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第117章


可是话音未落,老僧却猛然睁眼,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便道:“今生一照面,多少香火缘,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二位施主的吗?”
陈朗和包赟对视了一眼,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老僧颔首道:“没错,往上再行一千来步,即可抵达。”
陈朗忙不迭地致谢,正想离去,老憎却对着包赟好一阵打量,慢慢点头道:“这位施主请留步,你的面相与怫有缘,我赠你几个字吧。”
包赟对神佛一向没有兴趣,要不是因为陈朗,自己才没有兴趣来普陀岛这样的地方。不过老和尚这么…说,他还是很好奇,于是静待下文,只听老僧慢慢悠悠地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包赟水平再差,也能听见里面又是心又是伤又是痛的,显然就不是什么好词儿,于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不敢看陈朗的表情,只是强笑道:“您的佛法太玄妙了,我回家再好好参悟。”,老僧淡然一笑,却站起身来,很是潇洒地大步往山下走去,只不过走了没多久,便听他在远处大声长吟:“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高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陈朗觉得此人身上禅味甚浓,于是转头问包赟:“神仙?”包赟却不以为然,耸耸肩摇摇头,“也许是个妖怪。”陈朗“啊”了一声,“佛门圣地,你可别在这儿瞎说。”包赟很是无所谓,“不就一个秃头和尚吗,那么紧张干什么?反正我是无神论者。”不过这位神仙抑或是妖怪指的路还是无比正确,果不其然,往上走了一段路程,就抵达了于博文所说的寺庙。这座红墙黄瓦的寺庙颇具古韵,而且周围环境也很是清幽雅致,庙外居然有小桥和池塘,四周大树环绕,郁郁葱葱。二人进得院内,发现大殿里的香客只是三三两两,寺内佛音缭绕,和尚们都在不同岗位上各施其责,看起来井井有条。原来进香也有大众版和VIP之分,陈朗向一位小沙弥说明来意,便被领进后院,找住持去了。包赟并末跟进,一个人在院内溜达,累了就靠在一棵歪肚树下打盹,没过多久便见陈朗拎着个硬纸筒走出来。包赟扬眉问道:“捐完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陈朗吐了吐舌,“方丈说这是什么智德大师的亲笔题字,让我给我爸带回去的。”包赟嘻嘻笑道,噪子哑哑的,并未恢复,“那你还赚了,小纸头的进去,大纸头的出来。”陈朗嗔道:“你说的什么呀。”包赟却还没完,继续指手画脚,“你在上海待那么久,这纸头纸头的,还不好理解?好吧,应该这么说,支票的进去,墨宝的出来。”陈朗叹口气道:“在佛祖面前,你就不能收敛点儿?甭管你信不信,既然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尊重一下对方也是好的。”包赟将嬉皮笑脸的表情略略收敛一下,正色道:“那好吧,你给我看看这智德大师都写了些什么,我也好学习学习。”陈朗从硬纸筒里缓缓抽出一个纸卷,小心打开,上面不过是古诗一首:“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包赟啧啧叹道:“这大师水平也不怎么样,这诗写得很是直白啊,连我都看得懂。”这包赟没学问便没学问吧,还不虚心。陈朗没好气地道:“这是唐代布袋和尚所作,大师特地誊写的,据说还开过光念过经的,你可别瞎说。”包赟觉得很时无聊,完全嗤之以鼻。正事儿办完了,两个人这才一步三摇地往下走。都走到半山腰了,陈朗才忽然想起来,
“刚刚我还在大殴进了香,你呢,许愿了没有?”
包赟懒洋洋地说:“我对这个没兴趣。”
陈朗有些犯难,“可是我爹说了,不能顾此失彼,山上的其他一写寺庙也得去烧烧香,拜拜佛,总得意思意思,打打招呼什么的。”
包赟却无所谓,“那就去吧,你拜你的,我在旁边等着你就行。”
陈朗有些惭愧,“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包赟哼了一声,“光中午一顿哪够,这次来找你,我损失惨重啊。”
陈朗看了包赟一眼,“谁让你那么冲动的?”
包赟沉默一下,好半天才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昨天打电话过来,居然是唐蜿接的,这小妞我可知道,非常不厚道,我怕我不及时赶过来,她就直接把你给卖了。”
奇!陈朗也不拆穿他,任阳光洒在自己肩头,任微风轻拂自己发梢,做云淡风轻状,“是啊,那就多谢你了。”
书!包赟偏偏头,望向陈朗,“我还以为你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没想到来了以后,发现你们相处得一片平和,你倒是和我说说,为什么?”
网!陈朗觉得包赟说得没错,可是自己就是解释不清为什么,也许是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或者是,自己就算心里恨得牙痒痒,可面子上也没法做得太绝,因为和唐婉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纽带,丁桦师兄。
但是鬼使神差之中,陈朗说出来的却是:“不为什么,真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好歹在拓展训练的那段时间曾经做过她的天使。”
包赟一脸恐惧地看着陈朗,“不会吧,夏刚胡说八道的你也信?摆明了就是骗你们女孩子玩儿的,你还真被他洗脑了?”
陈朗愤然,踢脚踹之,“洗恼了又怎么样?那你呢,抽中谁的名字了?”包赟眯缝一下,做思考状,“过了那么久,谁想得起谁呀,我早就忘记了。”陈朗直翻白眼,做鄙视状,“真没劲,你要是当谁的天使,这国王可就倒了八辈子邪霉。”
包赟仅仅只是眼光一闪,便哼道:“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天使啊?这种小儿科的把戏,说出去都嫌丢人。”
陈朗正想反驳,忽然路边树林里扑棱棱一只嘎嘎乱叫的鸟儿飞过。包赟倒是眉开眼笑了,指着那一只叫道:“你以为插上翅膀就是天使啊?也许只是一只乌鸦。”
陈朗气不得恼不得,在心里腹诽道:“你才是乌鸦,还是特别聒噪的一只乌鸦。”3
接下来陈朗便真正开始了她的普陀岛敬香之旅。她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精神,拖着包赟在普陀岛内转悠,除了有名的普济寺、法雨寺、慧济寺、南海观音等几家香火旺盛之地,她连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也不放过,几乎逢庙就进,见佛就拜,午饭也只是顺便请包赟吃了点儿斋饭,便继续忙着完成自己的烧香大业,让体力不济的包赟无比后悔,刚才的保票打和过于圆满。精神上并无寄托的包赟,闲着没事儿就开始研究陈朗进香的姿态,尤其从侧面看去,陈朗进香的时候总是先颔首闭眼,念念有词,让进山之后膝盖一直保持笔直、从未屈过膝的包赟很是不解。从法雨寺出来后,他便抽空问道:“你每次都先慢吞吞地念叨半天,至少有一分钟才开始磕头,你都念叨写什么内容啊?”
陈朗用你连这个都不明白的眼神瞄了包赟一眼;“内容当然是方方面面,再说我家里亲人那么多,一个个数过来就得半天,当然快不了。”
包赟这才明白.敢情陈朗希望佛祖荫极全家,尽可能地多办实事儿,于是揶揄道:“悠着点儿哈,你也得给佛祖喘息的机会,他还尽做买一送十的赔本买卖,可别把佛祖给累着了。”
陈朗完全不答理他,对包赟在佛祖的地盘上还依然不敬的行为进行劝诫,“这是最后一座寺庙了,一会儿我们就该回沈家门,你好歹也进去点一柱香,意思意思。”包赟“啊”了一下,“烧香我没兴趣,可是你简直是剥削长工啊,也太狠了,我连普陀岛的沙滩也没睬着一点儿,你这就打算要回去了?”
陈朗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来钟了,于是无奈地道:“五点半是最后一班快艇,抓紧点儿应该还来得及,那就去沙滩晃晃吧。”
离法雨寺最近的海滩是千步沙,他们很快就抵达目的地,满目皆是千步金沙,沙色如金。两人脱掉鞋袜,在沙滩上踩了睬,果然沙面宽阔平缓,沙质柔软细腻。冬季海滩上游人很少,如果有也仅仅是些年轻情侣,要么在海滩上嬉闹,挖挖沙子什么的,要么就是依偎在一起,在沙滩上信步漫游。
至于包赟和陈朗二人,在这个温暖的冬季下午,在阳光的和煦照耀下,也是笑闹成一团。两人互相推推攘攘,纷纷怂恿赤脚的对方去感受一下海浪轻抚脚面的滋味,比赛谁在冰冷海水里坚持的时间最长。眼前是蓝天白云,耳边是阵阵涛 声。
包赟终于败下阵来,远远逃离海浪涉及的区域,找个地方坐下,将脚赶紧埋进晒得温暖的沙子里,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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