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活祖宗》第68章


“闺阁少女,未出阁而先孕子,这个杜莎佳真是寡廉鲜耻。”甄骏平时难得说人一句重话,足见他对杜莎佳印象之糟。
甄可意的手微微一颤:“甄骏,别用你们大宋朝的封建礼教来批判现代女人。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情况非常正常。”
她竟帮着杜莎佳说起话来,甄骏一怔,敏感地问:“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不过就事论事。杜莎佳已经成年了,她可以自由支配她自己,无论思想还是身体。就算错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甄骏一咬下唇,眼中有些迷茫,固执地道:“你不高兴,你非常不高兴,我感觉得出来。为什么?”
甄可意把面碗一放:“没什么,我不吃了。好累呀,早点洗完澡睡觉去。”
甄骏看着甄可意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一时不明白自己怎么惹她生气了。甄可意平时不是容易生气的人呀!难道是草原上他那个失控地吻,让她此刻才后知后觉地觉出冒犯之意来?可是她当时并不排斥他的吻呀!她还回吻他,那一点香软柔腻的舌尖……一念至此,甄骏心旌摇荡,从不知道原来舌与舌还可以这样纠缠打结。
甄可意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甄骏等在她的房门前。脸色微红,眼神羞涩,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你不高兴,是因为我……在草原上吻了你吗?”
“不是,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甄骏,草原上的事情已经在草原上结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甄骏脸色一白,甄可意视若无睹地继续说下去:“我可以理解你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女人时会有的冲动,但你要懂得克制自己。我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若不能克制自己,我可就不敢留你了。”
甄骏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苍白,半响方颤声吐出三个字:“你放心。”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门,紧紧关上门。一道分明的楚汉河界。
3、
好痛好痛,这是杜莎佳朦胧意识中唯一的感受。
她觉得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碎掉了,五脏六腑寸寸断裂,筋骨皮肉片片剥落,痛楚在无比凌厉地折磨她。而她却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她根本没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腰以下部位死了一般的僵直沉重。
强烈的痛楚感中,她还依稀听到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生,你说什么?她可能会瘫痪?不不不,求您救救她,她才十九岁呀,难道以后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您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的声音充满了爱莫能助:“我们自然会尽力,尽人事听天命吧。”
杜莎佳脑中一嗡,什么都听不到了。
整整昏迷了三天后,杜莎佳才完全清醒过来。看到守在身旁的母亲一双哭肿的眼睛。她一醒就被痛楚折磨得呻吟不已:“好痛……妈咪……好痛……”
杜太太按铃叫医生过来,注射了一针止痛针后,杜莎佳略觉痛感减轻了一些。勉强振作起精神问:“医生,我的伤能治好吗?”
医生模棱两可地答:“耐心一点,坚持长期的稳定的治疗,相信越来越先进昌明的医学发展会带来希望的。”
杜莎佳心一沉:“你的意思是,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医生说得很婉转:“我们会给你最好的治疗,你自己也要顽强勇敢地面对病魔,奇迹有时候是可能发生的。”
杜莎佳绝望了,她想歇斯底里地发作,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发作,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泪一串串滚下来。
周游走进病房时,杜莎佳的眼泪犹未干。看到他她呜咽着朝他费力地抬起一只手,虚弱地说:“周游,你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周游了,起意要悔婚后,她用各种借口推脱他的约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他。但现在看到他,她有一种看到亲人的感觉,她腹中曾经孕过他的骨血,可惜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夭折了。
周游接住她的手,如此冰凉,触手如握寒冰。相比之下,他的手暖如炉火,杜莎佳忍不住把另一只手也费力地放进他的掌心,想汲取更多的温暖。这一刻,无论是甄骏还是甄子捷,她都不再想了。她知道他们都是根本不会爱她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强求。而周游——周游才是那个肯爱怜她保护她的男人,此时此刻,她非常需要他的爱。
杜太太看着他们双手相握的柔情状,宽慰地拭一下眼睛,托辞走出病房,留他俩独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周游,我好难受哇!浑身上下都在痛,那个医生说我会瘫痪。我好害怕。”
“你也会害怕,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吗?”
周游的话,和他温暖的手恰好相反,冷漠如冰。杜莎佳怔住了,眼睛中一丝一丝浮起了恐惧。
“周游,你生我的气了?你一直是那么爱我的,你怎么会舍得对我生气?”
“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却疯狂地追求着另一个男人,你说我会不会生气?”
“周游……我……我并不知道我怀孕了。”
周游激动起来:“那你总该知道我们正准备要结婚吧?婚期在即,我的未婚妻却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天天追逐着另一个男人。杜莎佳,你完全不珍惜你所拥有的,总是奢望那些你得不到的。没错,我一直是那么地爱你,但是我的爱——已经被你的任性撕碎了。”
顿一顿,周游一字一句地宣布:“我不爱你了,杜莎佳。”
缓缓地,他松开了握住杜莎佳的手。杜莎佳惊惶地睁大眼睛,反手抓紧那温暖的双手不愿放,却终究无比绝望地感受到,那两片暖意一寸寸从她冰凉的掌心里抽离。
“不……不……周游,你原谅我一次吧。看在你曾经那么爱我的份上,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周游决绝地摇头:“杜莎佳,希望你以后会学习珍惜。我要去澳洲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再见。”
“周游——”
凄厉的唤声如杜鹃啼血,却唤不回那个已经对她彻底死心的年轻男孩了。
***
甄可意和甄骏现在简直就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甄骏每天要赶到八达岭长城附近上班,单程就要转两趟车,天天披星戴月地出门进门。以前甄可意还会做好宵夜等他回来,一边和他一起吃宵夜,一边听他讲赛马场上的种种惊心动魄。现在她都刻意地早早睡下,基本上两个人没有见面的时候了。
偶尔几回甄骏搭同事的私家车早点回来,他们碰上面也是客气到了相敬如宾的地步。她的话不多,他的话更少,几乎和刚来时一样沉默寡言了。
甄可意拿定主意要和甄骏保持距离。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还一头栽进去?做人一定要理智一点,有些伤害明明可以避免就不要去自已找上门去。
她现在倒是和孟炽然走得比较近,在同一幢大厦上班,午餐他时不时地叫她一起去吃。但只是纯粹地吃吃饭聊聊天,他们不过是一对谈得来的朋友,孟炽然完全拿她当哥们儿看待。
“孟烨然关了他的茶楼回台湾了,你知道吗?”
“哦,是吗?我一点都不知道呢。居然是关了茶楼走的,看来是不会再回北京了。”
“不会了,他已经办好了加拿大移民手续。回台湾处理完一些琐事后,就要去加拿大定居了。”
“他要去加拿大定居,那他妹妹怎么办,独自一人留在台湾的夫家,他会放心吗?”
“正是因为孟翩然的夫家申请移民加拿大,所以他不放心也跟过去了。”
甄可意感叹:“孟烨然这个人,做哥哥还是相当不错的。”
孟炽然也难得地点头附和:“有时候,我都遗憾他为什么不是我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有这样一个哥哥在前头挡风遮雨。做弟妹的一定很幸福。”
“其实都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了,如果你们的家庭关系不是这么复杂的话,兄友弟恭是完全可能的。”
“可是现在已经是这样子了,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你的口气有些萧索喔?”
“是,两房斗了几十年,现在他们突然一走了之,我还真有点……”孟炽然没有说下去,只是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以后没人跟你斗了,你还不习惯了是吧?”
“是呀,纵眼天下,寂寞无敌手。”
“什么寂寞无敌手,你当在上演江湖争霸呢。这下正好,让你们复杂的生活变得简单起来,不要再和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扯上关系了。”
“好,为简单的生活干杯。”
两只玻璃酒杯清响叮叮地撞在一起。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甄骏已经在骑马俱乐部上了一个月的班,拿回第一个月的薪水。他还在试用期,没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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