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苍老疼爱你 九年》第51章


“……嗯。”
还他凛然一笑,“你很怕他?”
“他是恶魔。”她低声说。
“哦,恶魔。”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反口问她,“那,恶魔总也有怕的东西吧?”
她看他一眼,似懂非懂的。
“他要垮了。”连年伸手理了理她的刘海儿,轻描淡写地说,“他快要自身难保了。”
画扇呆呆看他,他好看至极的那双眸子微微眯了眯,“不信?”
不是不信,是有些难以消化。
他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嗓音却阴沉危险极了,“他照顾你三年,又让祁家那么刻骨铭心的,我好容易回来一次,当然要送上一份大礼了。”
她动动嘴唇,刚要说话,他吻住她,“不说他了。你睡不着是么?我来陪陪你吧。”
不等她开口,他那灵活的指尖,和着滚烫的亲吻,一路旖。旎向下。
连年发现,自己的占有欲那么的强。他不能允许画扇在自己身边还想着陆齐安。哪怕只是无比纯粹的畏惧与恐慌,也不允许。
在她面前,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不讲原因的霸道,蛮横的专。制。他一直如此,从她九岁那年出现在他生命里那一天起,一直蔓延到九年后的如今。
就像九年前他和柳姐拼酒烂醉的那一天,发生过的那样的一件事。
那天,睡到半夜,雷雨大作。有人在小声却执着地敲着连年的房门。
连年不耐烦地爬起来,揉着因为酗酒而涨疼的额头打开房门,敲门的,居然是画扇。
她站在门口,仰着小脸看连年,“打、打雷了,我怕。”
连年看了一眼映照到窗户上的闪电,然后往一旁让开一点儿,“进来。”
画扇进了房间,局促得不知道是该坐还是该站了,连年也不说话,径直走过去把床胡乱整理了一下,然后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画扇站着,不动。连年伸手推她,“快去睡觉。”
画扇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恰好一道惊雷响起,像是近在咫尺地炸裂在窗外似的,吓得画扇小身子难以遏制地一颤。
连年揽住她,轻拍她的背,“雷在外面,你在屋里,不用怕它的。”
画扇还是颤抖个不停,连年无奈,只得蹲下身子去哄她,谁想,却看见画扇一张小脸上都是泪。
连年以为她是吓哭了,就伸手替她擦泪,还一边哄着她,“不哭了不哭了,一会儿雨就停了,停了就不打雷了。”
画扇抱住连年的脖子,小脸在他颈间蹭了蹭,是在摇头。连年疑惑,就听画扇低低地问,“是不是……老天爷觉得画扇不乖,所以才打雷的……?”
连年失笑,“歪理。打不打雷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的。”画扇直起身,盯着连年的眼,“远哥哥今天教我成语,他说有个词叫做因果报应的。”
连年一怔,许远这是乱教什么呢?
连年定了定心神,问画扇,“什么因果报应?谁的因果报应?”
画扇咬嘴唇,“我的。”
连年眸色转深,“为什么这么说。”
画扇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她开始啜泣起来,“因、因为我没有为……为爸妈殉情。”
连年呆了好久,才明白了画扇这句病句的意思。
她是在怪自己,没有和爸妈一起……死。
画扇小脸凑近连年,大眼睛一霎不霎地看着他的脸,她那么期盼能从连年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连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皮看画扇,他说,“许远这个老师太烂了,他教错了。”
画扇停止啜泣,看着连年。
连年抿了抿唇,然后说,“那个因果报应是他胡扯出来的,还有,那个殉情,也根本就不是这么用的。”
画扇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是有些吃惊,连年看她一眼,“你语文也太差了吧?殉情那是男女之间,哪是这么个用法?”
画扇眉尖皱了皱,“可是……我爸爸和妈妈就是男的和女的……”
连年正色,“对啊,是你爸爸妈妈之间的事儿,你殉个什么情?”
画扇不说话了。
连年瞅她一眼,“懂了?”
画扇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连年叹气,“那……这么说吧。比如说啊……我和你,咱俩要是谁死了,另一个也去死,那才叫殉情,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不只画扇不明白,就连连年自己都不明白了。
靠……
这是个什么破比喻……
画扇锁着眉头还在想,连年一只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小脸,推着她往床边走,“睡觉睡觉,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许远教你的?明天我再收拾他。”
那一晚,画扇睡得很沉,连年却失眠了。
他一闭眼,眼前就是那个蹲在黑魆魆的洗手间自己揉搓裙子的身影,再一闭眼,就是那个缩在大街上泪痕把脸都弄花了的身影。
他忽然发现,他总见画扇哭。其中,也有不少次,是因为他。
他正在这边发呆,床上的画扇身子动了动,她像是在说梦话,低低地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我哥哥……”,这样的称谓,像是她在对谁讲述着什么似的。
下一秒,翻过身去,就又睡着了。
连年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做捶沙发的动作,怕弄醒画扇,他的手没敢真砸到沙发上,嘴里却愤愤不平地咕哝着,“你过来把我弄醒了,然后自己就睡了?”
第二十一章 告诉连年,我等他(2)
连年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做捶沙发的动作,怕弄醒画扇,他的手没敢真砸到沙发上,嘴里却愤愤不平地咕哝着,“你过来把我弄醒了,然后自己就睡了?”
他睡不着,索性起身朝床边走过去,堪堪靠近,就见画扇苍白的小脸绷着,眼睛紧紧闭合,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连年叹了口气,伸手给她掖被角,指尖却无意碰到了她的脸颊。软软的。又凉凉的。
指尖微凉的触感,让连年有那么一秒的微微恍惚。
举殉情……她问自己殉情的意思?许远是闲着太没事了么,居然教她这个词?
连年的指尖依旧停留在画扇的脸颊上,他难以控制地有些神思恍惚了。
殉情?眼前这个娇娇懦懦地唤着自己“哥哥”的女孩子,这个明显渐渐地对他祁连年依赖起来的女孩子,终有一天会喜欢上别的男孩子甚至会在不得已的时候为别的男孩子……殉情吗?
还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那么一股无名的怒火从胸腔里蔓延了开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就朝她的脸颊上掐过去。
“呜。”画扇立刻发出恍若小猫般的低低呜咽声。
连年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在不自觉中做了些什么不由地有些窘,嘴角朝下垮了垮,没头没脑地冷哼了一声“你敢”,扭头走了。
回忆至此完毕。他的神智渐渐回转过来。因为太过疲累的关系,躺在身边的画扇已经睡了过去。
看她睡颜静谧听着她呼吸清浅,连年微微笑了。他伸过手去揽住她的腰,像是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了似的,一寸一寸地将她柔软的腰肢卡进自己的怀抱里。
你是我的。
他在心头呢喃,程画扇,你是我的。你是,祁连年的。
有我在这里,就不会再让你有任何差池。
想到了一些事情,他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黑曜曜的眸子恍若宝石般璀璨,嘴唇无声抿着,心底暗暗起誓,退一万步言,即使会有差池,我也一定会陪着你。
九年前你问过我,殉情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我的回答,如今依旧作数。
无论如何,无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无论会有多少的阻力,都让我来承担就好。你放心,你别怕——我以我这一生的幸福起誓,我绝不会再放开你。
画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侧脸一看,连年居然不在。
画扇光着脚下了床,四下找了找,没见到人,想了想他应该是出去买东西了。
拿着崭新的干净浴巾去洗澡,洗完后,她正擦着身子,听见门铃响了。
“没拿钥匙么?”画扇低声嘀咕一句,赶紧草草擦了身子套上浴袍,光着脚跑出去开门。
门开了,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陌生男人,画扇呆了。
“你们是……”
两个男人齐齐摘下墨镜,都是陌生的脸。其中一个客气而生疏地说,“你是程画扇小姐吧?请跟我们走一趟。”
画扇皱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你们是谁?”
她想要关门,男人用一只脚挡住门板,“我们是祁先生派来的。您别怕,我们不会伤您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换过衣服就跟我们走吧。”
这么说着,他并没有把堵住门板的脚移开,反倒是用眼神示意画扇,你可以去换衣服了。
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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