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眠于光年》第35章


“你手机停机了?”
“我刚知道。”秋和扬了扬手中刚买的充值卡。
男生建议到:“干脆一起吃完饭吧。当面跟你说钥匙的事。”
秋和把快递和申请书拢到一起跟着他出楼门,上了车。系安全带的动作,她完成前一半,叶玄接过去完成剩下的一半。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中,男生抬起眼睑淡然看他一眼:“换香水了?”
“啊?”女生一脸茫然,“没啊,今天什么香水都没用。”
男生对自己嗅觉一向自信:“不可能。难道是洗发水?”拽过她一缕头发闻了闻,确认也不是,“诶——奇怪了。”接着他有拿过她手中的的几张纸,排除了研究生录取回函和装它的快递纸袋的嫌疑之后,点着那张申请书坚定的说,“就是这个。”
“你是说——”秋和把纸张举到自己鼻子下,没闻到任何气味,“这个有香味?”
“有。”男生发动了汽车。
“是什么香型?”
“甜的……我也说不清是什么香型……但……乌咪”男生向自己确认般的点点头。
“乌咪?”
“对,没错,乌咪那天坐在我车里,就是用的这种香水,浓几十倍。我还想她干嘛把自己喷成一罐行走的空气清新剂。”
牛奶瓶香水,甜香,乌咪一直以来只用这种香型,而且她似乎自身嗅觉不太灵敏,总是喷的过量。但问题是,秋和反复闻,也没觉得那张纸有任何气味,已经事隔一年,纸上还留着香味是不是太离奇了点?她百思不得其解,望向叶玄的侧脸。
尘埃眠于光年⑩
一】
世间一切都不可靠。
无论多么细心地涂脂抹粉。
人的自私仍露马脚。
当那个进入沉沉黑夜的时刻来临之际;她会正面直视死神,
像一个新生儿,既无悔;亦无痕。
秋和盯着信上的字迹陷入沉思。这次的文本发生了不可忽略的变化。首先,从以前的“半摘抄半原创”模式变成了对彼德莱尔诗句完全的摘抄。虽然前三行和后两行不属于同一首诗。其次;前两次都是对话语气。第三人称“她”从前不曾出现过。
什么导致了对方的改变?秋和不认为是编不出下文这么简单。
她将三封信并排摊于桌面;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最后还是定格于第三封信。虽然没发现可疑纤维,但总感觉就在眼前呼之欲出。
正值此时;寝室电话铃响起,学工办的老师语气凝重地让秋和“马上来系里一趟”。
二】
开学后第三周;选课系统已正式关闭。体育课上,秋和锁着眉为了早晨老师找谈话满腹心事,韩国同学突然焦急地跑来找她:“我这节体育课没选成。”
“啊?怎么不再说呢?”
韩国同学中文不佳;又着急,手舞足蹈地运用肢体语言:“我不是因为这课热门选不上,而是当年选游泳课时操作失误,从必修课和选修课两条路径各选了一遍,系统里显示我体育学分已经修满,不能再选体育课了。”
“ 这个好说;向教务反映一下在系统里很容易改过来。但瑜伽课太热门了,老师未必让你选上这个,很可能拿女子防身术那种选不满的课来搪塞你。我上防身术课那时同班同学大部分都是因各种原因调剂进来的。”
“那怎么办?”女生瞬间有些失语,“…………我在韩国查出患有腰间盘突出,不好选防身术的。”
“病例啊,医疗证明啊之类的东西带在身边了吗?”
“没有,在韩国的家里。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
秋和下意识地默默下巴:“现在让家里寄过来也来不及,不太现实。这样吧,待会儿我先帮你和任课老师说明一下情况,看任课老师建议怎么处理。”
任课老师表示自己这方面没问题,让韩国同学当场写一个书面申请备份,关键是得去教务处说明任课老师同意加选一名同学,请她在系统上调整一下。
韩国同学蹲在椅子边对白纸发了半天呆,秋和见她下不去笔,猜她大概不会写中文的书面申请,主动替她写完交给老师。下了课又陪她一起去找体育教务处,等了近两小时教务才来上班,解释完情况,教务果然要求提供医疗证明复印件,否则只能调剂去冷门课。
秋和寻思,现在让她家人帮忙找出来再发国际传真也许可行,但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就误事了,得另作打算。突然想起叶玄他们男生平常打球踢球难免有个碰伤撞伤,这类医疗证明按说很好找,只要复印前贴好纸条把姓名性别两栏换了,复印件是看不出端倪的。心下已经有了主意,立刻点头答应教务明天就将医疗证明复印件送来。同学见她胸有成竹的神情,也便不动脑筋跟着点了头。
出了办公室;秋和轻描淡写地对她说:“医疗证明你就放心吧,不是甚嚒难题,明天之前就能解决。”
三】
郭舒洁一边将直尺外缘对齐边线,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沿轨迹划过,一边对秋和说;“这么精细的手工活你让薛涛做不是相当于自杀么?”
薛涛倚在她床上观摩:“少瞧不起人,我可是很细心的好吧。”
“是,薛涛至少比我强,手工我是做不来的。小时候我妈让我拿一样甚嚒东西叮嘱说别掉了,总是话还没说就已经掉地上了。”秋和笑着自嘲。
“你也就这么一丁点缺陷,完美得都不怎么真实了。”郭舒洁带着认真的表情说:“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愿意帮你,无论人家有什么难处,你总是鼎力相助。就像这次吧,和对方也不怎么熟,这种闲事让我碰上,是一定不会多管的。”
“进了大学不像高中时在固定班级上课,有固定的同班同学。现在选上同一节课也算有缘分,能帮上的尽量帮帮人家,整个学期都好有个照应。比如有时,我从校外回校,要是返回寝室取了瑜伽垫再去上课,有点浪费精力和时间,还得发短信麻烦关系好的同班同学去我寝室帮我拿了带过去,不是么。”
郭舒洁听了连说没想到这层,又说:“不过以我的性格,不太擅长外交,很难主动去结识陌生人。还是想你俩这种外向的好。”
薛涛勾着头看她做仔细活也看累了,端着脸盆去水房洗衣服:“我这种叫做外向,秋和那种才不是,她是“百搭”。拉她在团委办公室坐一会,每隔五分钟就进来个人跟她打招呼,她个个都叫得出名字。我们学校出个谁,人人都认识,这也不稀奇,可她要是人人都认识可就神奇了。”说着便出了走廊扣好门。
郭舒洁特有的讶异神情又翻了出来,抬起头看住秋和:“真的?”
“听她夸张!我在团委待过那么长时间周围部门的人怎么会不认识,非要说有什么特长也就是记忆力稍微好一点。认识的人多也不见得人缘就好。偏有些人,你对他掏心掏肺千般万般好,什么事都不瞒他,就连自己有甚嚒去留规划也不忘把他考虑在内,到头来他却丝毫不考虑你的处境……”想到叶玄就忍不住埋怨语气,秋和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打个折换了控诉对象,“……毫不考虑你的处境,说撂桃子就撂桃子,还说你像星星似的光辉耀眼,待在你身边她都失去了自我。”
“谁啊?” 连郭舒洁也听出秋和好像是在抱怨某个具体的人。
“以前杂志社的助理……不提了。”
郭舒洁立刻站在秋和一线,鄙视那素未谋面的助理:“都是嫉妒你。”
秋和没接话,乌咪倒是插嘴说:“米白那个人,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特阴郁,一看就是心高气傲不肯屈尊的人,自尊心强又敏感,你交待事情时她眼里不服气的火苗窜来窜去的。”
“你认识啊?”
乌咪撩开床上幔帐:“和秋和一起见过的。”
秋和原意不想去议论米白,想到她又头疼,只是摇了摇头:“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去水房找薛涛哈。小洁,证明书就拜托你了。”
“嗯,马上就好了。”
水房人不少,秋和把薛涛叫到楼梯拐角:“今天一大早学工办就打电话把我喊去,有人举报我们院某女生和导师又不正当关系被保研。学工的老师覚得我们院只有系主任比较年轻有气质而且参与了保研工作,在他带的学生里又只有我被保研了,所以以为告的是我和系主任。”
薛涛蹙起眉,立刻领悟秋和的话:“其实被告的是我和杨Sir?”
都怪你平时太能咋呼了,跟你关系一般好的人都知道你喜欢杨云天,到时候十张嘴也说不清。”
“学工办那边找你谈的时候甚嚒态度?”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我们系学工办的老师一直挺关照我的,我说这告的不是我,她就交待我去查一下被告和告状的人都是谁,她说如果老师出面找很多学生谈话恐怕会影响不好。最好锁定了人选弄清情况再有针对性地谈。系里肯定是不希望事情闹大的,但万一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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