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必剩客遇到钻石男》第38章


“第二个问题……我怎么看上面写的净是菜谱啊?难道你的愿望就是吃?”
“胡说!你看,这不是——”钟芮在小纸片堆里翻了几翻,好不容易才抓起一张尺寸稍微大一点的,“这就不是吃的!”
叶纪文一看,很感动——上面写着:“郑小萌把书还给小文。”
光头美女师妹
新近三人经常光顾一家小食店——算是在他们家门口的老店,可之前他们一直没有发现,直到一个月前——
那时郑小萌即将结婚,兴冲冲地打电话给叶纪文说:“卢宁师姐回来了,我不用找影楼拍照了!她问起你,我给了你的手机号码给她了哦,她说会找你的。”
——卢宁者,是高郑小萌一届的师姐,也就是低叶纪文他们一届的师妹;此人是雕塑系的名人、传奇式人物。在怪人辈出的美院雕塑系有此名声,除了因为她还是学生身份就已经是专业等级的厉害的摄影师外,还由于她引人注目的外表:一年四季均一身中性打扮在美院倒不算什么,一个很闪亮的光头还是令人侧目的,而一个形状非常漂亮、堪称完美的光头则足够引人注目了。
那会大家都注意到美术史教科书上一幅著名图片:一位古埃及王后,光头,戴着高高的皇冠,有着天鹅一般修长漂亮的脖子。大伙看到这张图片就想起卢宁来,太相像了:光头,长脖子,冷漠而傲慢的神情。
在美院读书的时候,郑小萌很喜欢赖着卢宁——以她固有的厚脸皮,还以卢宁为模特创作了不少作品。这俩人交情的实质类似于卢宁以多一位同性崇拜者也不是什么坏事的心态接纳郑小萌的亲近。
跟叶纪文的友谊则很不同,首先也许是因为叶纪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根本不会崇拜任何人——卢宁是一位拥有好家世、美貌和才华的天之骄女,承受了太多的赞誉、崇拜、阿谀奉承,也看清楚了这些背后的阴暗面。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似乎总能保持中立态度叶纪文。她当然不打算把自己的这种喜爱表露出来,可从她常主动约叶纪文带上照相机一起出去采风这一点上看,已经够一目了然的了。叶纪文的摄影技术就是在那时候得到很大提高的。
叶纪文对卢宁的喜爱就更好解释了,凡是有才华却并不以此故作卖弄的人她都喜欢,何况单从审美的角度而言,卢宁还具有特别的美貌——叶纪文对样子长得好看的人特别有好感,她觉得美貌就是一种天赋,甚至是惟一真正的天赋。
有些时候,叶纪文会有这样的想法:要是我像岑逸晖那样喜欢同性的话,肯定就一心一意的追求卢宁了。她还饶有兴致地观察卢宁身边的追求者,分析他们为什么如此的愚钝、笨拙,他们的行为就是十足的隔靴搔痒,不得要领,根本不可能打动卢宁的心。
可以说,叶纪文除了把卢宁当做是一位有才华的漂亮朋友看待外,还把她当成是一个难得而有趣的观察对象——由于卢宁那种真正冷漠的态度,叶纪文偷偷地原谅自己的这种“别有用心”(叶纪文区分得很清楚,同样是具有才华和美貌的朋友,对岑逸晖和钟芮她不会这么想,对他们俩有一种对待亲人的世俗化的爱,例如关心他们的生活状态好不好,关心他们安全,会不会被坏人引诱等等)。
两天后的下午2点,卢宁果然打电话给叶纪文,在美院门口碰面后,卢宁就把叶纪文带到这家小食店。当时叶纪文觉得有些难以理解:这家不怎么起眼的店如同很多小食老店一样低调地隐藏在美院对面那一片灰色的居民老区里;不过就位置而言,说低调也许不准确,那是一个很容易看到的位置:在两条马路的交接处——问题就在这里;这样的店看来就是你常常看见但不会走进去的店。两条马路的车好像都有冲撞进去的危险——起码叶纪文是这么想象的,物以类聚,大概岑逸晖和钟芮也这样的感觉。
不过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这么多年,也没有让他们有进去一探虚实的冲动的最主要原因怕还是这里通常呈现的情形:在中午饭市时间最兴旺时刻,瞥得一看就是一片灰压压的住附近老街坊群体,让后来者插不进去的同时也不想□去;到了下午冷清的时候空位置倒是很多,可昏暗的店内零零落落的坐几位看起来颇为古怪的食客在默默地吃面的一番情形也绝对不能鼓动生客进去的欲望。
只有真进去吃一次才会了解:这店确实主要做老街坊们的生意,食物的品种也很限,就专心致志地卖自己现做的面、云吞和河粉,可选择搭配猪手或者牛腩。可长久积累下来的名声产生了不少慕名而至的食客,这一带的上班族也多有在这里解决午餐的,不少打包带走的。
对于叶纪文几个算是意外收获的理由是,这店的作息时间与他们对吃的需求太吻合了:中午11点开店,到下午三四点卖完为止——在并不算早的早上吃了早餐后就不想吃午餐了,于是下午自然觉得饿了,急需一餐轻松的下午茶——这店就是注定为他们提供下午茶的。时间吻合外,难得的是食物品种——叶纪文和岑逸晖刚好就很喜欢吃猪手和牛腩,而钟芮觉得选择少一点更好,不烦多想,不用经受无谓的诱惑;
份量——有大碗和小碗之分,于是他们都会一次点两样小碗的;
价格——两样小碗的价格刚好是十块整,免去算数和找零的麻烦——都吻合。
因此,那天叶纪文跟着卢宁来过之后,下午两点到三点时段,在这家光线昏暗、环境简陋的店就经常看到叶纪文、岑逸晖和钟芮三人的身影。
文人相轻?
美丽令人爱慕兼帅气引人羡慕的卢宁回巢,除了给叶纪文介绍了这一家令他们收益良多的店外,还给她引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算得上祸害的男人。
“给你介绍一位你的同行,”卢宁说,她已经得知叶纪文现在是专职作者了,“他叫殷志豪,笔名是知愚——相信你听说过吧!”
叶纪文当然听说过“知愚”这个名字,并且读过不少他的文章,写得非常老道和专业,也就是说,既能紧抓当下的热点,又能适当适量地掉一掉书袋——站在同行和读者的角度叶纪文都是佩服的,不想此刻此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年约三十出头,身材不高不矮,不肥不瘦,样子不丑不美,顶着个板寸头,戴着眼镜,脸带微笑。
叶纪文想人家大小是个名人,也是自己的前辈,怠慢不得,连忙也堆笑打招呼,甚至傻乎乎地握手。
会写的家伙通常也能说会道的,只要有适合的对象,加上情绪不错的话。初见面当在卢宁跟前,俩人就聊了很多,触及很多话题,气氛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俩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前奏,就像高手比武的最初阶段,都只是在试探对手的武功套路。当论道比武的场所移至QQ,诉诸文字的时候,如鱼得水的俩人,无论开初是多么的彬彬有礼,后来都会变得剑张弩拔。
殷志豪原本以为女文人都有点女权主义的倾向,经过了多番战役后,积累了很多攻击此项目的句子,探明叶纪文对女权主义一点兴趣没有后,很是失望:这许多现成的武器没有用武之地了,往常它们都是威力无穷、百战百胜的。很快,他就明白叶纪文虽然挺博学,又狡猾,但是缺乏常识,连某些基本哲学概念都是一知半解的,于是就此猛挖了很多陷阱,引诱叶纪文掉进去,然后得意洋洋的行落井下石之能事。
叶纪文呢,觉得此人书呆子气,可奇怪的是他又不全呆,有时还颇阴险。虽然屡屡处于下风,但叶纪文的自尊心容不得自己向一位个性阴险的书呆子服软认输,所以在正面接不上招的时候,叶纪文通常就用自己有些孩子气的狡猾方式应付,例如,她会先打一个挖鼻屎的表情,然后飞快地打一个类似这样的长句子——“站在你的角度,你无疑认为自己找到一连串最恰当的最好的表达你想法的排列文字符号的方式。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我认为你只是找到一连串最恰当的最好的表达你想法的排列文字符号的方式而已——并非说明你所要表达的就是真理或者有多接近真理。”
后来,殷志豪认识到就算自己猛力使出重锤,也如同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实在得不到一点战斗的快意,这些时刻他总是想起一句充满智慧的中国人老话:“好男不与女斗”——以前他以为这只是怕老婆的男人的托辞,现在他有些明白其中真谛了:
男人不正面迎战,你大可数落他,说他孬种啥的,女人不正面迎战,你就只能说她聪明。
可殷志豪也不是容易认输的人,他决定改变一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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