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高干) 七姑娘的鱼和熊掌》第36章


那么多次巧合的帮忙。
不是没想过这可能会让黄雅静误会,但某些时候的某些行为真的像是本能一样,不受意志和思想的控制。
很不巧,就在他准备和黄雅静解释之前,她的两个室友按耐不住跑去找宁清的麻烦,这触怒了他的底线,所以两人之间才爆发了第一次的争执。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考虑过两人之间尚存在的问题;一个对对方太过信任,一个对过去太过执着,不够默契的情侣早晚会遇到难过的关卡。
对于得知黄雅静给宁清介绍工作以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对她放下过去的欣慰,而是说不出的怪异。因为想不出能让曾经那么介怀的黄雅静忘记过往的原因,所以这次出事后才会怀疑她当初的动机。
他只想说,在这件事上,他并不仅仅是为了维护宁清才要质疑她的人品,而是不想看到小静让恨意蒙蔽了双眼,做出某些害人害己的事情来。
可是,他好像又错了。黄雅静离开时的眼神,就如他当初的一样,他太了解那样的悲痛和绝望。
脚步在追上去和停下来两种选择间徘徊,身后有一刚刚受到巨大惊吓的女孩,眼前是她决绝的背影。他在内心的巨大撕扯挣扎间将手紧攥成拳头,在看到警局走廊上张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题时,终究没有迈出脚步……
那人在昏迷五小时后睁开了眼睛,醒来后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老婆,捂住自己被缝了十多针的额头,一口咬定是宁清主动勾引他。
张警官见多了这种反咬人一口的 ,当下把宁清和贺楠叫过来两厢比对证词,再加上现场勘查到的一些物证以及宁清被扯坏的衣服,哪边的口供更接近于事实一看便知。
但这样一来,贺楠的伪口供也被拆穿,好在张警官原本就不怎么相信,再加上钟淼的维护,并没有追究他的相关责任。
那夫妻俩见推卸责任不成,又以左侧额颞骨骨折、脑震荡的伤情诊断为证据,要告宁清防卫过当。
不过,在钟淼挥退其他人,同他俩进行一番长谈之后,夫妻俩也唯唯诺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连医药费都不坚持讨要了。
事情虽告一段落,但任是哪个女生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很快的在心底消弭影响,宁清明显仍处于不安之中,旁边一有陌生人经过就惊吓不已,状况颇令人担忧。
钟淼替她请了假,且亲自将她送了回家,安顿好之后,又细心的交代了刘妈,然后才开车回钟家。
深更半夜的,远远就看见自家客厅亮着灯,钟淼了然,故意在车库里磨磨蹭蹭,比平时多耗了一刻多钟才进门。
沙发上,钟磊正襟危坐,见她进来,几不可查地松口气,但语气仍旧是漫不经心的:“听说你正在上课的时候丢下学生跑出去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上心啊?”
钟淼表情比他还淡然:“没什么,一个学生出事了,我去看看情况。”又故作诧异:“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关心起我的行程了?”
脸不气不喘地扬了扬手里攥的酒瓶:“你不是喜欢收藏酒?我新得了一瓶好的,想等你一块尝尝。”
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谢了,不过我那学生的事还没完,暂时没心情喝酒,我先收着,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叫上你小酌一番。”说罢,也不管他便秘一样的脸色,径自朝楼梯口走。
平白失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酒品牌,又没得到想要的信息,眼神极为不友善地盯着她姐的背影。
“一,二,三,四……”钟淼在心里数着数。
“姐!”
果然,不出五下,钟磊已经开始在身后唤她。
“什么事?”钟淼气定神闲地回头,佯装诧异。
钟磊不说话,眉毛越压越低,眼看就要发飙。
“没事我上楼了啊。”钟淼难得看见弟弟吃瘪,乐此不疲地逗他。
“钟淼!”钟磊吼她。
“行了行了。”钟淼见好就收,转身坐回沙发上,“她没受伤,受了点儿惊吓。其他事情我已近处理好了,不过她这心理创伤,我可没办法帮忙。再多的信息我也提供不出来了,你要是不放心呢,可以亲自去看看。”
钟磊在听的过程中,已经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听她讲完,斜睨了一眼过去:“谁让你说她的事了?我只是想问你第一次去警局有什么感想,再说,谁要去看那只白眼狼,她的事跟我又没关系。”
“臭小子!”钟淼咬牙切齿。
钟磊对他姐恨恨的表情视若无睹,站起身准备上楼,背对着钟淼摆摆手:“我去睡觉了,那酒先借你过过眼瘾,明天记得一滴不落的还我。”
钟淼捂着胸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着没有冲过去扑向那道嚣张的背影。
即使是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宁清也睡得极不安稳,梦境一个接一个地到来,侵占了她处于休眠中的神经。
她放佛看到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母亲,正看着一旁坐在地板上边玩积木,边唱着老师新教歌谣的她,母亲那时候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她说:“清清,小点儿声,让妈妈好好睡一觉。”
她听话地住了嘴,安静地坐在地上,看着母亲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不知过了多久,端着中药的刘妈进来,向床上的母亲望了一眼后,手中的托盘“啪”地摔到了地上,漆黑的药汁洒得到处都是,染脏了地上那张母亲最喜欢的米色地毯。
在刘妈的呼喊声中,有更多的人进来,有人惊惶地叫,有人声音发颤地打着电话,呆呆的她直到最后才被匆匆赶回来的父亲一把抱进怀里:“不怕不怕,还有爸爸。”
有医生赶来一番查看后,无奈地冲父亲摇了摇头。父亲的身体颤了颤,然后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但她还是从那粗糙的手指的缝隙,看到了母亲苍白如纸的脸正在被一张同样苍白的床单缓缓盖住……
她放佛又看到十八岁的自己,正被贺季楠牵着手,无忧无虑地走着,快活得像外公家里养着的那只整天蹦上蹦下的小鸟,深冬的街道上,竟也不觉得寒冷,两人傻傻地一直走着,像是不觉得疲累,像是还要走很远。
突然有白喇喇的车灯直直地照到他们的脸上,刺目的强光中,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突然被人分开,她被一阵大力挟裹进一个强硬的、溢满怒气的怀抱中。
“清清!”身后的贺季楠大叫着,似乎要冲上来解救她,但是很快又有几道黑影走过来,将他拖出很远。
她被人扯拽到一辆车前,后背抵在车身上,被光线刺得直流眼泪的眼睛还来不及看清任何东西,那人已经俯□,狠狠地咬上她的嘴巴。
真的是咬,他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在她柔润的唇瓣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痕迹,有血珠渐渐渗出来,铁锈味沁满口腔,她恐慌至极,手脚扑腾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那铁钳一般的制约。
她能听到不远处传来拳头打在人身上的闷闷的声音,她还能听到刻意压制的痛呼声,她慌乱地用手摸索着,渴望找到任何可以反击的工具,然而也只是徒劳地任指甲在车身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嘴唇被噬咬得已经麻木,鼻间全是浓重的血腥味。在她以为自己难逃厄运的时候,那人却放开了她。
慢慢恢复视物能力的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那张脸,每个字都像过了血一样说出来呢:“钟磊……”她的视线又缓缓移动,看到了不远处宋思木和江山正架着贺楠的身体,其余几个人轮流往他身上抡着拳头。
“别打了!”她哭着喊,一张嘴,眼泪和鲜血混合着进了喉咙里,又烫又涩。
钟磊身上还满是酒气,见她满脸的急切,却是对着那个人的,当下怒气更盛,厉眸一瞪:“往死里打!”
那几个人的出拳声更加密集。
“别打了!……求你了,钟磊。”她颤抖地捉住钟磊的手,哀声的求。
钟磊俯低身子,一张带着怒色的脸庞凑近她:“他大半夜的牵着我女人的手出现在大街上,你说我该不该打?”
宁清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钟磊眯起眼睛:“那就是你的错了,你说该怎么办?”
“……对不起。”宁清屈辱地道歉。
“就这么三个字?”钟磊姿态强硬,转头吩咐宋思木:“继续!”
“不要!”宁清死死扯住他的手臂,咬咬牙,终是开了口:“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钟磊不依不饶。
“不会……跟他在一起。”
“给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 钟磊低声说完这句,朝宋思木挥了挥手,后者这才放开身上已经满是血迹的贺楠。
宁清擦掉眼泪,迎着贺楠震惊的目光,将手放进钟磊的手心里,转身,忽略掉如被刀绞的心疼,一步一步,艰难地离去。
她好像又看见自己跌跌撞撞地赶到医院,看见手术室门口,医生正跟钟其秀说些什么,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看见她来,眼神里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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