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读懂你的语言》第2章


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虽然样貌普通,但在家世背景的映衬下,身上有数不清的光环。
有一天,他喝了点儿酒,在众人面前拉起我的手,居然贴到了他的唇上。
大家笑闹起来:“看,周市长的儿子可是个情种!”
我配合着靠在他的肩头,与他郎情妾意,用眼神交流。居然发现,我俩碰撞出了火花。
后来,再仔细一看,根本不是什么火花,是周朗的金丝眼镜在发光。
我悄声骂他:“虚伪的男人!”
他小声反击:“虚荣的女人!”
随后,我俩竟然有了第一次默契,双手相握,道:“彼此彼此!”
闲暇时,我除了上街购物,就是上网看小说。
这几天,我迷上了《第三种爱情》,上班时间也在偷偷看。看着看着,我发觉:周朗有点像那个被逼无奈的男主角,而我,横看竖看,都像是那个拆散了苦命鸳鸯的女配角。
“不行,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我关上电脑,拍案而起。
助理安琪惊恐的问:“你,想要干什么?”
“胸罩不舒服,重新买一个。你好好看家。”转身,我拎起手袋去购物。
百盛新开了家内衣专卖店,款式,做工都极好。我选了一件真丝文胸,又看好了一套真丝睡袍。
服务小姐适时恭维:“面料考究,做工精致,很适合你。而且,这是情侣套装,如果送给男朋友,他也会喜欢。”
嗯,有道理。不如学学女配角,买点儿礼物拉拢周朗。
“那就试试。”换好睡袍,走出试衣间,镜子前的我倒也挺耐看。
正在自我欣赏,从大镜子的左上角,我看见了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镜头:一个娴静柔美的女孩儿挽着周朗走了进来,他们看好一条短裤,还是绣花的。
这就是传说中“上不了台面的女友”?
这种情况下,男主和女主出现了,我作为女配角,总该干点儿什么吧?
想都没想,我“嗖”地一下,钻进了试衣间。
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关键时候,就这么窝囊?暗暗鄙视我自己。可又一想,曾经威风的时候,都是在凌川的身边,有凌川给我保驾护航。如今,还是乖巧一点儿,保住面子最重要。
这时,手机响起,助理告诉我:“浅水湾送珍珠来了!”
“告诉他别走,等我回去,我要验货!”我赶紧脱下睡袍,甩给守在门口的服务小姐。
近来,公司和新开发的浅水湾合作,浅水湾负责为我们提供珍珠,贝壳,珊瑚等小饰品。上次送来的珍珠成色不好,大小不一。今天,如果还这样,我不会轻饶了这个渔业奸商。
转身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我进错了试衣间,外衣不在这里。
门外传来服务小姐和周朗的对话声。我只穿了件胸罩,困在里面,暂时出不去。
可恶的周朗,我真想冲出去,摘下他的眼镜跺两脚。可是不行,堂堂的阮大设计师怎么能留人话柄,糟人笑话呢?我忍!
模特安琪又打来电话,“他还要往其他店里送珍珠呢,着急要走。”
“不行!那就更不能走了。”向各家供应珍珠,那就一定有好坏之分,我怀疑他给我的是次品。
电话那端,安琪跟奸商交涉。不一会儿,安琪向我汇报:“送珍珠的走了,留下一位帅哥等你验货。”
“帅哥是谁?他做得了主?”
“喂,帅哥儿,明媚姐问你呢,你做得了主吗?”安琪在跟帅哥讲话,语气相当的狐媚,都能滴出蜜来。
最后,安琪得出结论:“他做得了主,他是浅水湾……负责人……的司机。”
看来这位司机是相当的帅。要不,经常与男模打交道的安琪不会一下子变得口吃起来。
周朗走后,在服务员的协作下,我找到外衣,穿好,开车回公司。
公司门前,一辆彪悍的大切诺基停在那里,在阳光下威风凛凛。
凌无赖
公司门前,一辆彪悍的大切诺基停在那里,在阳光下威风凛凛。
一直很喜欢这款车型。它是“雄性”的,攀岩石、涉泥沙,征服艰难险阻。不过,极少能看得见与之相配的驾驭者,就是很多男模也很难演绎此车的雄浑,霸气。
停车位在西北角,我的本田思域必须从切诺基的左侧绕过去。打转方向盘,车身交错的时候,我看见了切诺基内那张棱角分明,近乎完美的脸——凌川!这个男人是凌川!
除了凌川,还有谁能与切诺基相配?
凌川坐在车内,突然就侧过头来,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乱起来。这是很多年没有的现象。
真是见鬼,车子也跟着滑了一下,对着切诺基的车头就偏移过去,吓得我急踩刹车。
“嘎……”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停了下来。我的头撞到挡风玻璃上,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离开花百里的七年里,曾经设想过: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会再次见到凌川,我会面带微笑,极其优雅,极其平淡地道声:“你好吗?……我很好。”
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见面方式,如此特别。
凌川推开车门,走下车来。先查看了车况,两车完好无损。随手敲了敲我的车窗:“没事儿吧你。”
“还好。” 我放下车窗。尽量使自己优雅一点儿,再优雅一点儿。
他端详我的脑门,勾起了嘴角:“撞出个大包,居然面不改色。坚强!”
大包?怪不得火烧火燎的疼。真丢人!我连忙捂住脑门,捂得严严实实。
“越捂越大。”他近乎诅咒。
然后帮我将本田思域停靠到正确车位,并从切诺基内拿出个木盒子,递给我:“等了你半天。验货吧,阮大设计师。”
我这才明白:凌川就是浅水湾负责人的司机。他一直在这里等我。
七年不见,这一见面,他就对我摆出了如指掌的调调。而我对他一无所知。压迫感随之而来。
我客套着,他也应承我的客套。
“即使是老同学,也该验货。”他再次提醒我。
“不用了。”我想尽快离开,“还有事,赶时间,以后再联系。”
“会的。”他说得颇为玩味。
我转身向公司的玻璃门走去。他没有马上离开,靠着切诺基,欣赏我的背影。不用回头,我都能感觉到他那种凉凉的眼神。后背顿时酸麻起来,仿佛被阻击步枪瞄了准,随时随地都有被穿孔的可能。
路怎么就这么长?静静的,只有我的高跟鞋在“踢踏”,“踢踏”的响。我真想转回身,质问他:干什么你,看我走T台还是上刑场?
可我不敢,惹不起这个鬼见愁的男人。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道:“你的车,刚才试了试,毛病很多。让周朗帮你检查下,送去修理,否则,早晚出事儿。”
我的头“嗡”的一下,脑门上的包想必又大了一圈。他连“周朗”都知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一手捂着脑门,一手夹着盒子,走到门厅缓步台的时候,木盒子“啪嗒”掉到大理石地面。珍珠滚出来,滚得遍地都是。
老天呐!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冲狗煞南,不宜出行,诸事不宜!
认命!我蹲下身子,捡珍珠。如果换成金豆子,我想我会捡得更卖力。
“起来!”一双锃亮的皮鞋,踏进珠圆玉润的地界,进入我的视线。
我从皮鞋,看到裤管,再看他的腰身,他的肩膀……凌川,比七年前还高,可惜,好像有点儿瘦。
“我再说一遍,起来!”阳光刺眼,他带了怒意。
我赶紧起来,这才发现:低领的小套裙歪歪扭扭,想必刚才已经春光乍泄,上露下透。怪不得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就我这身材,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凌川冷着脸,那两个男子很识趣,赶紧撤退。
“站在这里,别添乱。”他把木盒子塞到我手里,蹲下身子捡豆豆。
他身量太高,蹲在那里,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他的手宽宽大大,娇俏的珍珠躺在他的掌心里,有些不伦不类,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柔在漫延。
如果我是珍珠,是愿意依偎在他的手心里,还是镶嵌在最灿烂的花冠上?我想,我会选择花冠,那里海阔天高。
正想拨电话,让安琪下来帮忙,安琪就带着一帮美女下楼来了。莺莺燕燕,小蝴蝶似的穿梭在凌川周围。
我盘点一下人数:好,色女们整体出动,一个不少。
安琪的表现最为出色,她捡了珍珠不往盒子里放,而是递给凌川:“帅哥!”
“叫我凌川。”凌川再一次耐心纠正。
“凌川?这个名字有点儿冷。”安琪展开小手,蜻蜓点水一般滑过凌川的手腕,带起一道弧线。
放电了,10万伏特。
凌川安静得毫无人性。起身,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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