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攻辛》第54章


辛仲远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了,也不像怀孕时那么注意,经常光着上身光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肚子上的皮肤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紧致平滑如初;浮肿也好了,双腿的线条紧绷着,只看一眼就知道弹性良好;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让庄林每看一眼都几乎喷鼻血。
不过,庄林更喜欢的是他洗完澡后就着半湿的身体穿上和式睡袍的样子,头发丝上最好时不时地滴几滴水——虽然看过无数次,但这种情况下,还是会让他对辛仲远的身体产生无限遐想,然后,亲手扒下那身禁欲的睡衣——扒衣服的过程,往往比直接压倒更有成就感。
刚刚晚上八点钟,辛仲远一手奶瓶一手勺子,认真地看着奶瓶上的刻度给宝宝冲奶粉,身上还是他最近一贯的行头,上身光着,脚也光着,□穿着一条七分运动裤。他这里刚开始晃奶瓶,后面一个人就贴了上来。辛仲远手一顿,扭头看看那个抱着自己腰头埋在自己肩上乱蹭的人,有些不耐烦地掰开他的手掌,把奶瓶搁上去,说:“先把宝宝哄睡了,晚点儿再说。”
说完,辛仲远随便披了件外衣,跑到卧室阳台上抽烟——他并不是因为冷才穿上衣服,而是庄林三令五申不允许的结果;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交给庄林做,而是哄孩子睡觉之类的事,他确实不在行。至少对着婴儿床旁若无人的傻笑并且自言自语些奇奇怪怪的儿歌故事什么的,他做不来。大概在以后的生活中,他这个跟宝宝关系最密切的人,反而要扮演黑脸了。
其实,他一直都在学习。抽烟的时候,他就时不时地研究庄林哄孩子的技巧。只见他坐在婴儿床边,几乎把整个上身都探了进去,奶瓶塞在宝宝嘴里,另一只手拿着个闪光的电动风铃,脸上……果然是花枝乱颤的傻笑;嘴里……依旧是胡言乱语。
“宝宝喝乳乳,看爸爸给你玩风铃,有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绿色的……好多好多颜色,宝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爸爸下次还给你买!快喝乳乳,快快长大,长大以后爸爸带你去动物园,看大狮子大老虎,还有好多好多野兽,好多好多小动物!宝宝不怕,有爸爸保护你!从动物园回来,爸爸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了还有冰激凌,哈哈哈!喜不喜欢?”
辛仲远看得有些入神,手上一截烟灰掉下来,他一愣,然后把视线抽回来,用纸擦了擦。心想,庄林这种境界,大概让他再修炼一百年也达不到。他也很想跟宝宝亲近,但每次把它捧在手里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地喜欢戳一戳捏一捏它的小脸,庄林却不许,说是怕捏坏了,睡觉流口水。辛仲远一听,连这唯一一件他喜欢的能做的事情也不敢做了,每次对着宝宝就只能发呆。
抽完了烟,辛仲远回屋来站在庄林身后,看着宝宝的一双大眼睛在风铃的七转八转下渐渐闭上,嘴里叼着奶瓶,却还是一努一努地吸着奶,好象有人跟他抢似的,十分可爱。等到一瓶奶喝完,庄林洗洗涮涮收拾完,回来后二话不说就一边吻着辛仲远一边把他推到了床上。
辛仲远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婴儿床,说:“你小声点儿,别把宝宝吵醒。”
庄林毫不掩饰自己的猴急样,压低声音,“放心吧,小孩子一睡着雷打不动。”
第二次上庭跟第一次情况的类似,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法庭外更是门庭若市。这类民事官司说来说去,主要是看双方证人多少及证词情况,但在这点上,无论是宋家声还是辛仲远,都不占优势。
许律师这次打出的牌是庄林,身份则是辛仲远的主治医生。
“辛仲远先生是从去年春天开始到我那里做检查的,当时他怀孕五个月,身体状况很差,随时有流产的危险,介于他此前已经有过一次大月份引产的历史,所以如果再一次流产,后果不仅是会失去孩子,还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损伤,不孕是肯定的,其他损伤的可能性,都已经写在报告上了。同时我还发现他的心理状况也很不好,我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也学过临床心理学,可以说,辛仲远先生出现在我面的时候,是一个身心俱损的人,可以想见,那段婚姻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辛仲远听着庄林妙语连珠,不由得按了按眉心,让他这么一说,自己的脸上顿时又添了两个字——苦情。虽然他不喜欢,甚至说很排斥,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只好坚持下去。只要这件事过去,只要他淡出宋家声的世界,慢慢地,人们就会忘了他。
辩方刘律师立刻站起来,问:“前不久,我当事人跟原告辛仲远先生产下一个多月的孩子做了DNA鉴定,结果显示,我当事人与这个孩子并无血缘关系。我很奇怪,既然原被告此时还没有离婚,原告怀的孩子理应是我当事人的,这怎么解释?同时,据我了解,现在原告和证人庄林先生正在同居,关于证人跟原告的关系,又怎么解释?”
由于在场的都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并没有对这番话产生什么哗然的效果,只是有人得意洋洋,有人暗暗心惊。许律师却微微勾了勾嘴角,好像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庄林也不慌,想了想,说:“这正是我下面要说的。首先,辛仲远一直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他这次之所以能鼓足勇气诉诸法律解决,就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真心爱着的,也是真心爱他的人,就是我。婚姻是什么?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庭,但如果那份爱不存在了,婚姻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一纸证明,只会给双方及双方的家庭、他们的下一代、他们的朋友、甚至对社会造成伤害,这样的婚姻还有维持的必要么?显然没有。而法律的出现,也正是为了通过一个强制的渠道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顿了顿,慢慢开口,娓娓道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辛仲远的时候就爱上了他。他当时心情很不好,一个人喝闷酒,我试着跟他聊天,他也不搭理我,他不懂怎么跟人交往,但几天下来我发现,他心里一定藏了很多很多事。可以说,这样的人外表坚强,实际上很脆弱,我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一点一点打开他的心,他才把他跟被告那段不幸的婚姻告诉我,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有时通电话,或者约出来聊天。”
“有一天晚上他约我出来,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喝啤酒,我才知道,原来他的丈夫,也就是被告又带了不三不四的人回家,他很伤心很伤心,吵了一架后跑出来,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庄林认真地讲着曾经的故事,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动容,他继续说:“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后来喝醉了,不省人事。我不知道他家住在那里,没办法,就把他带回自己的家。然后我一时忍不住就……对他做了那种事。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很生气,还要跟我绝交。其实也对,因为在当时我们只能算是谈得来普通朋友,我苦苦相劝,把我自己的心意告诉他,但他拒绝的很干脆。”
叹了口气,好像是往事不堪回首,庄林接着说:“我真的没想到,那次会让他怀上孩子……他曾经要把孩子打掉,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我想那个时候,他应该很恨我。决定做人流那天,是我主刀。可当他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他后悔了。虽然没有相同的经历,但我想大家都应该明白,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无论如何,是我的错,跟他没有关系,跟孩子更没有关系!”
庄林顿了顿,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后来我一直照顾他,要知道,他当时的身体是必须有一位专业人员照看的。在那期间,他跟被告本来已经说好了要离婚,但被告突然变卦,还公开发表声明诋毁他,这个有录影资料可以证明。当时辛仲远也想过通过法律解决,但很遗憾,找了很多个律师,但都因为忌惮被告的权势,没人敢接这个官司。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他对我也产生了感情。因为曾经失败的婚姻,他一直过得很痛苦,所以这次我才要帮他,脱离以前的痛苦,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能组建一个和美的家庭,不是吗?”
庄林的长篇大论终于讲完,辛仲远吓得冷汗连连,看看庄林,又看看许律师,这才明白,这段说辞是他们早就串通好的,而自己事前竟然完全不知道!真想不通他们是怎样编出了这么一个凄苦悲惨又狗血的爱情故事,恐怕除了庄林,也没人能讲的出来了。
薛子尧坐在底下一脸兴奋暗暗叫好,心说庄林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陈硕也替他高兴,此时法庭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任谁都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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