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独仔仔细细的给魏暖杨擦干净脸,又拿起他的手,细细擦着。魏暖杨费力的抽回手指,坐起身,两只胳膊搭在乐正独的肩膀上,笑嘻嘻的,想看清眼前的人,眼睛却不给力,总想合上。
“独,你后悔过吗?”
“怎么这么称呼我?”乐正独把毛巾扔进盆子里,大手托着魏暖杨的腰,柔声问道。就算再生气,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很快原谅。
“你会后悔吗?后悔和我在一起。”
魏暖杨执拗的重复着一个问题。牙齿打架,嘴唇闭不上,口齿也不清楚,可他心里清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后悔,从来都没有。”
“要是我骗你呢?我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呢?”
“你和百威发生什么了?”乐正独立马黑脸,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魏暖杨被逗笑了,头晕的很,无力的靠在乐正独肩上。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对方抱紧,满足的叹息一声,竟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百威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呢,我最喜欢你了。看不得你受委屈,看不得别人打你,就连我自己欺负你,我都看不过去。你为什么那么善良呢?又善良又固执,还傻!”
“你每次喝多了都这样吗?”
乐正独忍不住笑了,不知道这个“自己欺负都看不过去”的梗,是魏暖杨从哪里学来的。
“乐正独,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有两件事……第一个,我的初夜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会是砚名?我都不敢想,太恶心。砚名算是什么东西,他……”魏暖杨仗着酒劲儿,低低的哭出声。两只手紧紧抓着乐正独的衣服,很害怕。“没再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把那次当做是一种解脱,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了。可是一想到那人是砚名,我就,我就想自杀!”
“我不在意。”乐正独抱紧魏暖杨,比起在上海的那次哭泣,这次更令他心疼。魏暖杨一直在抖,任凭他抱的多紧,也阻止不了魏暖杨内心的无助。
“你知道吗?我觉得亏欠你,我想让砚名付出代价。”
“暖暖,不管以前发生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我确定自己爱上你的时候,就是现在的你。不瞒你说,我曾一度以为你是个老手,你撩起我来,总是游刃有余。即便我心里会想,不还是喜欢你了吗?”
魏暖杨哼哼两声,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只是手指用力收紧,扣进乐正独肉里。
“这样吧,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是做了多重大的选择。”
“什么东西?”魏暖杨止住眼泪,慢慢缩回手,环抱住自己,像只努力取暖的小狗。
第180章 180缩头乌龟
“一个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喝酒的东西。”
乐正独揉了揉魏暖杨的脑袋,明知道暖暖已经喝多了,自己说的话不知道能听进去几分,可还是想说。想用自己的一份真心打动他,让他把心门敞开,允许自己同他一起承担一切后果。
魏暖杨仰起头,醉眼迷蒙的看着乐正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甜中带苦。
乐正独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一一拿出来,拉开最里面夹层的拉链,才掏出一个小小的扁扁的盒子。
魏暖杨等的都快睡着了,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手上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东西,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什么?”
“打开看看。”
魏暖杨舔了下嘴唇,把盒子打开,里面除了一张白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卡片外,什么都没有。他正面看看,反面看看,一脸懵逼。忽然,像悟道了什么似的,把卡片放在乐正独手里,就要拆盒子里面的绒布。在他被酒精侵蚀的不怎么灵光的大脑里,一度认为这个盒子玄机更多一些。
“哈哈哈……傻瓜。”乐正独按住魏暖杨的手,把卡片递给他。“就是这个。”
“这个?”魏暖杨把卡片贴在自己眼睛上,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随手扔在床上,傻笑着问道:“一张破饭卡,有什么稀奇的?”
“饭卡吗,我一直以为是书签之类的。”
“爱是什么是什么,我不想知道。说说吧,我想听故事。”
魏暖杨腻在乐正独怀里,哭了一场,他心里舒服多了。两只胳膊环住乐正独的腰,耳朵贴着胸口,聆听着乐正独每一次强有力的心跳。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次初夜吗?这是那个人留下的。要不是我喝多了,就不会出事。我一直留着这个东西,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再碰酒精。”
“你撒谎。”
魏暖杨抬起头,咯咯的笑出声。乐正独说这番话的时候,心跳很快。如果是单纯的说这件事,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反应?
“你喜欢他吧?他给你开启了新的大门,解锁你的欲望。同时你又觉得罪恶,恶心,因为他给你快乐的同时,又带你下了地狱。乐正独,你不诚实。”
乐正独按住魏暖杨的肩膀,把人扶正了,郑重的解释道:“我不喜欢他!我承认他是我心里的一道疤,我害怕任何人去揭开。但你不一样,你能解开我的心结,因为你是魏暖杨,我足够爱你。”
“爱我就能无条件的包容我吗?”
“我想我能。”
魏暖杨嗤笑一声,手指胡乱的在乐正独脸上点来点去,讽刺道:“就因为很久以前的事,你到现在都不敢喝酒,你乐正独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啊!一个只会回避,不会主动出击的人,我才不会信。”
乐正独哑然,这种答案他没想过。
“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魏暖杨指着自己,头一仰,差点摔到床下。好在乐正独手快,及时把他拉了回来。魏暖杨惊魂未定,稍稍有些醒酒了。
“好了,我不问了,你乖乖睡觉。”
“等等。”
魏暖杨按住乐正独的手,弯下腰翻了翻,又把卡片找了回来,仔细看了下,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你确定是那个人留下的?”
“对,我是喝大了,但还有意识。”乐正独也盯着卡片,或者说饭卡。“砚名的朋友不会有这种东西。”
“你可以刷一下,这种卡很难消磁,说不定会有什么信息留下。”
“刷它干嘛,我有你了。”
乐正独直言回道,这个回答让魏暖杨晕乎乎的大脑更转不过个儿了。他脸颊微红,羞涩的笑了,搂住乐正独,又贴上去腻味。
“暖暖,心里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就算我是缩头乌龟,可还有一副厚甲壳,给你遮风雨。”
“你不懂。”
魏暖杨闭上眼睛,眼眶发热,慢慢仰起头,吻上乐正独的嘴唇。大战在即,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正如百威所说,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魏暖杨才醒,宿醉的后遗症折磨得他大叫了几声。
乐正独已经去了公司,把醒酒饮料放在床边,一同的还有一张字条。魏暖杨拿起来一看,笑了,愤愤骂道:“你才是猪!”
起身洗漱完,吃着乐正独准备的早餐,不,午餐,魏暖杨幸福的眯起眼睛,宿醉都好了不少。
正想着,乐正独仿佛有心电感应一样,电话打了过来。魏暖杨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刚起床的慵懒。
“想我啦?”
“呵呵,估计你起床了,问问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魏暖杨翻着白眼,重重“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乐正独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时间怎么掐的这么准?
“下午来公司吗?今天给员工发工资。”
魏暖杨拍了下头,他都忘记了今天是个大日子了。拖了这么久的工资,今天要给员工们结清。消息发布下去后,公司上下一片欢愉,只有他知道,这只是在减少自己的罪孽。因为过几天,崇震将宣布破产,这些人也将失去这一份维持生活的工作。
“去,我现在就穿衣服。”
“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我爸很担心公司,还问我股票的事,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魏暖杨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一起床就这么刺激。想了下,笑道:“叔叔还在国外呢吧?我会和他解释,你放心吧。昨天我和百威已经研究好了应对的方法,只是需要等待时机。”
乐正独没有说话,良久才回道:“你快点过来,我等你。”
魏暖杨放下电话,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砚名一天不出手,对他都是一种煎熬。魏暖杨不知道下次乐正独再问他这类的问题,他还有没有勇气搪塞。
到了公司,财务和人资正在发放工资,本来可以打在员工卡里的,魏暖杨为了刺激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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