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作者:婆婆》第8章


我微微挑起眉,“……你是想打架吗?”
刚一开学,就有人愿意给我练拳,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喂!才刚新学期第一天呢!”对方死皮赖脸地朝我笑,“我叫康技安,喜欢的食物是牛肉,想跟你交个朋友。”
“技安?”我挑衅,对他自以为交游广阔的样子很感冒。
像阿慎和我,都是那种一般不会主动去交朋友的类型,我还好一点,阿慎的话,就根本是没有朋友了。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变的不再那麽拘谨了?
“不是那个技安啦!”他拔高的声音把我又拉了回去。
“那你的人生一定从小学开始就一片黑暗喽?”
这回换我有心情调侃他。
“也没有啦!我的性格还算不错……”
“一开学就揶揄邻座,算是性格好的吗?”
“哇哇哇!”他夸张地大叫,“原来你还有一张毒嘴啊?!”
“谢谢夸奖!”这个聒噪的小子的反应还真是有趣。
“喂,迟宣弥,像你这样的人怎麽会考一中的……”
及时响起的“四季歌”打断了他烦人的问话,看到从门口抱著一叠讲义进来的老师,我撇过头,不再理会那个小子。
家中没有了阿慎,一切变的失序了起来。
没几天就堆高的泡面盒子,嘲笑地发著高傲的霉;床底下是堆积吓人地步的待洗衣物,正发出令人担忧的味道(其实我还不算无耻,一个星期来帮我打扫一次的姐姐,我死也没把我的脏衣服交给他洗,不知道为什麽,以前交给阿慎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感到尴尬。);另外还有光天化日就大摇大摆地在室内穿行的肥蟑螂。我的心情也很无奈……
我这才了解到拥有一个有洁癖的室友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迟宣弥!你是打定主意要过你的大少爷生活了吗?阿慎不在,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我不知道为什麽老姐老是要在我的面前提阿慎的名字。这几天她好像吃了火药,所谓结婚症候群的症状基本上都表现出来了。
前不久,老姐的那位蠢阿那达终於向老姐求婚。明明是哈的要死的老姐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偏要给他矜持一下。
“哎呀,人家还那麽年轻的说,现在谈婚论嫁还太早了啦!”
原来不管是小老鼠还是喷火龙,人本来就是虚伪的动物啊?连向来大而化之,少根筋的老姐都是会说出这麽有档次的话的啊!这个世界真是不可思议啊!
听了老姐这翻扭捏的话,没什麽智慧的男方苦哈哈著脸只有转身走人。然後害的老姐现在成天窝在我这里。不过既然她愿意当菲佣,我也乐的轻松。
“不会要我追上去说‘我刚刚是逗著你玩’的吧?那多失面子啊!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耶!”
老姐一边收拾著我的房间,一边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著。
“你不要走!求你娶我吧!”
其实这种台词很适合老姐啊!就是她好像一直固执地以为自己是淑女,没有自知之明。
“真是没有出息!所以阿弥,你以後可要给我争气一点。有喜欢的人绝对绝对不能婆婆妈妈,一定要死缠烂打直到他答应你为止,知道了吗?”
这关我什麽事啊!喜欢的人?我最近好像没力气去喜欢谁谁谁啊!
中考前,因为努力学习而冷落了女朋友,现在卫天晴他乡求学,所以这段感情就无疾而终。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反正我到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混乱。
“喂,老姐,你的意思是想要姐夫对你死缠烂打吗?”
“迟宣弥!这个月的零用钱你别想拿到手了!”
开学的第六个星期上,也就是1998年的10月5日,我收到了来自阿慎的第一封信。基本上有写跟没写也差不多的一封信。
谈到了住宿环境,食堂夥食,还有学习氛围之类的,没有用的废话写了洋洋洒洒的满满两大张信纸。
唯一让我注意到的是他说起了他的同桌。那个叫颜竟的家夥对谁都很温柔,有时候笑容跟我很像。
“呕──我的笑容很温柔吗?真是见鬼了!”
'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很寂寞,现在我正在努力地想跟他成为朋友,可是虽然对人温柔,颜竟却从来没有主动跟谁说话,即使是回答,他也总是很沈默'
想跟人交朋友?那个对什麽事都冷冷淡淡又有些软弱的阿慎?呕──吐死了!
“哇!看了让人好想吐哦!”姐姐在我旁边聒噪,“迟宣弥竟然在写信?孔雀东南飞──天下大乱啦啊?”
欠扁!欠扁透了!“不写了不写了!”
我抓起信纸揉成一团。哼!我才没在做那麽娘娘腔的行为呢!
“喂!死小子,开开玩笑嘛!……你写信给阿慎啊?”
“要你管啊?多事!”
“你写信给他的时候,别忘了说雪漫姐也好想他,想的都快跑去看他啦!”
鬼扯!这几天尽叨念“哎呀!那个猪头竟然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了。求婚不成仁义在嘛!他不会想趁机蹬掉我吧?我的青春可都是浪费在他的身上了的啊!”的三八女人也不知道是谁喔!
所以我是不会告诉她他那个猪头男朋友打过来的电话被我接过很多次的事的。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是你不想要便可以不要的,悲惨的自我催眠也是。
明明还只有16岁,我的心境却开始苍老。
我变的安份守己,深居简出,搁掉电话,周末看通宵从店里租来的碟片。
接著开始做诡异的关於阿慎的梦。
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他一直一直跑,然後我一直一直追。
然後是早晨了,我还是没有追到他。
第二天是我跑给他追,我没命地跑过高山大川,有时候,那感觉好像已经跑遍了全中国。
也有时候,阿慎会叫著我的名字喊:“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有时候,跑著跑著,我会突然掉进了某个悬崖,然後梦就醒了。
第三天,还是一样,也许是我追他,也许是他追我,但是没有一次是追到过的。
总之,梦境总是很混乱,两个人一直在跑。跑到我醒来後还觉得那份疲累是真实的。
诡异的是,我的田径果然是变厉害了,学校里的运动会无论长短跑都拿奖,个子也开始突然长高,高一即将结束时,突破了185公分。
突然开始受到女孩子的欢迎,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的爱美期在初中时就已经过了,那个时候,总是没完没了地为衣服发型烦恼,为单眼皮厚嘴唇沮丧。
可是现在却突然变的不再那麽重要了。
我分不清什麽对目前的我来说是重要的,变的有些麻木。
然後意外的收获是因为没事就猛K书而成绩突飞猛进,升到第三学期,竟成了学校里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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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慎仍是继续来信。语言变的开朗。而且好像有了不少的朋友,尤其是之前提到的颜竟,更是三翻几次地说起,看来有了死党。
记得那个下著大雨的晚上,我为了找他而翻了他的备忘录。里面连猫猫狗狗的名字都没有的事,让我楞在那里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就觉得事情怎麽已经那麽遥远拉啊?
反观我,虽然周围被叽叽喳喳地围著,可是又好像布下了结界。最近王祖贤的那首新歌倒是可以用来形容我,在喧闹的城市中“与世隔绝”。
怎麽心境会突然变的那麽苍老了呢?──好像以前的阿慎。
我竟然不知不觉地代替他活著了。
正像有人说的,好朋友一旦分开,就会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对方。
我不会也正在那样做吧?
那麽阿慎呢?他有没有为了我活著?
当我发现自己正那样期待著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又做了傻事了。
我和阿慎真的曾分享过什麽甜蜜吗?这个答案我却一时无法回答。
所以,不管写过多少信打过多少电话,一切总是蒙著一层雾,不知道怎麽撕开那层见鬼的迷彰。
一边微笑的对我说原谅,一边远远地离开我。
而我们为对方活著……
不管怎麽想,那都一定是个昏了头的幻觉。
* * *
千喜年的寒假,老姐兴冲冲地跑来问我。
“阿慎呢?阿慎要回来过年吗?”
“天知道!他现在活得可滋味著呢!”我装做不甚关心地回答。
“根本是想跟我们撇清关系。亏的老姐你还总是死巴巴地惦著他!”
“阿慎不是这种人!……依我看,一定是你这个小鬼背著我欺负他了!”
几十年前的事了!就是还有人会斤斤计较。
“他离的这麽远,我怎麽欺负他啊!迟雪漫,你不要还把我当小孩好不好?”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啊!阿弥。”
迟雪漫说的一脸母性的光辉。
“大姐,你还没出阁,说话不要这麽老气横秋的好不好?”
“你别给我想逃!”那个女人突然变脸,抓住我的领口,恶狠狠地说。
这麽粗鲁的女人,竟然有男人愿意被她套牢,肯定对方是个被虐狂。
“你去把阿慎给我抓回来过年!”
最後西太後这样命令。
於是我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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