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忠犬》第59章


爹,还有我胡家的子孙!这龙椅我本还想让你多坐几天,看来你是忍不住要让予我了!”
“啊,你说的爹,莫不是这个老头子?”光线一黑,一个人影自殿外抛到包围圈里,胡世昌定睛一看,顿时大惊,这死狗般趴在地上的不就是自家亲爹吗?
“爹,您怎么在这?!”
胡宰相被摔得混身都疼,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倒是把他扔进来的人好心答道:
“他来上朝啊,我们在南门关天没亮都得起来操练,他这在京当官的怎么能贪睡不上朝?”
很显然,这是有人看不过眼别人能赖床,迁怒来着。
胡世昌一听这声音与蠢笨的答案,就知道来者是谁,咬牙切齿地道:
“杨士德,是你!”
“你好啊。”大德在士兵后面友好地朝他挥挥手,完全没有半点陷害了别人的自觉。
胡世昌怒瞪了他一眼,勉强稳下心神,从怀里取出一管银哨,二长三短地吹了,嘹亮的笛声在殿梁间回荡,悠然悦耳,众人顿时寂静无声。
期待中的金戈铁马并未如潮水般涌来,胡世昌不死心又再鸣笛,荔帝也没阻止他,闲适地由他玩去。
等了又等,胡世昌的信心一点一滴地流走,强自镇定的脸上也终现惊惶,铁青着脸问:“御林军呢,我的御林军呢?!”
“啊,原来你找他们啊?”大德恍然大悟地道,“那两个副统领被我送进天牢了,现在老巴哥当着统领,要不我叫他来一下?”
“不可能!御林军有半营兵士都是我胡府的,就算你杀了副统领,他们也不会……”
“什么你胡府的啊,皇上说都是他安排的暗子,对吧皇上?”
“嗯。”荔帝好整以暇地应了声,又吹了吹手指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问。“胡世昌,你以为那些被你收买了的官员,是真心替你办事么?你就没觉得这事太容易?”
胡世昌不相信自己的“江山”会如此容易被瓦解,蹬蹬退了两步,红着脸大声道:“没可能!我都握着他们的把柄,他们也替我办了好些事!”
荔帝只是冷笑了声,没答话,胡世昌与胡宰相则面如死灰,难以相信自己大势已去。
朝堂上一时无话,倒是大德搔耳抓腮了好一会,终于耐不住了,冲过去问荔帝:“皇上,我能去接娘子了没?”
荔帝噗嗤一声,板着的脸破功了,指着大德笑骂道:“折腾整整一年,你就这么点追求。” 
“娘子肯定等急了,我能去了不?”大德跳着脚,待荔帝一声令下就要往外冲。
“士德,金华公主知书达礼,国色天香,你就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皇上极是和蔼地建议,虽然他知道杨士德这次下了大工夫扳倒胡派,一直都只有一个目标。
“皇上,我只要娘子一个!”大德果然肃容认真答。
“朕让你停妻再娶。”荔帝笑眯眯地逗他。
“我不要。”大德坚决摇头,又问。“皇上,我能走没?”
荔帝还没答,胡世昌已经怒红了眼在那边吼:“就为了一个贱人,你竟然坏我好事!”
大德蓦地沉了脸,走进包围圈里对着胡世昌就是一拳!文臣出身的胡世昌哪避得过,结结实实地受了雷霆一击摔倒在地,胸口疼得不得了,咳了几下点点血丝自嘴角溢出,凄厉狰狞。
“你敢说娘子坏话?!”大德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打断你一根肋骨!”
胡世昌抹了抹嘴角的血,冷哼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那个女人我早已玩腻了,你要早说要,我把她脱光往你府上送都行,反正这样的事以前没少干……”
大德怒吼一声就往胡世昌处扑,蒲扇般的大掌紧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往胡世昌身上招呼。胡世昌本来还要继续说,但受了大德两拳已经再说不出话来,只能有气无力地呻吟,最后甚至连呻吟声也听不见了。
荔帝见大德打得差不多了才让几个士兵分开二人,五六个兵士使尽了吃奶的力才勉强把怒发冲冠的大德拉开。这一拉开,才见到胡世昌已经一动不动地摊在地上,胡宰相见爱子惨遭毒手,老泪纵横,对着荔帝连连叩首,希望能求得宽恕,荔帝却不看他,对着朝臣道:
“传朕旨意,胡氏一门犯下大不敬、结党营私、贿赂臣工等罪,交予刑部发落。”
当下几名士兵便把胡宰相与胡世昌拖下去了,大德见皇上旨意只说了一半,急得不得了,紧张地盯着皇上,等了一会见皇上不理他干脆开口问:
“还有呢?”
“瞧你急得,哪里还有半点大将军风范?”荔帝就是爱看这老实人焦心。
“皇上!”
“好吧好吧,朕怕了你。”荔帝好笑地摇摇头,朗声下旨。“胡世昌隐瞒雍德郡主死讯,掳掠忠胜将军未婚妻秦明月并逼令其冒充郡主,欺骗世人以谋私利,朕现派忠胜将军往胡府救人,并查抄胡府!”这是他和大德早就商议好的做法,如此一来,大德能抱得美人归,胡府和关家的势力也能一举抹除。
“臣遵旨!”大德从未接旨接得如此高兴,乐陶陶地傻笑着往外冲,和儿早在宫门外候着,一见大德出来马上迎过去,大德揽着儿子翻身上马,缰绳一拉拨转马头,豪迈地大笑着道:
“走,咱们一家团聚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章就完结啦~啦啦啦~
、五十七。 拜堂
“娘……娘……”稚嫩中带点低沉的嗓音传来,是正在发育的少年特有的声音;这该是府中哪位仆人的孩子在找娘吧?
独坐在空冷孤寂的院子里;关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不由自主地想起和儿。虽然他其实是她的侄子,但她从襁褓中把他辛辛苦苦拉扯大;早已把他视作自己的亲儿。
她还记得他为了讨她欢心;不眠不休努力背书的执着。
她也记得他跟着大德四处跑;淘气捣蛋的可爱模样。
还有她每次心疾发作,他都会用小小的腿左奔右跑;替她张罗吃食,又不时小声地嘘寒问暖;就怕声音大了吓着她。
可惜……
耳边听到那寻人之声愈来愈近;关瑶落寞地叹息,心里更是郁抑。要是在有生之年能再见和儿一面,该有多好,可惜她这一辈子怕是出不了眼前的小小院落。
“娘……娘……”
声音又近了,都像是在她这玉瑶院喊叫。关瑶没去多管是谁家的孩子,只是益发想念和儿了。
曾经和儿也是这般唤她,一声声地唤,“娘,我的书呢”、“娘,我想吃鸡蛋”、“娘,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六年了,不知他是胖了还是瘦了,可有好好的读书?京城里可有人欺负他?
“娘!”院子忽然转出来一个身影,那孩子竟是寻到这儿来了。他背着阳光看不清面容,关瑶只好友善地问:“你娘是谁,我看看我可认得?”
那人呆呆地立着凝视了关瑶好一会,突然发足朝她奔来,扯开喉咙哽咽着喊:“娘,我是和儿啊!”
关瑶愣愣地看着快速接近的少年,动也不动,直到她被少年双臂搂住,看到熟悉的眉眼,才难以置信地轻声重覆:
“和儿?!”
“是我,娘,我跟爹来接你了!”
关瑶颤着手抚上和儿的脸,用指尖触碰着跟哥哥有八分相像的轮廓,热泪不知怎的就滑落脸庞,嘴里似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不断低喃:
“和儿,是和儿……”
“对,娘,是我!”和儿紧搂着娘亲瘦弱得快要随风而去的身体,凝视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里充塞着苦涩与痛楚,好久没出现过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了。“娘,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终于确定眼前的就是她魂系梦牵的儿子,关瑶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乐意瞧见他内疚自责?连忙轻轻抹去他的泪,温言安慰道:“没有,娘不苦,一点都不苦。”
两母子时哭时笑,就怕对方委屈难过的模样,令一直在旁默默注视着的大德也红了眼眶。他走过去伸长双臂,把他一生中最珍爱的两个人纳入自己宽广的怀抱中,并在心中暗自立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们流泪。
好不容易情绪稍为平伏,关瑶听到院外吵闹闹的响起不少脚步声与斥喝声,终于想起来要问:“外面怎么了,你们怎么能进来了?”
说到这个,和儿就兴奋了。
“娘,爹把胡世昌扳倒了!”
关瑶大惊,抬头望向大德:“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胡世昌现在权倾朝野吗?”她怕这是胡世昌设的陷阱,让大德为了她傻傻地自动往里跳。
“权倾朝野?喔……”正当两人以为他准备解释一切时,大德挠挠头问:“这个是成语吗?我记得我好像背过。”
“……”
这好学之心能不能看看时间地点?偏偏大德还毫无自觉地傻笑着讨好:
“娘子,我现在能写五千个字了,成语也背了很多很多!”
关瑶愣了下,还好六年前那段日子的相处不是白过的,很快就给了中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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