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萝》第77章


夕,你还是想好怎么面对朝夕吧,连波可能会把她接回来……”
樊疏桐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一片死寂。大冷天的他额上居然冒出黄豆的汗珠,嘴里不断地地向外呼着气,身体剧烈地晃起来。
“朝夕……”他呻吟着,用力闭上眼睛。
“你到底有没有强暴她啊?”寇海仍然不相信樊疏桐会干这事,他知道这个小子一直很浑,可也不至于浑到这地步吧。
樊疏桐正欲说什么,“叮咚”一声,客厅的门铃响了。寇海朝黑皮递了个眼色:“你去开门,肯定是华律师来了。”
“你爸请的律师,别冲动,难道你还真准备去坐牢吗?”寇海瞅着樊疏桐恨铁不成钢,“这件案子性质有多严重你知道吗?如果被定罪,你是要坐牢的知不知道,你以为是闹着玩的?”
“他还会怕坐牢吗?”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质问。
黑皮僵在门口,目瞪口呆。
樊疏桐和寇海齐齐望向那边,也僵住了。
“我又不是个鬼,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连波缓步走进屋内,还好,样子不像是要崩溃,抑或者已经崩溃过了,脸上倒还平静,但眼神却相当凌厉,“哥,你真打算去坐牢?”连波踱到樊疏桐的跟前,直直地看着他,“你这个样子去坐牢,只怕进得去出不来,你会死在监狱!”
连波一向斯文随和,典型的文人气质,但若他真的动怒那也是相当骇人的,而且是在他明明很动怒,脸上又很“平静”的时候,那才叫人摸不着底,黑皮和寇海对视一下,很识趣地跟樊疏桐打招呼:“士林啊,这个……我们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哥俩好好谈谈,好好谈谈。”说着寇海还拍拍连波的肩膀:“秀才,有话好好说,别跟这禽兽一般见识,没办法,谁叫他是文盲呢。”橘 *潆心陌默*园
细毛也帮腔:“是的,是的,秀才,如果你想揍他,我们帮你。”
樊疏桐横他们一眼,一帮小子乖乖地退出了客厅。
现在就剩兄弟两人了,樊疏桐眼见如此,反倒放松下来了,指了指沙发:“坐吧,你坐飞机回来的还是坐火车回来的?”
连波没有动,直挺挺地站着。他穿了件白色外套,浅米色的裤子,更加显出他的长身玉立,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缓和:“你崩管我怎么回来的,我只跟你说几句话就回去,朝夕还在我那里。”
“咯噔”一下,樊疏桐蓦地抬起头……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如果我不把她接回来,她会死在北京。”连波背着手,在他跟前踱了几步,又停住,转过脸看住他,“对于这件事我不想问你什么,我觉得没脸问,哪怕你比我更没脸。我现在之所以还叫你一声‘哥’,完全是看在二十年的兄弟情分上,如果是看着你的所作所为上,我这辈子都不会来见你,因为你不配做我的哥,也不配做朝夕的哥!”
樊疏桐低下头,没有吭声。
他知道这个时侯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他面对的是连波,这世上唯一可以让他放下抵抗的也只有连波,如果面对的是朝夕,可能情况刚好相反,朝夕只会挑起他的刺,逼着他跟她决斗,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臭丫头真的告了他,不惜以牺牲自己的名誉为代价来告他,这倒是很像她的个性,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看这情形她是铁了心要跟他玉石俱焚,他倒不怕去坐牢什么的,反正事是他干的,他也没打算赖,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连波,他的确是理亏的。
“我来只是告诉你三件事。”连波也学起了朝夕,干脆利落,一句闲话都懒得和他扯,他站在那里有一种很明显的气场,让人不得不正视他,听他说,“第一,朝夕在我的劝说下答应撤案了;第二,请你以后离朝夕远点,越远越好,我不想看到她再次被你伤害;第三,我很后悔一年前对朝夕说那些话,我原以为我的退让可以让她获得幸福,没想到反倒是让她受到更深的伤害,这是我的错,我就会承担责任,而且你是我哥哥,我愿意代替你对这件事事负责……”
樊疏桐抬起头,耳朵很灵,一下抓住了最关键的字眼,蹙起眉头:“代替我负责?什么意思?
连波站在几步远的距离看着他:“我娶她。”
“什么?”
“我娶她,我来负责。”
樊疏桐瞳孔距离的收缩,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连基本的人类表情都错乱了,该痛苦的他笑,该摇头的他点头,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面前这个人疯了,抑或两个人都疯了,“你娶她”他茫然地瞪着一双眼睛,先前的心虚转瞬即逝,眸底闪过凌冽的寒光,“凭什么?”
“不用凭什么,朝夕自己说要嫁给我的。”
“咚”的一声闷响,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坠地,嗡嗡的似有回音,原来如此!樊疏桐的魂魄回来了,脑子稍微转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忘了她是蝎子呢?他看着傻傻的连波,兀自一笑:“她说要嫁给你?”
“是的,她说要我负责。”
“凭什么要你负责,你又没跟她睡。”
……
“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他睡?”
朝夕仰着尖而小巧的下颌,眼睛闪亮如寒星,逼视着樊疏桐:“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能做的事他也可以做!”
当时是在连波的公寓,连波上班去了,樊疏桐显然是瞅准了时机闯进来,朝夕也不怕他,衣服鱼死网破的姿势,樊疏桐伸手就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抵到了墙上,嘴里不住地向往呼着气,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要把她掐死:“你……跟他睡过?”
在连波那里没有得到答案,他一定要在她口中得到证实。
“当……当然。”朝夕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拼命想扯开他,无奈他掐得死死的,她呼吸困难,动弹不得,“不过我是自愿的,我们之间不是交易,我没有卖给他,他也没有嫖我,我们是情投意合……你掐死我吧,掐死我了你又多了一条罪状,故意杀人罪……疏桐哥哥,我不怕死,我死能拽着你陪葬我不亏……”
这个时候了她还叫他“疏桐哥哥”。
她存心刺激他。
他两眼发直,铁钳一样的双手松开了她的脖子,又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像摇一棵树那样拼命摇,恨不得把她连根拔起,“邓朝夕!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对付我都没问题,但你不能拉连波下水,我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上他?你恨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扯上连波?”
“不,不,你不了解,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这么做是因为什么!我不能否认最初勾引他是为了报复你,可是后来我明白,那只不过是我选择和他在一起的借口,没有办法,我忘不了他,我知道我很不要脸,自己都这样了还赖着他,可是疏桐哥哥,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你阻止不了我……”
朝夕在他的两手间缩紧了身体,恨不得化成一缕烟永远消失,她吃力地吐着气,哆嗦着嘴唇:“你不是他,你再怎么做也是不他……我喜欢的是他……所以你掐死我吧,其实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想掐死自己,我想死,我每天都想死,如果不能和连哥哥在一起,我就只能死……”
是的,她彻彻底底放弃了所有的决心和理智,完全听命于本能,她已经明白,任何决心和理智都无济于事,她也认为自己确实很不要脸,但是她管不了自己的心,挣扎到最后她还是扑向他,哪怕他站在她面前,比冰还寒冷比夜还黑暗,顷刻间就化为乌有,她也要奔向他,因为他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没有道理没有缘由,她是他的,从来就是,一直就是……
樊疏桐的手缓缓松开了,布满血色的眼底涌出滚滚的泪水,小溪一样地顺着脸颊流成一片,她没有哭,他反倒流泪了,指引听了她的话。
他松开她,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脸上是无尽的凄凉,彷佛自知大势已去,一切都无关紧要了,他摆着头:“为什么会这样?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他?朝夕,我有这么讨厌吗?”
朝夕回答:“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你不是他。”
“可我也一样,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漂亮或者别的什么,是因为你就是你,我把所有的爱给了你,就再也给不了别人,你跟了连波,我怎么办?我脑子都开了两次颅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如果可以忘记你,可以放弃你,我早就放弃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战栗着从心底涌出来,他还很年轻,可神态看上去像白发苍苍的老人,冷硬如岩石的脸上写满过往的世事沧桑。
“朝夕,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伤害我的理由,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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