃过一切程序,直接被带到这个地方。
“杀了几个?”女人只是微微错愕后,若无其事的问道,杀人而已,这里的人谁手上没几条人命?
干的坏事,多了去了。
“一个。”晴天木然回答。
“才一个?”女人惊呼,对上晴天茫然的视线,随即笑道:“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什么意……”晴天刚要问,狱警一棍打在她的后背上,冷声道:“不准交头接耳!”
后背火辣辣的疼,她龇牙咧嘴的忍受下这突如其来的痛楚,额头上冷汗霎那间冒了出来。
擦!镇痛!
这一两天,或许她成长得最快的就是抗打击的能力,无时无刻都备受煎熬,能不经打吗?
女人悻悻的瘪着嘴,等到狱警离开,她一边顺着长龙缓慢的往前走,一边冲着晴天低声道:“你才杀了一个人,顶多也就判个一二十年,怎么可能被带到这里?绝对是你平时得罪了人,被人给整了。”
得罪人?
不知道为什么,晴天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简爱那双满是嫉妒与愤恨的眸子。
她狠狠打了个寒颤,会是简爱吗?
不!不会的,有苏池在,她怎么敢对自己下手?
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晴天不会知道,被她赋予重望,被她当作唯一希望的苏池,此时正在京中苏家宅院昏睡。
饭菜犹如猪食,没有一滴油水,饭粒冷硬,能够下饭的只有一道清水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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