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夺战》第74章


许久她才将手机恢复出厂设置,又掰开电池后盖,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构造。姚岸如今杯弓蛇影,确定手机完好,她才安心入睡。
第三期广交会为期五天,不过就是眨眼的事情,陈立这几日留在广州,白天谈生意,夜里上酒桌,姚岸几人终于得闲,不用被迫应酬,同事便拽着姚岸逛街,跑遍了小半个广州城,买了一堆化妆品和衣服,又鼓动姚岸也买一些。
姚岸却只买了一些特产和漂亮的小玩意儿,打算带给姚燕瑾。入睡前她整理了一下行李,蒋拿打来电话:“明天散了之后,我来找你,你和我一起回去,别一个人跑了。”又低低道,“这几天本来想陪你的,没想到事情这么多。”
姚岸笑了笑,手机“嘀嘀”的响了两声,她匆匆说了一句,急忙接听,徐英说道:“明天有空吗?我刚到广州。”
姚岸一愣,心跳怦怦鼓动:“有空。”
徐英笑道:“明天我们一起吃顿饭,我打算后天出国。”
那头蒋拿看了一眼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没好气得咬了咬牙,转身回到包厢,沈纶举了举杯,笑道:“这酒味道不错。”
包厢内古色古香,红木梁柱和桌椅总透着一股闲适,满桌佳肴热气腾腾,偌大的包厢内只有他们二人。
蒋拿抿了一口酒,点头赞道:“有点儿劲啊!”
沈纶笑了笑,与蒋拿碰了一杯,慢慢道:“合作愉快!”
蒋拿挑眉,一饮而尽。
、61征夺战
灌下大半瓶酒后;室内温度仿佛又上升少许,古色古香的碗型吊灯上描绘着粉荷绿叶,游鱼戏水,酒香弥漫的屋子也随鱼游动,波光轻晃。
两人鲜少夹菜,公事已谈妥大半;沈纶继续说:“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过泸川了,没想到现在会把生意发展到那里。”
蒋拿又斟了一杯酒;问道:“沈总怎么会想要往那里去呢?”
沈纶一笑:“这个品牌我做了好几年,总想把它做大;泸川这地方好,四通八达。”
蒋拿立刻接口:“这倒也是,泸川往哪儿都通;酒吧会所也到处都是,你那些高档饮料放那儿一定更有销路!”
沈纶的饮料线生产已初步稳定,每半个月出一批货,销往外省各个城市,其中的冲泡饮品与瓶装饮料区分销售,产量低定价高,并不在超市上架,终端已定,只是运输从一开始便有麻烦,蒋拿便是这麻烦的源头。
通往外省必经李山镇,蒋拿却控制着最重要的李山中路,定期加收保护费也无需他们不断威胁,自有跑运输的老板乖乖送钱上门。
只是长此以往总会有诸多麻烦,沈纶束手束脚几个月,如今才终于定下合作的念头,他再次举杯,淡笑道:“以后有机会,还要请蒋总帮忙介绍一下杨先生!”
蒋拿哈哈一笑,客气了几句。
结束后返回酒店,沈纶与蒋拿一同上楼,沈纶刚摁下电梯楼层,蒋拿便摁下了另一个数字,又朝沈纶说:“我去看看姚姚,这几天太忙,都没空陪她!”又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那天我跟姚姚说了你的电话,她让我谢谢你!”
沈纶勾了勾唇,盯着慢慢变化的数字一声不吭。
到达楼层,蒋拿走出电梯,往姚岸的房间走去几步,又犹豫着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时间。早已过了凌晨,他叹了口气,倚着墙壁又杵了会儿,估摸着沈纶已经进入房间了,他才无精打采的重新返回电梯。
第二天大伙儿都睡到日上三竿,忙碌一周,昨日是广交会最后一天,六点结束收拾展台,众人聚餐唱歌,却谁也没有力气,只想回来休息,如今一夜补眠,大伙儿又来了兴致,洗漱过后便在大堂汇合,前往昨天便商量好的景点赏玩。
同事说道:“我打算后天再回去,多呆两天,你们呢?”
另外两人,一人点头一人摇头,姚岸笑道:“我再看情况吧,待会儿决定!”
到达目的地,姚岸心不在焉,骄阳下的一景一物都枯燥无趣,同事们摆着姿势不断拍照,姚岸充当摄影师,镜头里的笑靥都灿烂如春,手机响起时她刚刚摁下快门,画面定格在跳跃空中的三人。
姚岸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将相机塞给同事,打了一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出租车慢如蜗牛,姚岸拼命催赶,司机指了指前方:“小姑娘,你看看呐,我要是能冲我早就冲啦,我还要护着我的驾照啦!”
好半天才赶到相约的咖啡厅,姚岸跑下出租车,做了一个深呼吸才跨进玻璃门。
未到周末,咖啡厅内只有寥寥几人,萨克斯风舒舒缓缓的吹奏,伴着浓香游荡在这间小屋。
徐英坐在背光的角落,一身装扮如从前朴素清爽,卷发已没了弯度,被她梳成一个圆髻盘在脑后,面色比中秋时红润许多,只是鬓角又生出了许多白发。
姚岸忐忑上前,低声道:“徐老师。”
徐英含笑伸手,让她坐下,问道:“想喝点儿什么?”
姚岸点了一杯果汁,捂在手心祛热,不声不响,徐英啜了一口咖啡,说道:“我呀,退休之前就一直想出国定居,明天先去旅游,到处转转,找一个好点儿的地方定下来,只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她笑看姚岸:“你别老惦记别人,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儿,工作学习,还有男朋友,这四年我也没见你跟人交往,你还要再继续一个人这样下去?”
这个话题徐英在姚岸的耳边早已念叨了四年,从大一学期末到大四实习前,徐英总不厌其烦的打趣姚岸,如今听在姚岸耳中尤为亲切。
姚岸渐渐放松,与徐英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对这几月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萨克斯风换成了钢琴独奏,音响效果极好,仿佛近在耳畔,午后的阳光也有些懒散,不如正午时分浓烈,浅云袅袅飘来,碧空拢上了一层薄雾,光线又弱下了几分。
咖啡喝至一半,徐英晃了晃杯子,说道:“你看,速溶咖啡的成分里有葡萄糖浆、乳化剂、香料等等等等,尝起来味道不错,不过始终比不上现磨的咖啡豆。”她抬眸看向姚岸,“你的成绩在我教过的学生里头算是不错的,可惜没有继续念下去,在研究所发展更有前途,你要是还想读书,我可以帮你。”
姚岸摇摇头:“我暂时没这个想法,等我的工作再稳定一点儿,我可以再试试考研。”
徐英叹了口气,垂眸盯着棕色的咖啡,挣扎半响,她才蹙眉开口:“那款咖啡的产量不高,去年才研发出来,不过你喝得那盒,只生产了一点点儿,也许现在是唯一的!”
姚岸搅动果汁,不言不语。
她早已摸透了东楼的各道生产工序,也尝过装箱后的咖啡以及其他冲泡饮料,反复尝试,觉察不出丝毫问题,半响她才轻声问道:“现在的咖啡……”
徐英一笑:“我说了,那些只生产过一点点儿!”
姚岸又重新捂着果汁杯,手指被冰凉的玻璃刺激的微颤,她定定看向徐英,问道:“徐老师,中秋的时候我住在你家里,喝了咖啡,也发现了你书房里的茶叶盒,还有一张七位数的存折。”她拧了拧眉,“前一阵我又去了一趟你家里,就是在收到那条短信之后去的,我发现茶叶盒不见了。”
徐英点点头,“我知道,我昨天凌晨回去过了。家里收拾的很干净,我看到书房门关着,我就全明白了,其实你也明白一些了是不是?”
姚岸翕了翕唇,僵硬地牵起嘴角:“我之前查过刑法,好像是三百四十七条就有规定,走私、贩卖,或者制造甲基苯丙胺,十克以内,也许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我不知道茶叶罐头里有几克,也不知道你存折里的钱是怎么来的。”
徐英含笑看向姚岸,眸中多了几分无奈和叹息,她低声道:“我这几个月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在滨州的日子。”
徐英摩挲着咖啡杯,淡淡回忆:“我那时赶上了好时候,文化大革|命结束那年,我刚好十九岁,参加了高考,毕业后去当了老师,继续进修。后来改革开放,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下海经商,我也心痒痒的辞去了教书的工作,进了滨州的慧园美做研发,一直到现在。”她看着姚岸,“大学老师倒是一份轻松的工作,每周就这么几堂课,大多数时候我都呆在研究所,现在我两边一起退休,这日子过得真的挺好的,只是很多事情,到临了我才开始后悔,才开始害怕。”
徐英握了握姚岸捂着果汁杯的手,冰块似乎透过玻璃和手背,将沁凉传递到了她的手心,徐英笑道:“我们的平均寿命只有七十多岁,我不知道我还有几年可以活,我只希望我能活得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你也不要卷进是是非非。”
姚岸面无表情的看着徐英,不由想起那日的电话。徐英那天在来电中并未主动提及短信并不是她发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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