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婚恋)》第44章


钟帅用大手摩挲着她的黑发,极尽轻柔,生怕扰了她的好梦,就这样直到撑着的手臂发麻,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套上衣服到客卧去洗簌。
收拾妥当,他把行李递给来接他的警卫员,放低声音交待,“你先下去,我马上就下来!”说完转身走回房间,打算再看一眼妻子就出门。
钟帅蹑手蹑脚地拧开门把,门轻轻地启开,他刚探入个头就惊奇地发现原本应该熟睡的妻子已经坐起来,虽然拥着被子,可雪白的香肩和半露的丰盈还是撒欢唱着诱惑之歌,看得他小腹蹭蹭冒火。
哎,怎么在她面前自己总是像毛头小伙?
钟帅努力忽略视觉的诱惑,稳步来到床前,大掌轻轻理顺她微乱的头发,讶异地问,“怎么起来啦?”
肖梓涵还没完全清醒,澄澈的眼儿有些茫然,只是呆呆地望着床边的男人,待看清他的军装时才反应过来。
“你要走?”她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这话是问句,可听在钟帅耳里却像指控,让他心油然一紧,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得坐下来,把她拥紧怀里,轻声说,“嗯,昨天不是告诉你我早上的班机吗?”
“那你干嘛不叫醒我?”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翘着嘴嘟囔。
“傻瓜,我不是怕你昨晚累坏了吗?”
他故意在累字上下重音,让肖梓涵不禁回忆起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缠绵。她不自觉地咽下口水,昨晚是挺累的,不过,“那你走也应该跟我说
一声啊!”
要不是她前两天就在手机上设下备忘录,要不是备忘录有闹铃提示,那等她醒来才发现他早走了,那种感觉肯定很糟糕。
钟帅看妻子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忙搂着她道歉,“老婆,对不起。我是怕吵到你!”
“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肖梓涵说完就要起来,却被钟帅摁住,哄着说,“乖,不要送,爷爷的警卫员送我去机场,你再睡会儿,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肖梓涵猜得没错,他原本是想趁她睡熟时偷偷走掉的,因为不想让她醒着送他,两人心里都难受,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要是真随了她的心意让她送行,他担心她会哭鼻子抹眼泪!
“可是……”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钟帅看着媳妇儿可怜巴巴,眼含湿意的模样,心底里也涌出浓浓的不舍,可还是一横心,坚决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
那生硬的语气像是带着怒火,让肖梓涵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索性也别开头故意不看他,赌气地说,“那你走吧!”
他凶什么凶,她不过是想再跟他多待一会儿,哪里错了?
钟帅看媳妇气鼓鼓的样子也知道他的话收到了效果,本该赶快走人,可却忍不下心来。最后还是长叹口气,扳过她的脑袋,语调轻柔地调侃,“老婆,我意志很不坚定。你要是送我,我怕会舍不得走,或者干脆把你直接绑到基地去了。”
见她目光柔和下来,他抚着她的粉颊愧疚地说,“本来我该再陪陪你,至少陪你回C市办好调动。但我都休假一个月了,团里事务都落在陈瑜他们身上,害他春节都没回去陪媳妇儿,我挺过意不去的。”
肖梓涵听着听着,羞愧地垂下眼眸来。作为军嫂,在家安心等丈夫,照顾好家是天职,不该抱怨,可她现在这样子怎么都像个不懂规矩,尽给丈夫添事儿的怨妇!
“钟帅,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军属?”她嗫喏着问。
钟帅一愣,没想到她会想到军嫂那层面去,但随即凑到她耳边,笑着揶揄,“老婆,咱是新婚啊,正是如胶似漆、水□融的时候。”
“谁跟你交融!”她没好气地推他凑过来的脸。
钟帅看她心情好起来,又用额头抵着她交待一些事儿,“我昨晚跟家里说了,你上班后要是觉得住这里不方
便,就住到咱新家去,就是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我之前也一个人啊!”她不满他把她当成没断奶的小孩子。
“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钟帅说着瞟了眼床头的时间艰难地开口,“宝贝儿,我真的该走啦,要不准会遇上早高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脱口问出。
钟帅望着她可人疼的模样,暗自叹口气,终于明白了啥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他摸着她的头抱歉地说,“短时间可能没有假期,不过我已经在办理调动的事,年底前应该可以回北京。”
“这才年初呢?”她对上他深邃的黑眸,话里有她管不住的抱怨。
钟帅凝视着她,看了很久,舍不得离开的感觉更强烈了,可是裤袋里已经第三次震动的手机反复提醒他,不走怕是真的来不及啦。
他再次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徐徐地诉着他能给的承诺,“傻瓜,一年很快就过去啦,我保证每晚给你打电话,小长假如果不值班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肖梓涵贴在他怀里,自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依依惜别,只会让他难做,于是推开他,认真地应诺,“好。那你记得想我!”
钟帅点点头,噙着笑拉过她的手摁在心脏的位置,“老婆,你在这里!”
那低沉轻缓的声音,宛如冬日的暖风,柔柔地,轻轻地,让肖梓涵浑身舒服,魅惑她露出灿然的微笑,并难得主动地印上他的薄唇,丁香小舌也尝试性地啄着他的唇瓣。
该死!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甜蜜的挑逗。
理智陡然绷断,钟帅收紧手臂,箍住她纤细的腰,张嘴衔住她娇嫩的唇瓣,化被动为主动,狂放地加深这个试探性的吻。他的舌轻舔着她柔软嫣红的唇瓣,趁着她喘息时,探入她滑腻的湿润,宣示主权般的扫弄每一处,呼吸着属于她的淡淡芬芳,吸允着她温暖的甜蜜,倾诉着浓浓地不舍!
直到两人都匀不过气来,钟帅才捏紧拳头放开她,无比轻柔地亲吻她的发髻,暗哑的嗓音饱含着他的隐忍。
“等我回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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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帅走后;肖梓涵回C市办理工作交接手续,办公室一群老同事嚷着要给她开个欢送会,虽然不喜欢聚会,但她没有推辞,心里也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情谊。
本是一个小型聚会,可不知道是她人缘太好;还是她低估了总行直接下达的那张人事调令的威力,宴会从小聚变成大宴席;分行班子一个不落,连中层人员也全数到齐。席间觥筹交错;杯光盏影,或客套,或真诚;也不乏话中有话,泛着酸意的。
肖梓涵一一听过,淡淡地笑,礼貌客气地敬酒、回敬,这样来者不拒,酒自然喝得不少,散席时幸亏一手带着她出道的大姐阻拦,大伙儿才放她回去。
回到家,她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最后晕乎乎倚着浴室的玻璃门,滑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脑里不禁想起早上外婆说的那些话。
“小涵,你能找到这样的好人家,外婆替你高兴。但是外婆也担心,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受欺负都没人替你出头。”
“外婆,不会的!你孙女强悍着呢!”肖梓涵安慰她。
“傻丫头,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脸上笑嘻嘻,可苦都咽在肚子里。”老太太心疼地摸着她的头。
肖梓涵覆上外婆苍老的大手,笑嘻嘻地说,“外婆,你不是教我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我这叫心怀若谷!”
老太太望着外孙女的笑脸,啜了一口,“我倒是后悔没把你教成个泼辣性子,看谁还敢欺负你!”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记住,不管何时都要对自己好点!这不叫自私,懂吗?”
“嗯。”肖梓涵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临别时,她不舍离去,外婆却推着她出门,嘴里嚷嚷着,“走吧,走吧,以后就别回来了,我死的时候会让你舅妈通知你!”
走!离开!
是呀,她就要离开这座成长生活的地方,尽管这里充满了太多的不愉快,也带给她那样多的伤痛,可是……想到要离开,还是觉得不舍,就像要舍弃一条狂躁还会乱咬人的狗,明明是厌恶至极,可在抛弃时,忆起的却全是它的好!
眼泪静静地淌下来,带着诀别的不舍,也带着割离的庆幸。泣不成声时,属于钟帅的专属铃声在客厅响起来,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洗了把脸才去下楼拿电话。
刚接起就听到彼端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肖梓涵昨天告诉他晚上要参加聚会,刚才久久不接电话,他肯定以为自己喝醉了!
她跌坐在沙发上,佯装镇定地说,“没事,喝了点酒!”
钟帅一下子就听出她声音中浓重的鼻音,眉头蓦地拧紧,“你在哭?”
肖梓涵不想隐瞒,嘤咛着嗯了一声。
听她爽快地承认,钟帅的眉头蹙得更紧,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可偏偏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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