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大道》第47章


用笨拙的、缓慢而有效的索取性爱的暗示,把苦杏味染回了陈泊桥身上。
陈泊桥低下头,回应章决的吻。
他觉得可能没有任何人想过章决会有这样的一面。
章决的外交官父亲,温柔可亲的母亲,在泰独立国开成人秀场的同窗好友Harrison,对他撒娇的艾嘉熙,宠物医院的接待。
他们都不知道章决的这一面。
比献身多纯真,比献祭多欲求,会用双手抱,用双唇亲吻,这么努力地对陈泊桥做一次艰涩的,无可救药的求欢。
杏的芬芳和酒店香氛掺到一起,浴袍的带子无声地落在地毯上,一段搭住了陈泊桥的皮鞋,章决坐在酒店房间的木质办公桌上,腿张开一些,小腿垂下来,浴袍和西装贴在一起摩擦,发出细碎而暧昧的声音。
忽然间,陈泊桥的手机震了起来,章决按在陈泊桥胸口的手动了一下。陈泊桥本不欲理会,但手机持续震着,章决把眼睛睁开了,睫毛很软地从陈泊桥的脸上刷过,他离开了陈泊桥少许,轻声地提醒:“电话。”
陈泊桥看了章决少时,才把手机拿出来。是下属打来的,陈泊桥接了,下属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把行李送过来,陈泊桥便说:“明早。”
挂下电话,陈泊桥把手机放到一旁,章决没有问他关于电话的事情,也没有再继续吻他。
只是隔着很少的一点距离,抬起手轻轻地抓住了陈泊桥的手,说:“我明天下午走。”
陈泊桥看着章决垂着的眼睛,对他说:“我最迟早上九点出发,去湾区。”
“嗯。”章决说着,好像想松开手,陈泊桥就握紧了,没让他松。
章决抬头看了陈泊桥一眼,停顿片刻,非常迟疑地问:“我今天过来,你有没有不高兴。”
陈泊桥对他说:“没有。”陈泊桥觉得自己回答的够快够笃定了,但章决好像并未立刻开心起来。
傍晚初见章决时陈泊桥想问他,为什么通电话时不说。现在想一想也明白过来,大概还是不敢。
章决甚至不敢在短时间内连续亲吻陈泊桥两次。
他们沉默着,直到章决很轻地说:“不是你说,想见我吗。”章决垂着头,丧气不安的样子,让陈泊桥想起从安全屋离开前,在卧室柜子里发现的放在防尘袋里的毛绒猫玩偶。
章决把玩偶和心送给陈泊桥,但他觉得陈泊桥不喜欢,会四处丢,所以口头赠予后,自作主张地重新回收,自行保管。
陈泊桥扯了章决一下,章决柔顺地挨过来,陈泊桥便很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章决是真的瘦了,他把脸颊枕在陈泊桥肩头,信息素的香气变了,变得更甜了一些,而苦味少了。
“我是想。”陈泊桥到底还是说了。
不过章决看不出来是否相信,他靠在陈泊桥身上,抱了很久,用很低也很闷的声音说:“我父亲知道了。”
“他觉得……不好。”章决又说。
他说着父亲反对的话,人却又往陈泊桥身上靠。
陈泊桥的手按着章决的背,或许力气控制的不太好,章决发出了很轻的像被弄疼的抽气声,陈泊桥稍松开了一些,问章决:“觉得我不好吗?”
章决轻轻笑了,陈泊桥从来没听过章决这么笑,好像觉得陈泊桥说了很荒谬的话。
但他仍旧没有直接反驳,把下巴支在陈泊桥颈窝里,话语间没有太多感情的波动:“可能觉得……我们不搭。”
“我也知道啊。”他闷闷地说。
他按着陈泊桥的肩,把陈泊桥推开了一点点,很平静地看着陈泊桥。
明明两个人刚接过吻,手和身体都碰在一起,章决却像朋友一样问:“你以前,说你要找喜欢的人。你觉得还要多久才会找到他呢?”
“退役以后,你会开始找吗?”章决又问。
他眼睛里有水光,但不像第一次做爱时,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来,只是盈在眼眶里,有时候眨一下眼会少一点,多看陈泊桥几秒,又蓄回一片。
陈泊桥没有给过任何人关于未来的承诺,他曾经以为家庭离他还很遥远,认为和章决可以慢慢来。
等亚联盟和新独立国的半断交状态结束,等他按部就班地到章决家拜访,一切以陈泊桥的步调为圆心,而章决配合。行动比空谈重要,海誓山盟不适合陈泊桥和章决。
但计划再好,也有意外。
“章决。”陈泊桥扣着章决的下巴,低声叫他名字。
章决的脸很小,就像陈泊桥说过的,一手就能包住,他后颈还有摘除腺体的伤。章决是个很双重标准的人,愿意亲吻陈泊桥背上的烧伤,却不愿陈泊桥看他结好的痂。
人也不聪明,把陈泊桥随口敷衍的一句话从情人旅馆记到现在,做这么多次爱打这么多通电话,都没想通,还要问。
但陈泊桥不想再看见章决因为这些事而心烦意乱了,他看着章决的眼睛,耐心地说:“我不找了。”
第四十二章 
陈泊桥在章决的浴室里洗澡。
章决蜷着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随便选了一个新闻台,心不在焉地看,险些睡着。
一直到了陈泊桥穿着浴袍走出来,看见他昏昏欲睡的样子,让他要是困了,就去床上睡,章决才意识到陈泊桥今晚好像是要住在他房间里。
陈泊桥越走越近,走到章决身旁,章决仰起头看他,他也安静着看了章决几秒,摸了摸章决的脸颊,有看看表:“平时你在家两小时前就睡了。”
章决抬手按了一下陈泊桥的手背,又立刻松开了。
陈泊桥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陪他一块儿看北美新闻。章决也不知道陈泊桥想不想自己靠近,便倚在一旁,把声音稍稍调大了一点。
看了一会儿,陈泊桥突然叫章决名字,章决转脸看过去,陈泊桥说:“坐过来。”
沙发不大,章决磨磨蹭蹭地挨过去,陈泊桥按着章决的腰,让章决坐他腿上。
房间里的顶灯关了,只剩昏暗的环灯,陈泊桥的手很热,包着章决的手背,他们看了五分钟北美大选,然后也忘了是谁先起的头,开始在幽暗的房中断断续续接吻。
陈泊桥把章决重新系好的睡袍带子扯散了,睡袍皱软地挂在章决肘上,叠在腰间,内裤落在沙发上。
章决摘掉alpha腺体后第一次的亲热,和以往有些不同,他被alpha的信息素味道蒸得手脚酸软,没吻多久,章决湿透了,无色微稠的体液沿着臀缝往下滴,弄脏了陈泊桥的睡袍,随着他的动作拖曳出少许暧昧痕迹。
还来不及想要如何遮掩,陈泊桥就发现了。
他按着章决的腿根,手指沿着臀线缓缓向上,在章决湿滑的地方找到了入口,边随意地啄吻着章决的下巴和锁骨,将食指和中指塞进章决体内,慢慢地进出,把流出来的水堵回去一些,又带出来更多。
章决贴在陈泊桥身上,也伸出手,想碰陈泊桥腿间的东西。
但陈泊桥很轻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没让他碰。
章决愣了愣,问陈泊桥:“怎么了?”
陈泊桥吻了吻章决的嘴唇,解释说:“你手术刚做完没多久,不适合剧烈运动。”
章决就不再乱动了。
但过了一会儿,他浑身更热了,又有些不知耻地追问:“那不激烈一点做,可以吗。”
陈泊桥把手指抽出来,章决把他的手指浸得光亮,两指间有很细的丝线连着,他问章决:“很想做吗?”
章决很慢地“嗯”了一声。
陈泊桥便拉章决去碰自己。陈泊桥也硬了,硬得发烫,章决轻柔地拉下陈泊桥的内裤,跪上去,温驯地搭着陈泊桥的肩膀,慢慢往下坐,把撑满了他的东西吞到最底下,卡在结上。
一个多月没做过,陈泊桥的尺寸太大,章决还是有些涨痛,适应了一会儿,开始幅度很小地摆腰。
陈泊桥把手放在章决的腰臀之间,轻轻地来回抚摸,有一搭没一搭吻他。
但动了一阵子,章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陈泊桥的顶端摩擦着他的生殖腔口,而腔口变得越来越软,自然地打开了一个小口,章决又动了一下,他纳在身体里的性器几乎挤进了一个头,渴求性爱、精液,标记的汁液源源不断地从生殖腔里淋出来。
这一次生殖腔好像是正常打开的,因此不大疼痛,只是酸麻。陈泊桥也很快发现了,他把章决按住了,微微往上顶了顶,章决的生殖腔又滴下一片水。
“章决,”陈泊桥扶着章决的臀,让他起来一些,“先让我出来。”
章决迷惘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我带避孕套。”陈泊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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