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深吻》第54章


“为什么?”
“就当是庆祝酒店开业十周年吧,邀请一些明星和媒体朋友……”
“十周年还没到。”方君浩不客气地打断他。
风炳辰微微一笑,道:“那么,就当是欢迎时光酒店的新任总裁吧。我看你也不要去搞什么人体艺术,玩什么摄影了,赶紧回来接替方伯,打理酒店生意。”
方君浩一听让他接管家业,就像是要阉割了他一样痛告,忙道:“自家兄弟就别逗我玩了,想要干什么就直说了吧。”
“举办一个时尚Party,邀请一些朋友,尤其是《FEEL》杂志社……”
他的话还没说完,方君浩已经恍然大悟道,“纯洁小姐,对吧?”
风炳辰没说话。
方君浩摇头叹息道:“你这个花花公子,这回是彻底没救了。”他起身充满鄙视地瞪了风炳辰一眼,扔下书,满面怨气地走了。
翌日晚上,一场以Steven Fong名义举办的时尚舞会开场了,时光酒店明星云集,达人齐聚,满室衣香鬓影。《FEEL》杂志主编凯瑟琳带了两个助理编辑盛装出席,独独不见Steven Fong特别指定的纯洁小姐。
风炳辰按捺性子等了半个钟头,依然不见佳人踪影,正准备找凯瑟琳打探消息,谁知凯瑟琳主动来找他替纯洁致歉,说她有事请了假,无缘今晚的派对了。风炳辰一听,满腔热情都被浇熄了,静默半晌,终于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拿出手机拨打纯洁的电话,得到关机的消息后,他当即拿了车钥匙,直奔她的寓所。
纯洁那日疯狂刷卡,添置一堆奢侈品,心中的怨气却丝毫没有得到纾解。
因为风炳辰一直没有打电话来解释这件事。解释,她虽然未必听得进去,但不解释,则显得他完全不重视她。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让她感到心寒,嫉妒之火渐渐平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凉。爱情是这样的,让人心甘情愿地戴上镣烤,自愿被束缚、奴役,不论风炳辰是否风流成性,她都已经爱上了他,无法回头了。
她心灰意冷地在家呆了两天,百无聊赖,昏昏沉沉,头重脚轻,连房间也懒得收抬。这晚饿得发晕,不得不出门去吃点东西。
于是,风炳辰打开房门,看到的只有一大堆名牌物品。
从客厅到卧室,杂乱地堆放着若干名牌服饰和物品,那些显赫奢华的商品LOGO和她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叫人不禁怀疑她是否一个仿制A货的专家。……当然,风炳辰是不会这么想的。
他单单觉得好笑,倘若让设计师们知道她如此不尊重他们的作品,势必要将她列入黑名单,拒绝来往了。因为爱,他把她的一切都视作可爱,无伤大雅,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也未必欣赏。
卧室原本放床的位置搁着一张酒红色的皮质沙发,沙发上堆着一床羽绒被,有一大半拖着地板上,地板上倒着三个空的矿泉水瓶和两瓶红茶,半包香烟,烟灰缸里有七八个烟蒂。
他站在卧室里,四处看了看,找出一个纸袋,把那半包烟和烟灰缸一起扔了进去。然后脱掉外套,卷起袖子开始收抬房间。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打扫干净。整理完毕,他坐到沙发里,很有成就感地环视卧室,希望等纯洁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他从不知道原来给喜欢的人整理房间是一件非常满足而幸福的事。他决定等她一回来就告诉她,自己和顾冰之间什么也没有,他只是在吃萧忆山的醋。他曾经是一个花花公子,如今都改了,他要和她在一起,好好爱她。
纯洁吃了晚饭,又到超市逛了逛,购些零碎的生活用品,方才回家。打开房门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走错了?
像被施了魔幻一般,客厅变得焕然一新,干净整洁,原本乱七八糟胡乱堆放的纸袋纸盒等杂物全都整齐地归置在客厅一角。
她呆了片刻,忙进卧室查看,第一眼就见风炳辰躺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艺术品般交叠搁置在扶手上,似乎是睡着了。她又呆了一下,随即定下心来,专睛打量一下卧室,然后轻轻走到衣橱跟前拉开门,只见春夏秋冬的四季服饰、乃至箱包饰品都分门别类放置得十分妥帖。难道是他整理的房间?
他这样一个大少爷,无数人伺候着,人生字典里只怕就没有整理这个词。
她满腹疑惑地走进卫生间,赫然发现就连换洗的两件衣服也不见了。不由得一惊:他总不会连衣服也洗了吧?连忙又到阳台上一看,果然,衣服挂在那里晾晒呢。想到自己尚未购买洗衣机,他无疑是用手洗。
风炳辰洗衣服是怎么样的一副情形,她实在无法想象,诧异之余,忍不住笑了。连日来盘踞心头的浓郁阴霾终于裂开一道缝,露出霁光,整了人都清朗了起来。
想起自己这几天不曾好好照过镜子,忙到客厅的镜子跟前端详自己,整理一下仪容方才重回卧室,凝视沙发上的男人。
天花板上的灯光正照在他的脸上,秣艳明俊,线条如画,肌肤泛出明黄色的光泽,丝绸般光滑;紧抿的唇角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式的骄傲,即便是衣衫不整,发型凌乱,也丝毫不损他的雍容。
纯洁看着他,连日的委屈又在心里蔓延开来,嫉妒、怨怼、自艾自怜,各种滋味在她的心底翻滚,一口气在心头百转千回,慢慢自己平息了,悉数化作唇边的一缕苦笑。
爱原是要人谦逊恭顺、甚至是卑微的,她爱他,就不能太计较自尊,不能太高姿态。倘若天长日久的年月和庸俗琐碎的生活注定要摧毁爱情,她起码还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可以供养余生,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决定等他醒过来就和他重修旧好,不闹别扭,努力做一个柔顺温和的人,低首归心,一心一意待他好。
可是,当风炳辰真的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向她,四目相逢,她刚刚柔软下来的心不觉地又硬了起来,表情也自动换上一副冰冷面具。
风炳辰坐起身,揉揉眼睛道:“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都睡着了。”竟是一副撒娇的口吻,语气颇为爱昵,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纯洁大出意外,一时竟不知如何答他。她性子冷,素来吃软不吃硬,最听不得温言好语,沉默半晌只硬邦邦回一句:“与你无关!”
风炳辰也不恼,只是定定看她。
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略显悲哀之色,竟似清瘦了不少,看得他心生怜惜,却故意很委屈地问:“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纯洁不想说违心的话,又无法纾解心中怨气,被他问得无言以对。
实际上,这两天她不止一次想过,他若打电话来,作何反应?他若亲自来,又作何反应?然而,此时此刻,她所准备的那些反应全都派不上用场。因为爱情永远不是你安排和设想的模样,它总是出人意料。
风炳辰对她的脾气秉性早摸到了七八分,此时间她不言语,察颜观色知道自己有获赦的机会,忙打铁趁热,继续撒娇:“我肚子好饿,陪我去吃宵夜好不好?”
纯洁依旧冷着脸:“关我什么事?”
“你这个坏人,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帮你收抬房间,洗衣服,忙了好半天,你看,手指都泡皱了……”说着就凑过来,将十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到她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脸。纯洁从不曾见过他这样孩子气,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又实在是对他的五官没有免疫力,只得暗自叹息,顺着台阶下了。
“附近只有一家小面馆,只怕不合你大少爷的胃口。”
“没关系,”风炳辰连忙表态,“我现在饿得什么都吃得下。”纯洁无奈,只得陪他出门去吃饭。
夜色深沉,商家店铺悉数打烊,附近唯有谭记面馆通宵营业。两人在楼下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出租车,便步行过去。
纯洁的身体原有些不舒服,经夜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风炳辰亦没有穿外套出门,便伸臂将她揽进怀里,见她没有拒绝,又俯身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纯洁只是抬眸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待到了谭记,风炳辰开始卖力讲些趣闻逸事,试图取悦她。为了投其所好,他先讲了一个电影方面的。
“希区柯克以导演惊险、恐怖片闻名,一天,他看妻子做蛋奶酥饼。她把酥饼放进炉子,他就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炉膛门,‘那里面在干什么呢?’每隔几分钟他就问一下,嗓门压得很低。酥饼香味扑鼻的时候,希区柯克太太打开炉膛门,取出一块香甜可口的烤熟了的酥饼。希区柯克却紧张得精疲力竭,气喘吁的地说:‘下次做酥饼时一定得有个装着玻璃门的炉子,好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一切。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悬念。’”
纯洁听若未闻,面无表情。他又讲了另一个。
“英国画家威廉·霍格思受命为一个其貌不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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