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深吻》第20章


纯洁被问得一愣,“哦,那现在是我的问题了?”
“我没有这么说,但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单方面就把我定罪了!你不觉得自己太□、太□了吗?这样对我不公平。”
“敢情你今天是来替自己申诉的?”
“但你不够爱我是事实。”
纯洁听得冒火,立刻反击:“你倒是十分爱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跟你父亲说,她是我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姓甄——”
“Stop!”卓越叫停,“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
“鬼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卓越不说话了,盯住她看了半晌,道:“你真的不知道?”
纯洁诧异地回看他,“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卓越又静默片刻,脸上忽然带出一丝温柔的笑影,“我看你真是过傻了,”顿一顿,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的礼盒放到桌面上推给她,“生日快乐!”
纯洁一下子怔住了。
剧情忽然峰回路转,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两人刚刚还针锋相对,他忽然温情脉脉地拿出礼物,祝她生日快乐,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二月份在欧洲出差时买的,虽然分手了,还是想送给你。”
纯洁半天不响,心里感动,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硬着语气道:“你以为送了一件生日礼物,我就会原谅你,和你重归于好吗?”
卓越哼笑了一声,撇撇嘴,一副不予计较的表情。
纯洁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款积家镶钻腕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又合起来推还给他,“谢谢你记得我生日,但是这件礼物我不能收。”
“因为我已经变成了陌生人?”
“太贵重了。”
“而你不能接受陌生人的贵重礼物。”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卓越看定她的眼睛,放柔声音道,“这或许是我今生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陪你共度的最后一次生日。我知道你这个人自尊心强,我也知道自己在这段的关系里没有尽力,我很抱歉!你知道的,我的未来早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没得选择。”
他说着抽出一支烟,点燃。
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纯洁犹豫了半晌,终于将那个盒子收回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如果收下礼物,能够减轻你的歉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卓越苦笑一下,没说话。
纯洁经过半个月的缓冲和调节,对于分手这件事也看开了,适才又发泄了仅存的怨气,也知道彼此再没可能了,反倒心平气和起来,便道:“今天是我生日,既然收了你的礼物,就请你顿大餐吧。”
于是,两人移步到咖啡馆隔壁的日本餐厅吃晚餐,喝了一整瓶酒。一方面是因为纯洁生日,另一方面是因为各自也都有些伤感。
卓越喝得比较多。饭后,纯洁提出由自己驾车送他回去,他不同意。
两人争执起来。他忽然对她说:“你知道我之前曾有过好几个女朋友……”
纯洁不知他何出此言,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
“但我们维持得最久,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基本上不怎么管我。念书的时候,我的寝室脏乱,你从来不会自作主张地帮我整理,我在外面玩得太疯,搞砸了课题,你也不讲我。工作后我也经常应酬,甚至吐在你家卫生间,你都不说什么,怎么现在忽然变得啰嗦了。”
他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握着她的肩膀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已经听够了我妈的唠叨,真的不希望有别的女人来管束我……”
纯洁听他这样说,自然就不再勉强了,把车钥匙交到他手里,“既然如此,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可不敢坐酒鬼的车。”
他笑道:“放心吧,这点酒对我不算什么。”
纯洁坚决地拒绝了,“反正我们也不顺路,我打车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随便你。”
纯洁微笑着跟他道别:“晚安。”
他走向车子,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重新转过身来看她。橘黄色的街灯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纯洁的心一瞬间变得异常柔软,忍不住走过去拥抱他。
两人拥在一起,身后忽然响起刺耳的汽鸣声,他们如梦初醒,急忙分开,纯洁退后两步,转头一看,是辆红色保时捷。
驾驶座上坐着一袭白衣的风炳辰,旁边坐着方君浩。
纯洁大感意外,不由得怔住了。但随即恢复了神态,正准备打个招呼,谁知风炳辰已经把车开了过去,紧贴着卓越的双腿,险险撞到他。吓得他一大跳,咒骂道:“没长眼啊,怎么开车的?”
纯洁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没事吧?”
这时,风炳辰的车忽然又“刷”地倒了回来,他自车窗里探头看着她,冷冷道:“你没有羞耻心吗?在大街上和别人亲亲我我的。”
说完这句话,又把车“呼”地驶了出去。搞得纯洁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卓越一脸狐疑地看着纯洁,问道:“那是谁啊?”
纯洁没好气地道:“神经病!”
卓越更疑惑了,“你认识他?”
纯洁不答,反问他:“你开车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卓越继续追问:“他是什么人?”
纯洁忽然烦躁起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差,又放缓语气道,“如果不能开车,就打车回去吧,明天叫司机来取——”
卓越也不耐烦起来,道:“跟你说了没事。我走了。”
说完径自打开车门,开车走了。留下纯洁一个人站在街上,觉得莫名其妙。想了想,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想笑。
3
六月盛夏,气候炎热,她打车到家,一进门就开空调,换衣服,然后去厨房烧水泡茶,顺便汲一盆清水,把鸟笼侵进水里,让鸟儿洗澡。自己也进卫生间洗漱,等她出来时,茶水的温度刚刚好。
她向来懂得安排时间,有条不紊,只因最近离职,在家睡得晨昏颠倒,竟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小也甚注重这些节日的。她性格里有种冷清的因子,并非对别人不够热情,对自己也一样。
她六岁那年父母离异,她随父亲和后母生活了十余年,早已变成一个冷漠自持的人。卓越说她从来不管束他,其实不过是幼年养成的惯性沉默。父亲再婚后,家里多了弟弟妹妹,她自知没什么地位,从来也不对他们的生活发表意见。
后母觉得她只知道念书,没什么威胁,干脆大方点送她出去读书,在亲戚友邻之间博得一个美名,以免让人觉得自己亏待了她。
她父亲有家贸易公司,经营一些科技产品。后母总是说没赚到什么钱,半真半假的念叨。她听得多了,不免也有些疑惑。能够送她出去念书,她还是存了些感激的。
她母亲是一名教师,离异后不曾再嫁。单身女人难免寂寞苦闷,烟酒过度,几年前因肺病过世。此后,她极少与家人联系,毕业后常年呆在外地。
这两年,除了卓越,也没什么人记得她的生日。她自己是从来不主动说的,闺蜜也常是事后才想起来,“啊,纯洁,前天好像是你生日吧”,然后呼朋引伴补过一次,吃喝一顿,收两件迟到的礼物作罢。
未知明年今日,还有谁会记得她的生日?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烟来抽,刚点燃吞吐两口,门铃忽然响了。她绕到床头看一下闹钟,零点五十八。这时候会是谁呢?
她疑惑地走出卧室,自门镜上一看,竟然是风炳辰。
他可不像那种未经预约就直接上门拜访的人,他在英国生活多年,应该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当然,她倒也不是觉得被冒犯了,只是刚刚惹出身世之感,情绪比较脆弱,不想让外人看见。而且他刚刚对她的态度,实在有够糟的。
风炳辰仿佛知道她就站在门里,一双眼睛盯着门镜看,好像她就站在他面前似的。纯洁连忙把手里的香烟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调整一下情绪,然后走过去打开门,倚在门框上,问道:“现在几点了?”
她晚上喝了酒,面生红晕,眸光若水,斜着身子挡在门口,竟是难得一见的媚态。可是风炳辰看了只觉得生气,硬邦邦道:“不知道,很晚了吧。”
“你不懂礼貌吗,这么晚就不怕打扰别人休息?”
风炳辰听到这话差点吐血。从来都是别人怕打扰到他,他何曾怕打扰过别人,自从他懂得男女之事开始,就没有女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他瞪着她道:“我睡不着,就来坐坐。”
“我这里是咖啡馆吗?”
“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我说不,你就走吗?”
风炳辰气结,果真掉头转身。纯洁虽然恼他之前的态度,但他真走了,她反觉得不好意思了,赶紧伸手去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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