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锦年不自知》第60章

“不要回到他身边，不要回到他身边，晴陌，不要离开我。”
他害怕晴陌回到萧凌晖身边，他知道萧凌晖还喜欢她，也从未放弃过她；他知道萧凌晖的个性是不会介意晴陌的过去，不会介意晴陌曾与他有过一段或暧昧或恋爱的关系；他更知道晴陌心里还有萧凌晖，所以这一刻他才更害怕。
他一直等着，等着晴陌哪天回到小公寓，他想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所以选择不主动去找她。他知道他一主动，一切可能的幻象都会破灭，就像当时他若留在病房，晴陌也会将他拒绝一样。
晴陌心里像被人捅了一刀般刺痛得难受，觉得伤口又疼了起来，不能说话。
初恋结束后，她有八年时间没与任何人谈恋爱，可是后来呢？与萧凌晖分手后，她很快就与宋子瑜在一起；与宋子瑜分手没多久，她又不能拒绝萧凌晖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段感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了？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接受萧凌晖，可是她的行为难道不是接受么？再多借口都只是借口。
爱情越来越像快餐，不是爱情想这样，而且我们都耐不住寂寞，将爱情当成空虚的慰藉，好比饥饿时平时不爱吃的饼干也能将就一般。
萧凌晖不是她的将就，他是她的罂粟，无法拒绝无法抗拒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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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她开始挣扎：“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公平可言。”
“晴陌！”他终是忍不住，双手握住她肩膀，问得那样不甘心，“难道你现在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难道你不曾喜欢过我？”
是的，那样不甘心，眼里隐有红血丝，憔悴的好象这一段时间他都不曾好好合眼一般。
可是，他怎么会这样以为？或许她的表现真的太差，或许她对他真的太不用心，所以才会让他有此一问。可是她是喜欢他的，不喜欢他又怎么会接受他？
她没资格说爱与性有关或无关的话，但她知道她与他谈恋爱，必然是因为心里也是喜欢他的，虽然他们现在分手了。
他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手颓然一松，眉间有浅浅的川字纹，那种极力掩饰而不得的忧伤像极了文华问她“听说你有男朋友了”时的神情。
她不能像那时伤害文华一样伤害宋子瑜。他们对她的感情是真诚的，她不能因此去置疑去践踏。
“宋子瑜，我喜欢过你。”或许现在还是喜欢他，但这种喜欢与对萧凌晖的感情不一样。她当时接受宋子瑜，也尝试着付出她的感情，抱着谈最后一次恋爱的心态，结果却不尽然，“可是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
“不要改！”她一惊，什么样的感情会让宋子瑜说出这种委曲求全的话？
“宋子瑜，不要改，改了就不是你了。”重要的是，他改了她不能予以回报，他又是何必？
他闭眼，努力平复的样子，转身。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再难开口也还是要开口。她在他离开之前叫住他，蹲在地上捡刚才散落的东西。
他笑，转回身看着她，自嘲又落寞：“你以为我还能对谁一见钟情？”
她蹲着捡东西本就扯动了刚愈的伤口，听他这一句话，她身一颤，一个不稳就坐在了地上。
“晴陌……”他一惊，知道她手术初愈，连忙抱起她往沙发走，“没事吧？”
她摇头。
六月天她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桑蚕丝连衣裙，温香软玉满怀，加之他这一个多月来的痛苦与思念，轻易在此时激起他的情（欲）。
“放……”开我两字还没说完，她眼前一暗，唇上一暖。
晴陌又哪里肯，挣扎加推拒。
可是她越推拒，他便吻得越深，想要她被感染，想要她同样投入。
晴陌推拒不得只能咬他。唇是最柔软的，她咬的时候留了力，还是感觉有股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他终于松开她，也不擦拭下唇的伤口，看着晴陌，平时幽深沉静的眼眸竟隐有晶莹的东西在里面盘旋：“我从没同意分手，从没同意。”
她气闷，觉得他是无理取闹，转身就想开门赶人。
他拉住她，没说话，她看着他嘴唇上被她咬破的伤口不住流血，他好像没感觉似的，血珠子都快滴了下来。
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叹口气，扯过一旁茶几上的的纸巾扔至他唇上，鲜血一下子渗透纸巾，她看他用手按住，才说道：“你这样也没用，我不会改变决定的。”
“晴陌……”
“我将退路都封死了，就是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生活从来没有绝境，我不接受分手的结果。”
他真是有些不一样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坚持。对男人来说最不能忍受的劈腿，虽然是他的误会，但他为什么可以忍受？
何况他之前分明对她与萧凌晖的关系很介意。
“这是我单方面的决定，你必须接受。”
“至少保有我申辩的权利。”
“即便你说得再多再动听，我还是不会改变决定，徒劳而已。”她看他开口欲言，赶紧打断，“这么深沉的一份心思，在你还爱我的时候，或许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却不得不担心，哪天你变心时，我将万劫不覆。”
教她如何不害怕，若干年后若他决定抛弃她，她将跌入地狱，或者什么都没有了。
在他的这份心思面前，她简直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小红帽。
他一震，这正是他不敢让她知道的原因。晴陌是个太懂得保护自己的人了，不会接受一个曾经骗她或她无法掌握的男人。
她害怕没有安全感。
她看他神色微变，说得更加直白：“你一向忌讳我跟他之间的关系，现在为了留住我没心思计较，以后想起时就不知道了。你真的不介意，或者你决定放弃这个兄弟这个朋友了？”
就像当初的她一样，心里介意夏芒，一边动情一边又预料到会有与萧凌晖分手的一天，所以越投入便越期待爆发的那一天，因为爆发了才能给自己一个不继续深陷下去的理由。宋子瑜既然介意萧凌晖，与她必然也会有分手的一天。
“哪个最重要，我心里清楚明白。你呢？”
她心里一痛，又有些涩涩楚楚。
宋子瑜是何等心思，他既误会了她与萧凌晖有染，当然会将分手的原因归咎一部分在她的游移之上。
可是不可否认呵！他的欺瞒是导火线，但绝不是唯一的原因，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思想的分歧、处理矛盾与心结的方法、对婚姻对工作的轻与重……重要的是，她心里确实还有萧凌晖。
所以他才忌讳至此。他将她看得清楚分明，可是她却看不穿他，他又不惯表露心迹，她只能从他行动中去判别，忽然觉得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有点像儿时的捉迷藏游戏。
猜对了尚好，猜错了就可笑。可是谁又能保证次次猜对？
她身上的长裙衬得她身材玲珑有致，长发悉数披在肩上，许是客厅的灯光，许是因为刚才被他吻过，她身上有股别样的温柔与妩媚。
她又挣扎过，连衣裙的肩带向一侧倾斜，露出小半浑圆白皙的肩窝。
她不知他被分手两字折磨得有多痛苦，不知他找不到她时的疯狂，更不知他看到萧凌晖跟她在一起时的妒忌……此刻她的沉默无疑证实了他心里的推测，他甚至开始想早在她与萧凌晖谈恋爱时就已经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不然晴陌后来不会如此坚持不与他发生关系，更不会在还与他交往时轻易与萧凌晖“旧情复燃”。
一想到她的身体从此只记住萧凌晖的味道，强烈的妒忌就将他的理智淹灭。他本欲帮她理衣服的手顺势探到她衣下，在她来不及反应时覆上她胸前的□。
她几乎惊跳，推他、打他、骂他、踢他，却无法阻止他火热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他满脑子都是萧凌晖也曾这样在她身上爱怜，想象他曾见识过的她的娇她的媚也同样在萧凌晖身下绽放，他有种彻心的痛楚与幻灭的绝望。
“宋……”她的话音消失在他唇舌之间，她感觉到他强烈的情（欲），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就好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正试图做最后一次的自救。
“不要……”她在心里大喊，第一次感觉到男女力量的悬殊。
他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手在他熟悉又久违的领土流连，一个敏感点也不肯放过，狂热而霸道。唇舌不肯离开她的，害怕她说出拒绝的伤人的话来，他迫切想拥有她以唤起他们当时在一起时的记忆，慰藉自那晚之后他的焦他的虑他的痛他的苦他的思。
她恨恨去咬他，他却毫无感觉似的，她只得越发用力，他才终于松开她。
“宋子瑜，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