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第36章


清冷的山里,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她刀口疼的难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上,却是出奇的镇定,这镇定,足以扰乱林佩婉的阵脚:“林小姐,你说如果我此刻死在荒山野岭中了,你晚上做梦的时候,会不会撞见恶鬼?”她居然笑了起来,分明还是从前那样温婉的笑容,伴着这句有些说幕埃谡庋涞那逶缡狈郑幸恢帜暮狻?br /> “你吓唬我?舒大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啊!你变成厉鬼也得睁开眼睛看看啊,是谁让你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是你老公,不是我,余太太。”
林佩婉虽然故作镇定,但是舒妤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声线在发抖。
舒妤冷笑:“我是吓唬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我还要回来找你算账呢!”
不知为何,今晚的舒妤,话里话外都争锋相对,流露着一种让人天然恐惧的气场。林佩婉明显气势输了一筹:“你……说什么?”
“什么?林小姐,你不知道么?”舒妤轻声细语:“我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的……我脑子笨,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亲子鉴定怎么就验出来不是余先生的骨肉呢?林小姐,你一向很聪明,愿意告诉我吗?”
“神经病!”电话那头骂了一句。
过于激动是心虚的表现,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林佩婉果然快扛不住了,舒妤继续加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林小姐,做‘三’是有风险的,祝你早点生出余先生的骨肉,扛住原配的报复。”她莞尔一笑,那神情,好像只是在友人相聚时,轻松地讲一个故事:“如果我只有一个人,或许还是从前咽泪装欢的舒妤。可是现在,我是孩子的母亲,任何试图伤害我孩子的人,我都会报复,不惜一切。林小姐,拜你所赐,‘为母则强’,我理解的很透彻。”
电话“咔”的一声卡断,她松了一口气,坐在新雨过后的石阶上,心胸格外开阔。只有一点,仍是个麻烦,刀口疼的她几乎要昏死过去。她突然像警敏的猫似的,一下子从冰冷的雨水中抽回自己的脚。月子里,不浸冷水,不吹冷风,这是老人的话。不听老人言,总是要吃亏的。糟蹋自己身子的人,连老天都不会可怜。
她闭眼,任清风拂面,突然想起那句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天亮的透了,山里终于有了人迹,一步一步地靠近这座小木屋。
此时舒妤已经烧了一壶水,烫了脚,用爷爷留下的一点家当,尽可能地弥补自己糟蹋身体的错。她用毛巾沾着热水仔细地清理了一下伤口,小心翼翼地擦干,尽量不让刀口有负担。橱柜里整齐地叠放着棉被,味道并不重,看来是有人照看过的,常常拿出去晒,即便过了江南绵长的梅雨季,这被子依然保持着清洁度,她把被子裹在身上,尽可能地取暖。
这个月子一定要坐好,她想的很通透,犯不着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她此刻处境很糟糕,回不了娘家,更回不了婆家,那么只能够求助小姐妹,撑过了这个月子,身体养起来了,一切就都好办。
事先她已经打电话给温思懿,平静地告诉了地点。思思快急疯了,总算接通她的电话,有了消息,马上应承,让她别走开,自己带人马上来接她。
这时屋外有动静,她以为是温思懿找来了,裹着棉被出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老实的男人,她从来没见过,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那男人也显然一愣,过了许久,才呵呵地笑着:“舒……舒妤?”
舒妤惊讶更甚,心想这荒郊野岭的,怎么还能碰到叫的出自己名字的活物?她裹紧了被子,退后一步:“你是……”
“王葛,你不记得了?”那个男人激动地搓着手,很腼腆地笑着。
舒妤愣了半天才勉强有点印象:“葛……葛蛋?”
“哈哈,你还记得啊……”
“这屋子……你住?”舒妤把冰冷的胳膊缩进被子里,心想,她怎么不记得,那个怪里怪气的绰号,还是拜她所赐。
“嘿嘿,你爷爷走了之后,这里就空着,我……我老想着以前,进山挖野菜的时候,就到这里看看,收拾收拾……”
他很憨厚地微笑,孩子时代顶顽皮的时候,额头上被树枝蹭破的疤痕还留着,他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只有那憨憨的笑容还在,他更黑也更显老,被山风吹的皲裂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沧桑。
当年舒妤爬上爬下掏鸟蛋时,那个叫王葛的胖男孩就站在树下守着,舒妤常常把鸟蛋扔下,一不小心砸中他的脑袋,肿起好大一块,糊了一额头的蛋清,其他男孩子哄笑起来,他“葛蛋”的绰号拜舒妤所赐,从此威名远播。
舒妤咳嗽起来,牵动伤口,刺骨的疼钻进心里,她略微皱起了眉,王葛很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舒妤,你还好吧?”
舒妤伸出手,紧紧拽住他的胳膊:“王……王葛,送我……医院,我一定要活着。”她此时心中早已悔恨不及,恨自己先前太糟蹋身体,万一……她若是有个万一,不说就这样平白无故被人把罪名钉死在棺材里,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好好好!”王葛显然着了急:“我我……马上就去医院!”
细雨流光,往年的记忆就这样凝固在山里清冷的风中。
山脚下排着几辆车。他们都来了。
舒妤一抬头,余阳就站在那里。
、晋江首发】第十九章 离婚
在医院平平白白挨了三天的罪,她总算缓过来了;心里亮堂堂的像明镜似的;撑着一股气儿,倒在床上闷头大睡,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大口吃肉,鲫鱼汤、鸡汤、猪蹄汤轮着换,什么下奶就吃什么;再不顾自己的口味;一切为着孩子想。
期间温思懿没事就把小婴儿抱过来;软软的小孩子,抱在怀里再小心的动作都怕弄疼了他;身上还带着奶香;很踏实地依赖着她,不哭也不闹。
舒妤轻轻摇着那孩子,初为人母的喜悦早已掩盖了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温思懿笑道:“小丫头也做母亲了,好好养身体,这孩子以后会像满满一样调皮,有的你操心呢。”
“我乐意的,思思,”她也笑着,眼底却有忧愁闪过,“他不招人疼呢,只有我疼他……”
“小妤,别想那么多,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思思,你把他叫过来吧,生这个孩子,差点要了我半条命……”话说到这里,恁是想的再开,还是不免伤心,她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滚下来:“这日子,我认输,不过了。”
“……不再想想?”
舒妤勉强笑笑:“老太太说的,经济上不会亏我。”
她这个妈,自她记事以来便摸透了性子,战斗机中的究极体,用白话文来讲,就是……略奇葩。
她要离婚那话一传出,几日不着医院的舒夫人一路杀过来,在医院发飙,大嗓门引的走廊上路过的护士都频频回顾。
“妈,你回去吧,我这边人手够,不需要您给我坐月子。”
她这话负着气,出口便是赶人的意思。舒夫人果然被激怒了,走过来就要揪她的耳朵,她忙躲着,不耐烦地挡下:“妈,我肚子上拉了道口子,疼呢,您别动。”
“你要是敢离婚就试试看!这话再说一遍,撕烂你的嘴!”舒夫人挥舞着手臂,就要上手。
舒妤心里烦躁:“妈,我不离让您丢人现眼么?我不能生了,您用什么筹码傍着余家给弟弟添把柴火?”
“你!”舒夫人大惊,她完全被舒妤现在的眼神吓到了,印象中的女儿,温婉懦弱,出格的话绝不会多说,她摆了摆手:“留下!死也要赖在余家!”掐着最后的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怒气,真像菜市场为一点小事撒泼的妇女。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死,也要赖在余家。
从不为女儿考虑一点。
“留下?留下干什么?尽人侮辱么?”她仰起头,目色漆黑。
“侮辱?怎么叫侮辱啦?你能做出这样丢人的事,就是被余家打死也是活该的!”
舒妤哭笑不得:“打死也活该?妈,那你知道我留在余家会被打死,你还死活不让我离?”她沉声,严肃说道:“妈,今天的话,我只说一遍,你嫌我丢脸,嫌我做了丑事,是因为那个孩子?现在,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的儿子,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余先生的骨肉,在婚内,我没有做一点对不起余家对不起余阳的事!”
舒夫人盯着她的眼睛,被她眼底沉默坚定的神色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唇相讥:“屁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医院的证据就戳瞎你的眼!”
舒妤心中凄楚无比,天底下竟有这样的母亲,仿佛为自己的女儿冠上婚内不贞的罪名是件极大的功德一般。哪怕事实完全相悖,听到自己生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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