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金丝雀》第134章


他这么说着,顺手合上了笼子,向楼下的厨房走了过去,打算为裴向雀煮上一碗雪梨水。
厨房的灶台上安置了一块显示屏,里头分成四块,上面清晰地映着从鸟笼的各个角度录下来的裴向雀,因为陆郁每时每刻都要看到自己的金丝雀。
而裴向雀那样柔软又驯服地窝在笼子里的毯子上,即使笼门没有上锁,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逃脱的欲望。
煮完梨水之后,还不到晚上。裴向雀的喉咙不好,也唱不了歌,说不了话,可幸好还有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肉,可供陆郁做文章。
陆郁从另一个屋子将植物染料和颜料拎了过来,又把裴向雀安置到大大的飘窗上,让他伏在上头,露出整个后背和腰臀。裴向雀身体的线条优美流畅,皮肤又白,很适合作画。
裴向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是忍不住回头,陆郁正在帮他涂隔离霜,却没什么感觉,裴向雀只能顺着陆郁的手,猜测他涂了上半身的大部分地方。
陆郁恶趣味的摁着裴向雀的腰窝,看他忍不住向里缩了缩,又笑了一下,“别动,正替我的金丝雀在背后画丛花。”
因为构图本来就不复杂,细心地描绘勾勒出轮廓后,陆郁就将饱蘸着颜料的笔涂在了裴向雀的背后,颜料很冰,毛刷又是软的,接触到高潮没多久,过分敏感炙热的皮肤上,裴向雀格外受不了。
他忍不下来,才开始是咬着自己的手腕克制,被陆郁发现后塞住了嘴,再也没了其他的法子。整个人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活鱼,任由陆郁的动作和刺激,他想要逃,却被摁住了手脚,连动也不能动。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裴向雀最后只能哭着抽抽噎噎,连气也喘不上来,身后的笔终于被收了回去。
陆郁吻掉了他的眼泪,“阿裴哭得真动人,就是要仔细嗓子。花已经画好了,要看吗?”
裴向雀的眼睛比兔子还红,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却还是点了点头。
镜子里的裴向雀,背后已经不再是雪白的皮肤,而是换成了两丛热烈的花。
白的百合,红的玫瑰。
这幅画的颜色简单,只是每一朵花的形态都各有不同,仿佛是燃烧着生命一般热烈地绽放着,从腰臀处长出,没有绿叶,只有两丛交缠在一起的花,一红一白,色彩对比强烈。而一只金丝雀在红玫瑰的尖刺上伫立,小巧的脚掌滴着鲜血,似乎正在歌唱。
裴向雀呆愣愣地看了许久,他的姿势很扭曲,还是问,“小麻雀,陆叔叔,小麻雀在哪?”
陆郁俯身,吻了吻他背后的一小块地方,又慢慢道,“在我的嘴唇边。”
小麻雀只画出了一个小小的尖翅膀,隐藏在了花丛里,要很仔细才能瞧得出来。
裴向雀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陆叔叔还记着他的小麻雀呢。
天早就黑了。
裴向雀被折腾了一天,早就累了,昏昏沉沉地被陆郁灌了一碗粥就睡过去了。陆郁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笼子里的裴向雀,终于,他走了过去,打开笼门,将裴向雀抱了出来,放置在更加柔软舒适的床上。
其实每一天,等到裴向雀睡熟了之后,陆郁都会把他放到床上,再在天亮前把他送回去。也幸好裴向雀心大,睡眠质量好,这么折腾两回也不会醒。
陆郁把裴向雀搂在怀里,看着他稍稍皱起的眉眼,心里涌起一阵难过。
夜深人静,他的理智回笼,明知道不应该那么对待裴向雀,可是占有欲无法被控住。
可或许是由于今天睡得太早,裴向雀在陆郁怀里打了几个滚,又清醒了过来,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我早就,早就知道,陆叔叔舍不得我,今天,果然被我捉住了马脚。”
陆郁应了一声,他的小傻雀哪里得来的这个结论。理智和欲望斗争了半响,就在裴向雀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只听得陆郁轻声问,“阿裴,我这么对你,你是不是很难过?”
陆郁觉得自己就如同他的母亲一样,病的太重,欲望太过强烈,总是伤害了心爱的人。陆成国无关紧要,伤害也就伤害了,可他的裴向雀不同。
他舍不得,也不能去伤害。
裴向雀直起身,镣铐与链子叮当作响,他亲了一口陆郁的胸膛,坦白地说着自己的真心话,“没有难过,也不会,不会难过。或许有的,时候会疼,可是和陆叔叔在一起,我就不晓得什么叫难过了。”
他又想了片刻,“因为陆叔叔生病了,我想好好,好好照顾陆叔叔,让你,快点好起来。这怎么会难过?”
陆郁原先那与胸口沸腾的欲望仿佛被浇上了又甜又腻的蜂蜜,也融化成了一团,不能再灼烧他的神经,驱使他的行为。他以为自己接近痊愈,可是占有欲还是牢牢地把控着他的思维,他放不了手。
裴向雀没有在意陆郁的回答,即使喉咙哑了,也是很欢快地说:“陆叔叔,偶尔也要依赖我一下。我是,是不会,那样轻易地就被打倒的。”
“对了,”裴向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害羞,踌躇片刻才问出口,“那我做的好不好,陆叔叔的欲望,满足了吗?”
陆郁一僵,他内心似乎是满足了,可又不知足,想要将这种状态长久的保持下去。
大抵欲望都是如此,如饕餮恶兽般永不知足。
陆郁自嘲般地问:“阿裴,要是我不满足如何,你会不会害怕?”
裴向雀坐起来,被子顺着他的胸前滑下,落到胯骨的位置,他偏过身,看着身旁的陆郁,似乎想起了从前的事,“其实,陆叔叔的,陆叔叔的病,我可能,在这之前就有点知道吧。”
他磕磕绊绊地讲出了发现了许久的事情。就是在陆郁安排了安知州的事情过后,他就隐隐约约发现自己和陆叔叔的相遇,与那次的安排有许多相似之处。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加上以陆郁的身家,为什么住在那里,种种不合理的现象凑在一起,很容易就拼出来正确的答案。
裴向雀想,从最开始有印象的那场相遇,大概都不是意外。
陆郁从来没想到过裴向雀能发现这件事,即使是他这样的镇定,也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问,“那,我的小麻雀不害怕吗?毕竟,是……”
裴向雀没等他说完,就低头吻上了陆郁的嘴唇,珍之重之,软软地回答,“即使所有的因缘巧合,都是,是假的。可陆叔叔是真的,陆叔叔对我的好,也是真的。既然这些都不是作假,那又何必追究?”
裴向雀的性格就是如此,他缺少对外界交流的途径,反而会将人和事看得更加通透彻底。那些假象他都不会在乎的,只要明白什么是真的就可以了。
谈到了这件事后,裴向雀完全精神了起来,“那,陆叔叔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因为,”陆郁顿了顿,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久到穿过了生死轮回,声音都恍恍惚惚了,“我第一回 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再难相忘,才用了那样的法子。”
裴向雀捏着陆郁的手,让他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才算是心满意足,“所以,我早就明白的。而且陆叔叔永远不用担心的就是,我会离开你。而我,永远也不会担心陆叔叔会离开我。”
因为他相信对方。
陆郁绷在心口的欲望仿佛逐渐消退了下来,他还没有恢复到从前可以被理智完全控制的地步,可也不再需要这样强制着禁锢裴向雀才能得到满足。
于黑暗之中,陆郁轻轻吻了吻裴向雀湿润的眼角,慢慢地说:“以后不把你放在笼子里了,总是蜷缩着,对骨头不好。”
裴向雀倒在他的怀里,像是报复这么多天来陆郁的所作所为似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良久,镣铐坠落到了木板上,清脆的一声。
这一刻,裴向雀和陆郁一同挣脱了牢笼。
那次裴向雀和陆郁聊天的效果算得上显著,金丝笼被收到了仓库里,裴向雀也不必再带着镣铐,只是还是赤身裸体,不可以出卧室。裴向雀倒觉得没什么,陆郁原先病的那样严重,即使是治愈,也该是一步一步来,不必着急。
清早,按照以往的惯例,心理医生同陆郁在书房里谈话,进行最近情况的诊疗。
医生问:“陆先生,你现在满足吗?”
与裴向雀没来之前相比,陆郁仿佛多了许多暖意,就像是被暖阳融化了的冰,“是的,我很满足。”
他的占有欲也很满足,可他却不会放手。
医生叹了口气,对陆郁的陈年旧病也没什么法子,“可你对那个孩子的占有欲是‘果’,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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