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高干VS娱乐圈)》第53章


顾念顿时打消说话的念头,留着门给她,自己往客厅里钻。
黎歌在他身后“砰”一声关上门,说话间却依旧是尖利的质问:“喝酒了?!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记得,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健康的自己可以随意折腾?”
顾念疲惫地回头看她,眯缝的眼睛里黎歌只是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妈,我累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等我睡醒之后再说。”
浓郁的酒味迟迟消散不去,黎歌头疼地看着这个和自己越发不亲近的儿子。
好像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温柔地笑或者言语,募然想起傅安年料峭的脸色,语气缓了缓:“我只是希望你再为我考虑一下。我可以有个不孝的儿子,我不怪你,但是我从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算。”
黎歌说话间就从手边挎包里掏出一个卡片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明天起我会让福嫂过来给你做饭。这是地址,去不去看他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他时日无多,这些年,是我的刻意隐瞒,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若怪我,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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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太过安静,不如叮当作响来得顺心。
傅青城拿不准卫子慕的态度,还是决定回去看着他。
如果此人在他手里少一根汗毛,难保那个女人知道以后不会再来次一刀两断。
夜已完全消散,天空的颜色渐渐明朗起来。
坐到天明的感受如何,他也曾感同身受。所以外卖摁响门铃的时候,傅青城很快就把点的餐端到卫子慕跟前。
很不友好的动作,装着泛着热气和香气的鱼片粥的瓷碗被他强势地搁到卫子慕身前的饭桌上,剧烈的碰撞声让人怀疑碗接下来就要碎裂。
“她也知道的对不对?所以才坚持要我走。”
傅青城自动忽略掉他的话,搅动手中的瓷勺:“关系理清楚了,去见见你母亲。”
“只有我是被瞒着的那个人!”少年忿恨地吼,胸脯剧烈起伏,仿佛先前的平静统统是傅青城的错觉。
卫子慕话毕,傅青城手中的瓷勺就掉在地上碎成两截:“你有什么资格埋怨她们,是你母亲破坏了卫如苏父母的家庭。卫彦池有错,成苏岩离开你们这个家的时候也没有破坏他的声誉。你母亲受不了家族的压力疯掉,靠得就是卫彦池徇私挪来的钱活在疗养院里。他事发入狱猝死,你能把他从地下拽出来吗?你怪卫如苏吗?就因为这些破烂事儿,她妈要剥掉跟卫彦池有关的一切所以连她也不要了。你的亲生母亲还在疗养院里不知死活是什么意思!你这些年所忍受的最大的委屈不过是没了父亲,母亲背叛抛弃了你们。你有爱你的姐姐,还有至死爱你的父亲!”
“呵……都是为了我好。”卫子慕没什么表情,双眼却泛起浓重的血色。
“我耐心不多,”傅青城端起自己碰过一口的鱼片粥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五分钟,饭塞不进去是你的事,但是你母亲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总要有个家人去看一眼。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但是我想让你去,绑你也会绑去。”
他说得不留余地,卫子慕听得目瞪口呆。
*****
男人固执起来,惹不起。
傅青城手臂攀在大开的车门上,看着卫子慕纠结着不愿下车的样子眉头蹙得死死的。
期间手机乍响,是卫如苏拨来的,他摁了静音,继续二人的对峙。
“你怕见她,还是怕见了她她不要你?”傅青城问得漫不经心,卫子慕却听来颤抖。
怎么会呢?
他的母亲连衣连基本的识人都无法完成。
傅青城之前来过一次,这次刚到,副院长就亲自小跑着前来招呼。
整个疗养院里都是精神异常的男女,一路踏过去,卫子慕在不时传来的清冷笑声和犀利的叫声下、身躯越发僵硬。
整个楼层最深处的病房里才是连衣所在的地方。
傅青城适时止了脚步,无论是出于理智还是情感,他都不想再见那个改变卫家和他傅家命运的女人。
再狗血不过的巧合,真是命运给的最大的讽刺。
*****
护士在前面推开门,卫子慕听着她说:“夫人很平和,很少见情绪波动。”
终究还是被满目纯白和各种对付精神病人的桎梏器械刺破了眼底的迷雾。
苍老的女人听到声音回身看他,眼角的细纹已经无法细数,苍白的肤色泛着暗青。
卫子慕喉咙募然一哽。
“彦池,你来了。”发出的声音却似少女般清脆。
彦池……
卫子慕忍住自己落荒而逃的冲动,看着眼前这个被世事磨得只余沧桑的女子,他的生母。
他步步靠近,她只坐在床上微笑看着他,眼底的亮光再明媚不过。
“你好吗?”只能挤出这么几个字,粗糙的掌心很快覆上了他的手面。
她拉过去他的手,细细摩挲。
*******
傅青城站在空荡的走廊里,卫如苏的电话又拨了过来。他刚想接听,却被身后的一声尖叫吸走了所有注意力。
快步跑过去,他只看到苍老的女人颤抖地手抱着自己的头,喃喃而语:“你不是他,你骗我……你骗我……”
一旁见过许多激烈场面的护士也失了冷静,因为靠在病房墙壁上的卫子慕,脖颈处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作者有话要说:又狗血了吧

我们来理一理。卫子慕是卫彦池的私生子,被抱回卫家养大。他母亲疯掉之后外出遭遇车祸,车祸的另一方就是傅青城的父母。
傅安年排斥如苏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知晓她的父亲是谁,关联上那起要了青城父母命的车祸。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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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颜色刺激了女人脆弱的神经;她崩溃的速度让久经沙场的护士同样惊震;急速按响了紧急求助铃;也同样将傅青城落定的思绪扯得零碎。
是他的大意。
卫子慕脸上血色流失的很快;傅青城触到他掌心的冷汗;将他低弱的那句“别惊动我姐”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若是不惊动;后果只怕他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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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从起床之后就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守着电话。
卫如苏不了解他的心理活动;劝他离开电话旁也被完全无视;一时摸不着头脑。
相思做事执拗起来和某人很像。知道再劝下去照旧会是无果;她也不再坚持。
一台电话而已,被盯得再多,也不会生出几个洞来。
拨了傅青城的电话几次都没有得到回音,卫如苏也就在相思一旁坐下来,捧着本《老照片》闲散地翻阅。
别样的世态炎凉,透过黑白的影像从时光之远穿越而来。卫如苏最看不得那些望夫石般的女子倚在弄堂里往外张望的空洞神色,最后还是“啪”一声将书扔到一旁,捧起相思的脸来看。
相思剥掉她伸过来搭在他小酒窝上的手,义正言辞:“你又来破坏我的贞操。”
贞操?
“谁教你的?!小小年纪懂什么贞操。我是你妈,作为一个男同胞你在我肚子里从里向外看我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
“舅舅教我的,我坐在他腿上他就嫌弃我。如苏,你念给他听好了,呵呵。”相思笑得像是机械般的银铃,嘴巴却咧得很大,做了个鬼脸出来,很快又关心起他的电话来。
末了想起什么来,咬着手指问卫如苏:“阿城有没有打你电话找我?”
卫如苏顿时苦脸:“这个真没有。通报一下行情,你爹连我的连环call都给无视掉了。”
顺便食指一伸,点着相思的额头把他靠过来的脑袋给拨了回去。
正巧门铃叮咚,相思蹦跳着欢欢喜喜开门去了。
卫如苏慢吞吞跟过来,只见久未露面的长安立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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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军区医院在闹市中的轮廓,还未从车上下来,卫如苏的腿霎时开始发软。
傅青城正送医生出病房,一抬头就对上满面冷色赶过来的卫如苏。
“他怎么样?”
傅青城拉起她一条胳膊搂她入怀,拍拍她的后背,掌心轻缓地磨蹭:“已经没事了。”
卫如苏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推开病房门。
卫子慕还在安睡,脸色因失血而惨白,是她从未见过的羸弱模样。这是她从小疼爱的弟弟,一路细水流长,长久的相依为命。
她坐在病房里等了很久,直到卫子慕从安睡中悠悠转醒,笑弯了双眼:“姐。”
卫如苏看着他,很想敲敲他的额头,还是忍住了,只是伸手拨了拨他被冷汗打湿的刘海。
“从小你就怕疼,还怕苦”,卫如苏盯着一旁还在缓慢输入他身体里的药液,接着说,“怎么办,上天这么偏爱你,好像一样都逃不过去”。
卫子慕笑得勉强:“我长大了,不要把我当成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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