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第19章


我的心狂跳一下,手紧紧握着茶杯。 
“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做平静的地问 
“那还是静平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就告到他领导那里。”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杯向对面墙上扔去,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命喊我,可我头也没回。 
……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着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北郊』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从那次分手,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蓝宇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是我的。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么,我打开了它,随著门逐渐向上提起,蓝宇那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我快速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蓝宇!蓝宇!”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 
偌大的客厅收拾的干干净净,茶几上还放着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来到厨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蓝宇喝剩下的饮料,可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插手,我知道蓝宇也不是特别擅长,但除了做饭,都由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我笑他多事,他说这是工程师的作风。 
我来到我们的睡房,看著那张我们曾在上面有过无数次云雨之情的床,我的眼睛酸涨。我打开蓝宇的壁橱,里面放着很多衣服。我们都比较在意衣着,可蓝宇有个习惯,若是他喜欢的衣服,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穿,若是他不喜欢的,无论是名牌、或档次多高他也没有兴趣。 
我就这样看着、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来到他的工作间,这里好像显得比以前空旷,可我也说不清少了什么。我走进我们的书房,这里我很少用,倒是蓝宇经常在这看书。我想起那天他正在书房给一个同学打电话,我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觉得特别可笑,于是悄悄走进去,一把扯下他的休闲裤,他吃了一惊,慌忙用一只手去提,边提边冲我皱眉头、瞪眼睛,可电话中还是一本正经的交谈,我觉得有趣之极,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用一只手使劲阻拦我,可我更起劲的在他身上抚摸、亲吻,后来他干脆不理我,任凭我戏闹,最后他匆忙挂断电话,一把将我抱住,按在地上。。。。。。我不想再回忆下去,我的眼睛觉得更酸。 
我转身准备离开屋子,忽然发现写字台上放着一把钥匙,那是蓝宇的车钥匙,钥匙链儿是个镀金的牌子,这是我和他在香港玩儿时花了二十港币刻的,上面有两颗联在一起的心,下面还有L&H。我们当时做了两个,我那枚早不知扔到哪去了,可蓝宇却一直用着这个钥匙链儿。我看到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是半关着的,我慢慢拉开,里面放着『北欧』房屋居住权、产权、保险等所有文件,旁边是一串『北欧』房门钥匙,以及手机、CALL。。。。。。我神经质地在抽屉里乱翻,我预感我会找到什么字条、信、或者是……遗书,可我什么也没找到。 
我有说不出的疲乏。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蓝宇,你不能这么做吧,你要让我一生都背负着良心债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还没有冷酷无情到泯灭人性的地步……我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不知过来多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 
“你丫没事吧!老太太和小林到处找你!都急坏了!”刘征焦急的说。 
“告诉她们,我死不了!”我没等刘征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要象从前那样面对我妈、面对静平,我不能告诉她们那男孩对我有多重要,也无法指责她们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恶毒。我甚至对我母亲否认我是因为那个男孩而摔杯子,只说是因与林静平生气。 
我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一个月后,连我都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静平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她小心翼翼地和我相处。我妈又问我关于蓝宇,关于那桩别墅的事,我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别再逼问我了,可怜的老妈再也没敢提起。持续了两个月,我的感冒彻底好了,我开始着手办理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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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 
“静平,咱们还是离婚算了,维持这样的婚姻两个人都痛苦。”我要开诚布公地和林静平谈。 
“到这个地步吗?是我对你不好,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静平含着眼泪问我。 
“我是觉得咱们在一起并不幸福。” 
“不是不幸福,是你已经厌倦了吧?可我们结婚才一年多!” 
“无论你怎么想,我们一定要离!”我态度十分坚决。 
“捍东,我们都是成年人,婚姻更不是儿戏,你不觉得你太草率了吗?”静平哀哀戚戚地说。 
“我想了很久,实在觉得我们不能一起生活。”我说得很空洞。 
那几个星期,静平都在努力挽救我们的婚姻,她开始自己做饭,晚餐还弄的挺有情调,在烛光下,轻柔的音乐中,她握着我的手说她爱我。她拉我去听音乐会,依偎在我怀里,就像我们初识时那样。乐池里响起了小提琴奏出的『梁祝』曲调,我想起蓝宇曾对我说过『梁祝』的故事是一个同性恋情的原形,我说这简直是胡扯,他用他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说他相信。我听着那哀婉的乐曲,好像看着他说话时坚定的神情,想着梁祝十八相送、楼台一别和双双化蝶的结局,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一个多月后,主管财务的老张告诉我,静平已经从公司划走三拾万元到其他地方,三十万是林能签批的最大限额。林的动作很快,我更想尽快了解此事,我告诉静平不能再拖下去了。 
…… 
“捍东,你是不是为了个叫蓝宇的男人才这么做?”在我们争吵之后,静平突然问我。 
“你脑子有问题吧?”我一派嘲笑的口吻。 
“哼!从我们谈恋爱时,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对手,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情敌竟然是个男人!怎么这种千古奇闻的事会让我碰到!”静平无奈的说。 
“我喜欢你,我不介意你这种病态的心理,我原谅你,帮你克服,可你居然要和我离婚!”她又说。 
“别说得那么动人,你哪有那么善良?你不介意是因为你更介意钱吧?” 
“钱!你把钱看得太重了吧!我用你的钱,没错,可除了钱你还给过我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你还给过我什么?”静平大声地叫喊,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失态。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知道我要什么?我让你陪我回一次家,你说不习惯南方的气候。结婚时,我爸爸妈妈那么远赶来看我,我请你抽出一天陪陪他们,你说没时间。可我对你妈妈呢?我陪她聊天、逛街……”她说着开始哭。 
“我爱你,不计较你一次又一次伤我的心,我总想一个女人的柔情会感动你。可你呢?你对我、对家哪有一点责任心!我陪你应酬、周旋,让你开心,你想过我要什么吗?我不想要你的钱,可我又能要什么呢?在感情上你付出了多少?就是在夫妻生活上,你都不能做到象个正常的丈夫!”静平嘤嘤地哭泣。 
“可有些事你做得太过份了!”我低沉地说 
“你终于承认了,你是因为传真的事情恨我。我做得没什么错,作为一个妻子我要保护我的丈夫和我的家庭!”她终于冷静下来。 
“可你能将那个男孩儿逼到绝路上!”我冲她吼着 
“你不要说得让我恶心,好不好?那种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我真想抽她!可我不愿意去打个女人。 
“少废话!你已经拿走三十万,我再给你二十万,就这么了解!”我看着她说。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林眼睛盯著我说。 
“那你可太小瞧我了!你试试!看咱俩最后谁身败名裂!!”我冷笑着说。 
静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哭,那是绝望的痛哭。过了很久,她无奈地看著我:“一百万!这对你不算太多。”她终于开价了。 
…… 
我第一次短命的婚姻结束了,我为此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可正象蓝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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