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山东》第46章


怎么数落都行!”
婆婆跟我较劲了,我越往屋里拉,她越是使劲往外拽,就这样,你来我去,一下子她挣脱了,看着她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下滚,我凄厉地喊:“妈——”
等我扶起她,但见她浑身烂软,两眼紧闭。我头嗡嗡地往外扩散!我凄惨地喊叫惊动了邻居,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有人打了120,又在人善意的提醒下,我才想起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丈夫和大姑姐。
医生来了,试了试婆婆的鼻息,又听了听她的心脏,而后摇了摇头,显然是说没有生命迹象了。
“走了?怎么可能呢?刚刚还好好的啊!”我真的崩溃了,摇着医生的手直问:“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啊!”
在我一再乞求下,医生又进一步进行了检查,最后确定为突发性心脏病,而导致死亡。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
大姑姐回来了,她没有和一般闺女那样哭天喊地的哭嚎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久久地凝视着我,最后她打了110。
110来了,勘查了现场,照完相后,简单询问了我几句,然后就把我带走了。
警车上,我更是惊恐惶惶。也不知今天的皇历上写的什么,我居然“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婆妈!在我人生中,我就这样一轮一轮地输掉,我真的是已被出局的人。我现在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任凭人宰割。
我就这样一路想一路流泪,当然我想得最多的还是我的丈夫程力峰,这时候他在干什么?他的情绪怎么样?是不是也和他姐一样咬牙切齿得恨我!诅咒我?望着车窗外广阔的田野,我的心更加悲伤,天下这么大,为什么老天就不给我一个生存的空间?天留下日月,草留下了根,人留下了子孙,佛留下了经,可我二十四年的人生留下了什么呢?!
到了公安局,进了审讯室,几个轮回下来,没几天就把我关进了看守所。每天抬头昂望高高的院墙,呆呆地望着头顶上巴掌大的天空,我彻底透心凉了!每天我脑子都是忽忽悠悠地,也不知过多少日子了,忽然有一天,丈夫程力峰神兵天降似地站在了我面前。我支楞起双眉,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从尾骨底腾腾升起,顺着脊梁骨嗖嗖往上爬!我闻到了坟墓的气味!虽然法律的条条框框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只有临刑前的犯人,才能见到家属的。
我颤抖地问丈夫:“这是不是咱俩今生最后一次相见?”说完,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李枝,你别这样,事情的前因后果警察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已被无罪释放,今天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什么?”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力峰,我没听错吧,你没骗我吧?”
“是的,你已经被无罪释放,走吧。”听旁边的警察也这么说,我才相信丈夫真的不是在哄我。
“力峰,我——”
“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总的一句话,刀就在她命里插着,谁也救不了她,只能说明她自己的命数到了。”
“力峰!”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不管不顾地一下子抱住了他。
“走,咱们回家。”丈夫拉着我的手,说:“回去给妈上柱香,添把土吧……”
李芽自述:丈夫逼供,我使尽手段
李芽的自述:丈夫逼供,为摆平他我使尽手段
虽然我一再激李永盛,他抱着儿子上下颠簸着,就是不下手。可他又容不下这小子!进退两难之间,他又把重心转向了我。他脸上的横丝狂野无比,随时要拿刀剁了我的气势!我明白人在气头上没有做不出的事,所以,我也准备着光荣。我闭着眼等待着,很久很久,我听到他掴了我一巴掌后,骂道:“你他妈个X,你真他妈光着腚按门铃,丢人丢到家了!”说完,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墙上,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疾风一样卷出门去。
李永盛,你混蛋!明明是猫偷了腥,你为啥跟狗算账?你还嫌我不够忍辱含垢吗?你他娘的非要我逼我将底细宣扬出来你就扬眉吐气了?那成,既然你能豁上半斤,那我也能舍上八两!咱俩今儿就舌尖对舌尖地造!我追到门口,要堵住他,我要把一肚子苦浊的水兜头盖脸地向他泼去。但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在喊:冲动是魔鬼,千万别冲动!我忍我忍再忍!一压再压,好不容易把要泼向丈夫的脏东西压回屎肠子里,那就让它排泄进下水道吧。我不想给无辜的儿子造成伤害,更不想轻易让家破裂。所以,我决定用平和用爱来处理这事。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算不算天真,得当不得当,我只是把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所有软办法一一用尽,也没OK得了。我和李永盛就像一座火山,我是山里滚烫的岩浆,而他却是裸露在外的冰凉的岩石。
我一直被李永盛冷冰冰的岩石般的脸镇压着,这使我非常窝心,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曾侈过嘴,无论在自己的姊妹当中,还是我所了解的嫁到山东的同族姐妹,论起条件,没有一个敢和我比高低的!说真的,自进了李家,花钱我是随心所欲,更没人敢惹我生气,一年到头我都是生活在一种明快的节奏之中。除了李永盛的长相有点“抢眼”,我的人生可以用“零缺陷”来表达。可以想象,一个在如此优越环境当中生活惯了的女人,怎么经受得了从天而落的暴跌!让我最的事终于发生了,没几天,李永盛真的掐断了我的经济血脉,这是他处罚我的最重要的武器。我不是个节能型的女人,一想起从今往后,专靠自己积攒那么一点私房钱来花消,我真的想死的欲望都产生了!我不甘心,多次向李永盛要钱,也去跟厂里的出纳要过,可他们统一了口径:资金紧张,没有现钱。我知道,做买卖的,无论挣多少,家里也不会有多余的现款,不是扩大再生产了,就是积压货物。但是,再紧张至于连生活费都拿不出来吗?然而,作为一个死马落地行的人,这道理又跟谁说去?谁又能听你的?
如此糟糕的境遇,让我活得没有人的样子了。一向油光可签的脸明显的粗糙了,眼角的鱼尾纹也突出了。胸前的那对小饽饽,已瘪成了煎饼。李永盛也没逃脱得了。原本就三块豆腐高的身材,仿佛被贼又偷去了几公分,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失去光泽的黑发间,赫然几撮银丝参杂着,那么醒目,像几把尖刀,锋利的刺晃着我的眼。
但是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老公爹了。我们两口子一天到晚互相拧着挤气,他只能背地里长吁短叹!往日硬朗的身体,如今就像咂干糖汁的甘蔗,剩下的是瘪瘪的糠皮,来阵风就摇晃。每顿饭吃得很少,李永盛往常是很孝顺他爹的,现在爷俩连气都不透了。闺女见爷爷吃不下饭,就问爷爷哪儿不熨贴?听听这闺女问的?可不是哪不熨贴咋的?可当爷爷的该怎么开口呀?他只是摇了摇花白的头。
这年秋天,公公突然病倒了,整个人都成堆了,成天家咳嗽,每咳一下,脸就憋得青紫,全身发凉。这时候,身为儿子的李永盛不得不送他爹上医院了。然而,公公死活不去。问为什么?老人使劲闭着嘴,什么也不说。李永盛急了,这才叫了声“爹”——,老人将脸扭向一边,还是闭口不言。李永盛无奈,又叫了一声“爹”——
只见公公忽地一个转头,瞪视着他儿子用沙哑的声音喊:“我当不起你的爹,你是我的爹!”这是李永盛跟我叽呀嘎斗以来第一次正面和他爹说话,也是老人这一生跟他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几天后,公公就下不来炕了。亲戚邻居来看他,见他一具枯尸体一般,就眼泪把擦的对李永盛说:“看来你爹等不到吃过年的饺子了,你就准备准备吧。”
果不其然,十月中旬公公就过世了。全村200来户,一半李姓,但让我费解的是,我看到旁边公公的大哥墓碑上却分明刻着“吴公某某”。我非常奇怪,明明是姓李呀,怎么成了吴了?只听边上一个送葬的本家老者自言自语:老祖宗呀,又一个后来者来和你团聚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村里李姓的竟都是吴三桂的后裔。据说,当初吴三桂遭满门抄斩时,逃出一子,最终流落到这。吴公子怕暴露了身份,便改了姥姥的姓,不知是吴公子去世前留下话,还是子孙们怕忘了祖宗,生李死吴就这么世世代代相传下来。
但是,公公的墓却没改姓,因为他儿子李永盛连个墓碑都没给他立,没有墓碑,改姓又从何谈起?本来按我家经济,不但要给老人立个碑,而且还要立个上等碑。就是雇些鼓手,吹上三天三夜,将老人送进极乐世界也不为过的。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就连骨灰盒李永盛也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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