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爱我的时候》第21章


“老毛病,吃点药就没事了。”
说完,向思承点着鼠标开始工作。“嘶”一阵无预警的抽痛,他眼微眯,嘴角抽起,按着那处跳动的神经,等着那一拨痛楚平息。
站在一边的林佳树像被浇注了双脚,一步也迈不开,视线紧盯着他的音痛楚而扭曲的面容。看他眉头越绞越紧。
“去沙发上躺着吧。”林佳树不禁开口。
向思承抬头看着她,满眼的疲惫,满脸的痛楚。垂下头,没有说话,起身走向沙发。林佳树坐在沙发上,向思承平躺在沙发上,头搁在她的腿上。她伸手,用手指按住他两边的太阳穴。力道适中的按压,得了舒缓的人自然的往后仰头,随着她的按压动作嘴里不时逸出轻哼。
林佳树的手法娴熟,功效明显,那一阵一阵的刺痛真的渐渐消了下去。她低头,看着腿上的人颤动的双睫一时失神。向思承转过头,正对上林佳树失焦的眼神。她被盯着一愣。
“很舒服。”向思承低沉暗哑的嗓音在深夜磁性异常。
林佳树被他看着一时慌神,急忙挪开视线,“哦,是吗。”
“你的按摩手法是哪里学的?”
“在英国唐人街跟老中医学的。你吃那些止痛药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她说着,拿起了向思承的手,按住虎口处,“这里的穴位对也偏头痛也有止痛效果的。”
“谁告诉你的?”
“老中医。”
“还有谁有偏头痛?”
林佳树不再作声,这按摩确实是为向思承去学的。偶尔得知唐人街有针对偏头痛的按摩法,她鬼使神差的去学,还被老师傅称赞有天赋。那时候,她都不知道学了将来有没有用得到的时候。
“工作别太拼命。太紧张,这个毛病会频发的。”
向思承闭上眼,叹气道:“唉,不拼命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回向氏。”
林佳树听着,心里一惊。他果真还是不服输,不肯低头,“你想拿回公司?”
向思承轻笑,“至少要办个差不多规模的。”
林佳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听上去有些像痴人说梦。
向思承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她,问:“你觉得很荒唐?”他浓黑的眸子像是浓雾弥漫,让人看不清。
林佳树不语。
“看上去是有些荒唐,”向思承又闭上了眼,幽幽的说,“所以不拼命不行。”
林佳树知道当初向思承必定是背负了巨大的压力在公司的这件事上。他做的那个决定虽然不全是为她,但总有些许顾忌到。说不感动,当然是骗人的。只是她不确定,生命中还能否承受住这样的波澜起伏。
“佳树。”
听到轻柔的叫唤声音,林佳树低头,原本按着的手随着思绪的飘离慢慢的停住,被向思承反过手,轻轻握住了。略微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柔嫩细滑的手背肌肤,他的气息围绕四周,她禁不住心底微微战栗。
这段时间,向思承刻意保持着距离,因为林佳树那晚明显还是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他怕逼得太紧,她又一溜烟跑了,只好这样守株待兔,远远观望。今夜气氛太美好,刹那而至的情愫,不可错失。
手背上,清晰的传来浓重的呼吸触感,故意挠着的酥麻。她猛然抽回手,神志霎时清明一片。
“向总,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向思承紧盯着林佳树,她的神色早已经恢复到了平常,暧昧不明的气氛一扫而空。他缓缓的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说:“好,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林佳树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转身的时候,向思承已经坐回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摆出工作的姿态。她低头叹息,转身离开。
局外人
那天匆匆见了一面的海归男子叶伟宁,夏任真又安排了几次四人聚会。两人不温不火看上去没什么发展的迹象。夏任真问林佳树对这个叶伟宁有什么不满意。林佳树只微笑,轻轻摇着头。她又问,那喜欢什么样的,再找找。林佳树便沉默以对。
有一段时间对林佳树这个年龄的一代人有个生动的代表名词,草莓族。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却承受不了挫折,一碰即烂,不善于团队合作,主动性及积极性均较上一代差。虽然是针对职场提出的概念,但是林佳树的身上潜藏着很深的这种特质。记得当初父亲离世,她整整一年行尸走肉,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希望兴趣。直到遇到向思承的那段时间才稍微好了一点。可是当初不欢而散让她去了英国过了五年木然的日子。她经不起打击,越是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不会疗伤,只会任着伤口溃烂。
后来,夏任真放弃了,不再安排,和男友继续甜蜜热恋。叶伟宁到是开始主动联系林佳树。一下约吃饭,一下看电影,摆出了追求的态势。一开始,林佳树赴约完全是因为抹不开夏任真的面子。知道她本性纯良,自己甜蜜幸福也不忍心好朋友孤独落单。既然这层情面不在,林佳树就委婉的拒绝。他也不是步步紧逼,只是偶尔的邀约电话还是会来。拒绝了太多次,她也会感到不好意思,就会出去一两次。
叶伟宁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周正,总是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温文有礼。但又不呆板,纯熟的美式幽默,动静皆宜。相反林佳树则是总是一副聆听的态势,有时甚至心不在焉。叶伟宁看出来,也就是大度的笑笑,继续话题。林佳树觉得不好意思,但又无法放弃这种矛盾,于是愈加拘谨。
“佳树?”
林佳树不知不觉又走神了,对上叶伟宁温润依旧的笑颜,霎时双颊绯红,羞愧之情涌来。千百次的唾弃这样的自己,既然答应了出来,却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别人。握不住这里,放不开那里,在内心深处,她脚踩两船。
“聊滑雪是不是很无聊?”叶伟宁的笑容在午后的眼光下刺目耀眼。他正讲着在美国的时候去加拿大滑雪的趣事。
“佳树,说说的你的事。”
林佳树有些发蒙,他们的见面基本就是他说她听或者他说她笑。总是叶伟宁一个人用力拉紧距离,林佳树不推也不动,就这样原地看着他努力。
“我?”她捋了捋额前掉落的发,轻启双唇,“我在本城出生,到高中毕业去了英国。”别的她也说不口了,那一片片深埋的记忆牵动着一个个还没愈合的伤疤。
叶伟宁也不逼问,一副她能说这些已经很满足的样子。林佳树暗自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继续安静的下午茶。
“我倒是一直想去伦敦瞧瞧,就是没机会。”太过安静,叶伟宁又找出些话来说。
“伦敦啊,就是阴雨多。其他倒还不错,风光不错,生活也方便。”
“下次去伦敦,你可要当导游哦。”
林佳树笑着不语,那个地方她也许再也不会去了。
到了晚饭时间,叶伟宁提议去市里新开的馆子,林佳树面露难色。叶伟宁立马接收,改口说下次去也成,送林佳树回家。回到家,屋子里已经热热闹闹。夏任真的男朋友楼嘉杰过来吃饭。夏爸爸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夏妈妈在客厅和他们聊天。丈母娘瞧女婿越看越欢喜,一张嘴已经笑得何不拢,两眼弯弯成了一条线。
林佳树虽然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熟识的,坐在他们身边却像是隔了巨大的玻璃罩子,是在一边看戏的局外人。
“吃饭了吃饭了。”夏爸爸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碗菜,招呼着客厅的人。
大家纷纷起身,到饭厅就座。鱼、肉、虾、菜,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荤素得宜。楼嘉杰第一次上门,出了给长辈的礼物还有一瓶上等的西班牙红酒。吃饭的时候,打开了酒,正好配一桌丰盛宴席。
“来来来,嘉杰第一次正式来家里吃饭,大家来干一杯。”
小小的餐桌,碰杯的响声格外清脆,盈盈笑声不断。夏父夏母招呼着楼嘉杰吃菜,不时问些他个人和家里的情况,然后说些夏任真的小时候的事情。楼嘉杰还略显拘谨,大多数时候就是笑着。夏任真的红晕就没有褪下来,偶尔爸爸妈妈说起她的糗事,娇嗔怪叫。林佳树静静的吃着饭,当着称职的安静陪客。
酒过三巡,夏家二老脸上都是红光满面,酒的助兴,对准女婿的满意让他们情绪突然高涨起来。
“佳树啊,看我们任真都快定下来了,你怎么样啊?”夏爸爸亮着嗓子笑问。
林佳树一开始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而有笑眯眯的不说话,低头吃饭。
“爸爸,”夏任真看出林佳树的尴尬,对着父亲不满的说:“人家佳树在吃饭,你要吓死她啊。”
夏爸爸对着笑而不答,这边声音刚落,那边又响起,夏妈妈接着说:“你爸爸也没问错。佳树啊,你和我们任真一样大的,终身大事要考虑考虑了。变成剩女就不好了。”
林佳树轻笑,这年头流行的力量真是不可忽视。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士捏造出了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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