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蔷薇 王平子》第68章


赵枚听见他对司机吩咐,“开到图书馆门口。”
“你到我们学校了?”
“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图书馆门前停着一辆豪华漂亮的黑色宾利,淡家儒没有用司机拉开车门,黑色呢大衣显得他面色白的几乎透明。
前些日子那场闹出新闻发布会的病,又从他身上搜刮了不少宝贵的脂肪。
黑色大衣,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白色面孔,白色的手。
黑白对比中,残忍撕裂的漂亮。
“你下来干什么?”
他眼光一暖,弯了弯唇角。
赵枚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上了车。
他的目光在她手中的纸袋上停住,“你吃这个当晚饭?”
“这家馅饼很地道。”赵枚怕他不信,“要不你咬一口?”
她拿出捂在手里的包装袋,凑到他嘴边。
淡家儒竟然真的低下头来咬了一小口,”嗯,是不错。”
赵枚一时间呆住,不知道如何应对。
淡家儒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膀,赵枚立刻僵硬如同冰雕。
“你害怕我?”声音中带着一丝脆弱。
赵枚终究要不忍心,“不是,我只是不习惯。”
淡家儒带着她到一家地安门附近的会所吃饭,他吃的不多,不过心情很好,喝了碗热汤。
赵枚乐得改善伙食,大吃了一顿。
吃晚饭,赶回学校已经来不及,车子一路开回海淀黄庄。
一路沉默。
赵枚低着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她一转身,淡家儒忽然从后面握住她的手,“不请我上去坐坐?”
“你愿意来就来吧。”
她又怎么会在楼下和他拉拉扯扯。
淡家儒抬眼打量室内,这和他们当年住的时候相比变化了不少。
他无声地笑了笑,不动声色,他太过专长。
赵枚心里不停回响着,这是淡家儒,这是淡家儒,这是淡家儒……
她弯下腰打开鞋柜,“我刚搬过来的时候打扫房间,扔了一些东西,置办了一批拖鞋,看来这回有用了。”
鞋柜里有两双干净的蓝色格子男士拖鞋,两双红色格子女士拖鞋。女士拖鞋显然都穿过了,男士拖鞋却是簇新的。
淡家儒弯腰脱了自己的鞋子,穿进拖鞋,赵枚帮他把鞋子放进鞋柜。
“心怡常来玩?”
“也不经常,只是她心情不好就飞来跟我唠叨。”
“你这里重新布置了?”
“是啊。”
“布置地不错,这些家具是你自己在宜家买的?”
“是啊。”
他在桌前的座位坐下来,看着她挪到沙发坐下,而不是像以前,无比眷恋地坐在他身边,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儿。
“喝点什么?”
他望着她,目光长长,没有说话。
“花草茶太软你不喜欢,咖啡又影响睡眠,牛奶你要嫌弃,普洱怎么样,我这里有20年的普洱。”
“好啊,就普洱。”
她起身去厨房烧水泡茶,找出自己的那副茶具,而他倚在门框上,静静凝睇着她的容颜。
赵枚察觉到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心脏砰砰跳,“你又来北京出差?”
“不是。”
“那怎么来这里?这么冷。”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赵枚以为他走了,回过头去,正巧撞上他带着些狼狈的温情的目光。
他淡淡一笑,黑眸深邃,视线落在她的面上,“你在这里啊,我想来看看你。”
住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忙里偷闲,他终于看了她的那些资料。
她在法国修养了半年,这半年来邢未羽一直陪着她,他们比邻而居。
之后她回到北京,在邢未羽和他的朋友的帮助下,成功回到学校,继续她的学业。
在学校,她不参加任何活动,每天按时上下课,不逃课,不迟到,不早退。
她开始吸烟,一根接一根。
她开始酗酒,每个星期都要喝几瓶白兰地,宿舍床板下面十一箱子干红。
她读很多小说,一本接着一本,不太理会身边的事情。
她的心,看起来惶恐不安,像一只惊弓之鸟。
所以,他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想来看看你。
她转过头去,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眶。
她把茶杯端到客厅,“我泡的不好,你将就喝一点,对胃也有好处。”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很不错。”
“你想要喝茶,什么样的喝不到?”
“可是只有你,不需要我多话,就知道我嫌花草茶太软,我晚上和咖啡和茶会整夜睡不着,我不喜欢夜里牛奶纠缠在肠胃中的味道,我不喜欢浓茶。”
北京的冬夜格外地冷,窗外开始飘着小雪花,轻柔地像梦一样。
他沉郁温和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中悄然回响,他青翠苍然的矜贵冷冽的气息,在空气中旋转回荡。
“我去收拾茶具。”她仓惶地开口。
他微微一笑,看着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慌慌张张跑回厨房。
、57、Chapter57
57、Chapter57
赵枚在厨房收拾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客厅的时候;淡家儒却已经睡着了;他修长的身体在奶白色的沙发上略显得局促;呼吸轻轻浅浅,白皙漂亮的脖颈没有枕任何东西,眼下有明显的青色阴影,满脸的疲倦之色。
不忍心叫醒他;又担心他在这里睡着不舒服,她挑了挑空调的温度,从室内拿来那张蚕丝被盖在他身上。
座灯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脸陷入暧昧的阴影中去;眼角迤逦出淡淡的一道纹路;漂亮而富有韵味,却看得她心头一酸。
赵枚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在上疯狂搜索着他的消息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一张照片。
自他继承大权以来,反倒较从前低调,轻易不在媒体面前露面,那张照片显然也是记者偶然得到。
他一个人,站在36层中央的音乐喷泉旁边,面对着无人弹奏的纯黑钢琴,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低着头,侧面的线条精致漂亮,微微凌乱的衬衫领子,显出几分沧桑和寂寥。
那样的姿态,竟然刺痛了他的心。
她把客厅的灯关掉,蹑手蹑脚去浴室洗澡,上了床,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又到了客厅,搬了个垫子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月光的清辉下悄悄看着他的脸。
你啊你,为什么要来呢?
今天这么冷,你又穿的不多,身体又不大好。
你不告诉我,以为我不知道么?
她叹了口气,想去摸摸他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终于还是忍住了。
他是多么的英俊漂亮啊。
睡着的时候,没有醒着的时候那种身居高位之人的冷傲矜贵,像孩童一样不设防,反倒更加好看。
淡家儒啊,淡家儒,你为什么还要重新出现在这里呢?
你现在这么有钱,你身后是那样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你有这么英俊无匹的一张面孔,你有那样九曲十八弯的心肠,我的爸爸和妈妈把你害得那样惨,你又那样报复了我的家,你有那么轻易就让人动心的本事,你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淡家儒忽然睁开了眼睛,赵枚吓了一跳,脚麻了跑不掉。
淡家儒问,“几点了?”
“快要三点了吧。”
淡家儒揉了揉眉心,“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
“我是不是该走了啊。”
“……”
他说着要走,腿连动都没动一下。
赵枚说,“你就在这里睡一晚吧。正好你在沙发上睡我还担心你脖子不舒服呢,去床上吧。”
淡家儒脸上浮现不加掩饰的淡淡欣喜。
赵枚把被子抱回卧室,床不小,不过也没有以前翰林书香他们家里的那个大。
他顺从地躺倒床上,赵枚也有点困了,拉了被子的另一端侧着身子躺下,闭上眼睛。
淡家儒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赵枚一时间心跳有点起伏不定,卧室里面刚刚混入人气的空气立刻一点点热起来,丝丝缕缕,萦绕在两个人身边,致命的暧昧顺着每一个毛孔渗入身体。
赵枚下意识地揪紧床单,感觉他热乎乎的气息到达了她敏感的耳根。
只差一点点,他的唇就要吻上她细腻的肌肤。
他猛地闭上眼睛,生生将身体拉开她的身体。
淡家儒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渴望过一个女人。
从少年时代,初尝情爱滋味,却因为自制,身边一直是固定的女友。
到而立之年,身边无数莺歌,却清心寡欲,只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柳下惠之所以是柳下惠,原因无非三种,一他喜欢男人,二他喜欢女人但那个美女不是他爱的那个,三他没有那个能力。
而她这个样子躺在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不渴望她?
然而,她在床单上施力的手,眼中的闪躲和身体的僵硬,却让他再浓烈的欲望都要熄灭。
心里天寒地冻那么冷。
他无声地吻了吻她的发心,“睡吧。”
赵枚眼角滑落一滴泪,渗入枕头中。
她咬一咬牙,翻过身,闭着眼睛横冲直撞一样吻住他的唇。
她早就忘了什么是技巧,碰撞一样的吻让他牙关一疼,心里燃起一把火。
他撑起手肘支撑着自己的体重,密密麻麻的吻迫切地回应着她,她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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