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第57章


“谋杀罪。”
她喝了一口茶,经过半天的回转,心情总算稍有平静。她并没有马上拨程素的电话,而是和同事们就这个问题又进行了一番讨论,总算基本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杀过谁?谋杀……这恐怕很难立证吧?虽然我知道他们这种生意人,肯定有不太清白的阴暗面,但……”
但也不致杀人,即便迫不得已,间接害死了人,也是伯仁之失。
“两三年前吧……S市发生过一件大事,有名的商战,‘余氏’把对手逼上了绝路,漂亮、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也是在那场商战之后,‘余氏’奠定了在S市乃至整个长三角绝对的龙头地位,对方公司损兵折将,能走的都走了,能留的都被余氏高薪请走……在这场商战中,绝对的炮灰是……郊区臭水沟里的一具尸体,经警方鉴定,死者确认为效力于另一方的高管唐卓然,当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媒体有指向性的报道几乎让舆论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余阳——听说余氏老总和那位姓唐的管理人有过过节,私仇导向仇杀。再后来,‘余氏’公关做的好,风头渐小,警方也介入调查,最终证据十足,唐卓然虽系为他杀,但和商战和余氏则完全无关。一场危机就这样悄然过去……”
她差点握不住杯子,当年事情种种,依然历历在目。没想到她离开的三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如仪不清楚也正常,你当时是在英国进修吧?后来就再没有人提过这事了,当初这个案子早就了结,基本没有风声。没想到最近旧事重提,那位什么齐远的,竟然要揪着这件事,起诉余阳谋杀罪……其实事情本身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谋杀’两字了,舆论再起,不明不白的报道就足以毁掉余阳,毁掉余氏……”
不愧是干这行的,思路清晰。
但是她再说什么,许如仪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这就是齐远的目的。她想起先前齐远那个不明不白的电话,声称自己有方法对付余阳,看来就是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商战攻坚,舆论为先。做生意的,果然不要脸不要皮啊。
她拖着包急匆匆地离开时,同事还在后面喊:
“如仪,你不要太急!已经有同事去跑新闻堵‘余氏’门口了!”
去找许谦益一趟,才知道什么叫门禁森严。要过重重关卡,一层一层地把消息传上去,再配合许大佬的时间,小管家领她在外面慢慢等,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许谦益。
即便她再三声明自己不是来采访的,不用记者的身份,只是作为私人朋友来看望一下,也很快被回驳。
见到许谦益时,已经近黄昏,大佬很和善,在私人小餐厅里留她一起吃晚饭。她推辞不过,也需要慢慢磨时间,就答应了。
不知从何说起,许谦益也似乎并没有要聊“余氏”的后续发展这样“深刻”的话题。
他吃饭不出声,舒妤也只能默默陪着,和他共进晚餐真是顶了莫大的压力,即便只是一餐便饭,旁边都站着一圈保镖,舒妤忍不住问道:
“怕我刺杀你?还是在饭里下毒?”
这话说出来时,她突然便想到那次采访时,许家那位小管家把许先生和唐宁街相比,她微微笑了,吃饭还有这么大的阵仗,恐怕唐宁街10号也望尘莫及。
许谦益修养非常好,微微笑道:“以前家族里发生过这样的事,他们是拿许家薪水的,比较尽职而已。”随后,还贴心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太习惯?”
“也还好……”舒妤摆手。
发生……过这样的事?
真是……叫人难以测算的家族,在当今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这样好似隐在桃源之外的古旧家族在背后掌控着规则,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饭后上甜点,不算正餐,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多了。
“许先生不打算给我个交代?”
“什么?”那人撑着头微笑。舒妤这才发现许谦益才是潜藏的腹黑:“你是说余阳的事?你不是说跟他离婚了吗?你不是余太太,我似乎不需要给你解释……?”
他笑的很淡然,眉角微扬,一直保持着斜侧的姿势看舒妤。
“不说笑的,大佬,他……到底怎么了?要告他谋杀……?”
她问的认真,连许谦益都不忍开她玩笑:“最近,让他休息一阵吧,我不找他,你也别去找他。小妤,你相信我,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我们的家族……会力保他,这也是黎颂冉的要求,你们黎大哥再三叮嘱我,一定不能损害他的利益。”
舒妤微微眯眼,她有点印象,当时采访的空闲时间,许谦益跟她有过交流,他居然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黎颂冉,后来他和余阳的接洽,多半也是黎颂冉牵的线,而许久没见的黎颂冉,突然在长三角销匿无踪,很久之后,才由许谦益的口,泄露自己的行踪,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牵扯,舒妤一时理不清,但她可以肯定,背后的家族,深谋远虑,所做的策划,一定远超想象。
黎颂冉跟他们利益互傍,这局棋,她反倒有些看不懂了。
、愿赤裸相对时 能够不伤你(11)
许谦益仍然微微笑着,在和舒妤谈话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相当良好的状态;舒妤的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的很仔细。只有在他认为牵扯太多,目前还不便透露的问题上;比较谨慎,不愿让舒妤知道太多。
“小妤,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他的声音很柔和很温润;但是却不是商量的口气;平和之中透着坚定;让人无法拒绝。想来许谦益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舒妤便问道:“什么事?”她微微笑道:“大佬也有需要我做事的时候吗?不像呀;许先生有什么需要;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这事……”许谦益忖思,半晌才说道:“还真得你做,只有你能做。”
“怎么?”她吃惊,本能地后退,总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要你,”他的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眉目清淡,“顶证余阳,他有杀人的动机。”
“什么?”舒妤一口茶差点喷出去,除了惊讶,更多的是不解。
“作为证人,你只要证实三年前横遭‘意外’的那位唐先生,是你的前男友,至于他和余阳之间的过节,到底值不值得余阳冒上杀人的罪名,这些不是你需要考虑的,我的律师和法官,一定会给民意一个交代。”
“这……许先生,您得给我一个解释。”舒妤靠在软垫上,心跳的很快,头上竟然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我这样做,不是落井下石吗?本身舆论对他不利,如果……”
许谦益淡笑:“小妤,我做的决定,敢让我给出解释的,你是头一个。”他伸手,把一碟甜点递给舒妤,仍然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要紧,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必须,必须让‘谋杀’罪名或轻或缓地给余阳一点打击,这是智囊团给的建议,恰巧我乐意说服你配合。小妤,希望你能配合。”最后,他很诚恳地又补了这么一句话。
“许先生,你,你说过,你们会尽最大的力量为他规避风险……可是……”她心里发急,这话说完时,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许谦益见她眼睛通红,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巾帕,递给她:“别急,黎颂冉千叮万嘱不让伤害他,‘余氏’损失多少,五大家族补给他多少,”许谦益温和地微笑,“老友的面子我能不给吗?要是余阳在我手里有个差池,黎颂冉恐怕都能跟我翻脸!”
舒妤低头,那方巾帕上,还贴着他的温度,真是奇怪的人,奇怪的行为举止,她实在想象不到,当今急管繁弦的时代,居然还有年轻人的做派这样不符“潮流”,许谦益给人的感觉就像民国时候的读书人,沉稳,从容,举止间都透着一股子书生气。
但他想必是有手段的,要不然,也不会治家严谨,许家上下,对他服服帖帖。
“谢谢,许先生。”
她把那方巾帕整整齐齐地折叠好,放在桌边一角,没有直接还给他。被眼泪弄脏了,似乎直接递还到他手里不太礼貌。舒妤有点拘谨。
巾帕上是有刺绣的,幽草兰香,即使是静物,在这样的三伏天里,竟也好似在丝丝吐出兰香。舒妤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桌角那方巾帕。
许谦益也似乎察觉到了舒妤的不自在,身子轻轻前倾,手一勾,拿回了那方巾帕,他的语气依然让人感觉很舒服,温和清淡:
“你们女士,是不是都喜欢这种东西?”
很淡很淡的笑,就像天边飘过的云朵,很快融化了舒妤紧张的心。
“是一位女士送给你的?”
不知怎么的,她居然也在许谦益面前开起了玩笑。
许谦益一愣,继而微笑:“很聪明,只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绣上去太费时间也太费眼睛。”
“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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