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第37章


舒妤心中凄楚无比,天底下竟有这样的母亲,仿佛为自己的女儿冠上婚内不贞的罪名是件极大的功德一般。哪怕事实完全相悖,听到自己生的女儿亲口反驳,却依然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深信不疑。
她心死的很透,这才看清楚了前面二十多年的来路,走的怎样艰辛,如履薄冰。
才二十六岁,过了年也才二十七,大好年华,人生还来得及重新开始。
只是,要苦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孩。
舒夫人大闹病房,无非是想让她回余家坐月子,对老太太千依百顺,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往后一个不能生的原配守着空窝以泪洗面,他们是看不到的,只要她听话,恪守本分,对媒体噤口,不乱说话,等过了这个风头,余舒两家的压力都会小点,面子也算保住了。至于孩子的问题……办法多的是,男人喜欢在外面玩,不守妇道的太太是没有资格指责的,过个一年半载,抱个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回来,她养着,躲在江心看孩子,老太太眼不见心不烦,兴许就不再提起当年的种种了。
从来不想她开不开心,从来不想她会受多少委屈。只要她还留在余家,余阳多少会顾念这一层关系,生意场上,对舒妤那个不出道的弟弟总会帮衬。她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为家族利益牺牲的一枚棋子。
所以,一旦她决心要摆脱这样的命运,既得利益者就会跳脚。而她,千夫所指。
她最终还是答应回余家。不是为了舒母的眼泪与责骂,而是她想着应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留在余家的私人物品,她也要收走。她要为添添争个名声,添添的下半辈子,应该有更好的条件,过着优渥的生活。这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在自己尚不强大时,唯一能为孩子做的。
日子并不好过,在余家的几天,老太太天天给她脸色,她倒脸皮厚了很多,不再顾及旁人的感受,到了饭点便吃饭,该睡觉了便合眼。家里本来就有阿姨做饭打扫,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倒是添添那个可怜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的,她索性取了私房钱,自己请了两个金牌月嫂,管她月子,还管孩子的吃喝。老太太不理她,她也不多话,每天规规矩矩地过日子。
老太太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敲她的门:“你不一样了,脸皮倒挺厚,是以前装的太好了?狐狸尾巴到底还是露出来了。”
话说的十分难听,她受着:“妈,我现在还叫您妈,只要在婚内,我是有资格这样叫的。您要是嫌晚上孩子吵,可以回湘章住,犯不着和我挤一块。”
“哟呵!”老太太言语里透着嘲讽和惊讶:“果然从前装贤妻装的好,我老人家眼拙,愣是没瞧出来!你脸皮厚,可别连累我们余家被人指指戳戳!把个野孩子弄我们家来算怎么回事?这个屋子,你也住的下!每天喝水,也不怕噎着!”
她心里不悦,叹了口气,没想到从前这样好的婆媳关系,现在竟成了一个笑话,两人说着话都要带刺儿,按舒妤平时的性格,指不定又是一人暗自神伤,流泪不止。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心也硬了,倒不是很怕,只问道:“妈,那你想怎样?”
“离婚啊!这还有二话的吗?”老太太很坚定:“明天就去离,我说过了,经济上不亏你!”
“妈,”她微笑,“我还在哺乳期,男方能提离婚吗?只要我不说离,您没法子。”
老太太脸青一阵白一阵,气呼呼地伸手指着她:“我要是你,可没这个脸留下!”
“妈,您还不是留下了?”她当真变了一个人,面对老太太的冷言冷语,毫无惧色:“目前为止,我和您做的事情一模一样,嫁进余家,生下儿子,每一步,都循规蹈矩,您在余家留了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脸留下?”她话锋一转:“不过,您放心,我并不打算多待的,余阳这几天都在外面鬼混,等他回来了,我就谈离婚。”
她的干脆倒让老太太吓了一跳,她变的很多,里里外外说话的口气都好像换了一个人。老太太眯着眼睛,抬头细细打量她,若有所思,却好像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晚很难得,余阳居然回来了,一身的酒气,身上还散发着女人俗气的香水味道,她站在门口,略微皱眉,瞧着他。
余阳一愣,酒意初醒:“你?……是你?”
他在笑,脸醺的通红,伸手指着舒妤,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些什么吗?”
“什么?”舒妤也笑:“如果你说的是关于孩子那事,那么我倒愿意说点什么。但是,请注意,余先生,我不是在解释,而是,向你阐述一个事实,关于亲子鉴定的结果,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确实地告诉你,添添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你的孩子。”她顿了一下,又笑道:“余先生,我不是你,婚内出轨的事,我干不来。”
“……然后呢?”
“然后,我要离婚。”
舒妤站在那里,眼神坚定。
余阳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几个字:“你,休想。”
“不好意思余先生,我想都已经想了。”
余阳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皱眉,醉的不轻,费了好大的力才掏出来,刚说了一句,便挂断,向舒妤道:“有话改天说,我有事。”
说罢,转身要走,被舒妤拦住:“余先生,要约会啊?”她眉目清浅,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有一种淡淡的风味。
“不约会,是思思的电话。”他居然很耐心地解释:“她找我有事……”
舒妤“哦”了一声,心底感情莫名,真可笑啊,他们两人此时,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
温思懿约了余阳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淡淡顺了几句,便直奔主题:“你家情敌的姑姑是妇幼那边的主任……你看?余先生,”她笑着敲敲桌面,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你和小妤的事,是不是该解决了?这是原件,添添和你可是实打实的血亲啊!你不要宝宝,给我养呗!正好给满满做个伴!”
酒红色的长发在咖啡馆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种不一样的风情,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很好看。她张扬地抬起手理了理风衣领子,打量着余阳。
余阳看了几遍,把那张纸颠来倒去,差点揉皱:“哪来的?”
“你说哪来的?温思懿想查个人还不容易?”她笑着:“这回开心了呗!回去好好对小妤,过个一年半载的,她气儿就消了,我说……老大,您能不能踏实过日子?”
余阳默坐在那里,撑着额头好久也不说话。
“怎么了?”她推他。
“她要离婚。”
舒妤三天没有吃饭,瘦的吓人,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小宝宝有阿姨月嫂照看着,她不费神,这回可是学聪明了,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达到目的,枕头底下塞着饼干也不妨碍她“绝食”抗议。
第三天时,余阳终于受不了,撂开公司的事,匆匆赶回来,推开卧室的门便吼:“你要死啊?”
她撇过头:“不是要死,是正在找。”
“哟,还能说话,看来不严重。”
“余先生,我才三天没吃东西,七天才死呢。”她好意提醒。
叫停,余阳回过身,抽了抽鼻子,眼睛发红。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一刻也不愿耽搁自己的行程。
他赶不上了。余生的计划里,没有他。
离婚协议签完的那天,他在酒店买醉,回来后,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三天三夜。想着舒妤最后说的话:余先生,我敢对天发誓,添添是你的骨肉。我现在没有能力养他,请你好好对他,几年后,我会回来接他走。
接他走?舒妤你休想。
温思懿守在外面,低声告诉他:“小妤决定跟我走,去伦敦,那边有好的学校可以联系念书。”
屋子里没有动静。
温思懿站在那里,想要走,却突然听见酒瓶子在地上炸开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拼命砸门:“你在干什么?!”
他走出来时,温思懿无法形容他的样子,只能摇头。
他三天没有刷牙洗脸,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浑身都是酒气。嗓子里却突然冒出低沉的声音:
“思思,你走到那里,耶和华都与你同在。”
临别的祝福,他还算清醒,笑容很憔悴,眼底爬满血丝。
温思懿突然惊醒,面对眼前的他,突然有了精准的形容词:
撒旦。
他像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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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最近一年来,细雨润无声;一切都好像在悄无声息中偷偷改变了原来的模样。S市金融业大起底;重新洗牌。当年在S市呼风唤雨的“凯风”大鳄黎颂冉避走,已经多时没有音讯。太子帮里依然还活跃在金融一线的,只有当初和黎老大形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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